第二八三章 只来一个地狱大君可不够
魔力震荡波反复扫荡着边界，已经闯入地狱边境的魔鬼们几乎一扫而空，后续跟进的魔鬼同样未能幸免；他们往往刚踏上地狱边境的土地，就彻底化作飞灰。
没过多久，边界就彻底安静下来；再没有魔鬼敢于此时闯过边界。
魔力震荡停歇的时候，边界附近除了向前本人，只剩下一龙二魔还活着。
巨龙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当向前从空中落下，双脚重新踩到它背上时，巨大的龙身甚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剩下两个活着的就是黑心和拉维；两个拥有大君血脉的高阶魔鬼，竭力抗住了几乎毁天灭地的魔法。
只不过，拉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而黑心身上的黑雾也消散许多，已经能够看清脸部五官了。
“还要继续吗？”落回巨龙背上的向前平静地问道，仿佛刚刚以魔法屠杀数万中下层魔鬼的人并不是他。
黑心与拉维全都默然不语；中下层的魔鬼已经不敢再踏入地狱边境，上层魔鬼同样噤若寒蝉。
向前展示的魔法超乎魔鬼们的想象，根本不是一个卡玛泰姬弟子应有的水平。就刚才那个魔法的威力，即便至尊法师亲临，在不动用时间宝石的前提下，也未必能强过他吧？
两个魔鬼王子不敢说话，但还有其他敢说话的；一个粗豪沉闷的声音从边界之外传了进来：“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小小的地狱边境，居然出现了一个魔法之神的种子。”
随着说话声而来的，是一个丑陋、怪异的身影穿过了边界。
这是个比黑心和拉维都要高大的魔鬼，它浑身淡绿色的皮肤，头顶一对朝后弯曲的粗大犄角，似牛非牛、似羊非羊，与拉维额上纤细纯正的山羊角大为不同。
更令人感到不适的是这个魔鬼的形貌，它不但五官粗陋丑恶，而且腹部的位置还长了一双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口中两排利齿，喷吐着腥臭之气。
这是一个地狱大君——向前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因为对方的到来让边界产生了大范围异变，象征边界线的那一层分隔内外的水汽如同被龙卷风卷动的云层，剧烈翻滚起来。
每个地狱领地的边界也是领主意志的边界，边界上那一层看似淡薄的水汽，其实就是领主心灵意志的投影。这种投影并不会隔绝内外空间，但是会分割内外产生不同的自然环境，同时也充当领地的第一层防卫预警。
每一个闯入者在穿过边界时，都相当于在领主的心灵世界“敲了一下门”。这个“敲门”动作依照“敲门者”的实力强弱，动静各有不同。
像那些完全无害的弱小原生生物，估计就是微风拂过，未必能留下声响；中下层魔鬼穿过时也是波澜不兴；换成拉维、黑心，虽然“敲门声”不小，肯定会让门里人听到，但也未必会引来太多注意。
而眼前这个丑陋魔鬼闯入时的动静，就相当于有人拿着破门槌直接破门而入。边界上的水汽翻滚，正是丽亚娜感应到强敌闯入而产生的心灵波动。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居然真有一个地狱大君胆敢闯入别人的领地。”向前用同样的句式回应对方，“我没见过你——确切地说，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大君的真实面目。所以，你是谁？”
“撒坦尼斯！”丑陋魔鬼的两张大嘴同时喊出自己的名字——当然不会是魔鬼真名，“记住这个名字，它将是地狱边境新王的名字，也是送你下地狱的名字。”
向前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现在不就在地狱里吗？还有，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小女朋友准备改名字，还是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卡玛泰姬法师疑惑的目光转到黑心和拉维身上，还伸出食指在太阳穴边转了两圈，“悄声”问：“这位大君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撒坦尼斯勃然大怒。
向前是经神矛、神盾两局的多位前任和现任局长共同确定，所谓国际认证的破嘴；这张嘴要损起来，不但人受不了，鬼也受不了。
撒坦尼斯同时睁开了四只眼睛和两张血盆大口；它的眼睛里闪烁着青白色的凝练电光，口中喷涌的也不只是恶臭的毒气，还有轰鸣作响的雷声。
转瞬之间，成百上千个球形闪电成型，围绕着向前；电弧在浑浊的空气中闪耀，滋滋作响，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面对煊赫的雷霆之威，向前一动不动地站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的前后左右包括头顶，被无数魔力盾牌保护着。这些盾牌无影无形，只有当球形闪电靠近一定距离时才会突然闪现。
一颗球形闪电、一面魔力盾牌，撞击的一刹那同时消逝于无形。
球形闪电成百上千，继而成千上万，源源不断比世界上最密集的冰雹还要多。而魔力盾牌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将向前与他脚下的巨龙保护得密不透风。
久攻不下的撒坦尼斯再次发出怒吼，庞大的魔躯倏地消失，又倏地闪现在巨龙背上，与向前不过一步之遥，挥舞着肌肉虬起的手臂朝向前当头拍下。
“空间传送能力。”向前目光轻轻闪动，正要抬手抵挡时，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而撒坦尼斯的手臂却不受影响，依然以正常的速度拍了下来。
“还有操控时间流速的能力。”
向前念头闪过，一面厚实的魔力盾牌挡在了撒坦尼斯的面前。
地狱大君的肉身强度显然大大超过了球形闪电的冲击力，一拳砸下，魔力盾牌立刻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金红色的盾牌上也出现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那是魔力结构在剧烈的震动下迅速瓦解。
盾牌仅仅阻挡了撒坦尼斯短短的一刹那，但是对向前来说，这么点时间已经足够了。他的心神在这一刹那沉入灵魂领域，利用领域的特殊性恢复了对时间的正常感知。
心灵的感知一恢复，立刻反馈到了肉身。向前抬手横档，沛然浑厚的昆仑气充盈于肉身每一个细胞，稳稳架住了来自地狱大君的全力一击。
“轰隆”一响，向前与撒坦尼斯浑若无事，但是脚下的巨龙四肢一软，硕大的龙躯往下一沉，在岩浆岩地面上生生砸出了一个浅坑。
巨龙匍匐在坑里，发出凄惨的低鸣。
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也顶不住两个大君级别的强者交手时所叠加的力量。
撒坦尼斯一击不中，胸腹位置的大口张开，两排白森森的利齿朝向前咬了过来。从身高来看，这一口咬实了，正好能咬断向前的脖子。
向前眼中亮起两点魔法的辉光，一点寒星转眼间化作煌煌天日；金黄色的光芒刺痛了撒坦尼斯的眼睛，也灼烧着对方的身体。
首先遭殃的是魔鬼大君的肚子。两排利齿在金光之下如冰雪消融，而后是布满倒刺的舌头被烧做灰烬，灰黑色的余烬倒卷进嗓子里，糊住了腥臭毒气的通道。
撒坦尼斯哀嚎着后退，身影一闪，就退回到最初的位置。
此时，地狱大君胸口的双眼紧闭，眼睑下流淌着类似岩浆的暗红色血液；它腹部的嘴却大张着，不断往外呕吐，灰烬、血液和毒液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
漫天的球形闪电失去了支撑，像阳光下的气泡般迅速破灭。
“地狱亿万年的历史，几乎没有哪个大君敢随意闯入其他大君的领地。你现在应该理解其中的原因了吧？”向前背着双手，仪态轻松，“如果还不能，我可以继续帮你加深印象。”
撒坦尼斯胸口的眼睛睁不开，但是脸上的一双眼睛却极为恶毒地盯着向前；它喘着粗气，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如果是在撒坦尼斯自己的领地上，它有充足的信心捏死眼前的卡玛泰姬法师；但是来到地狱边境，情况就不一样了。
地狱大君来到别人的地盘上，名义上还是大君，实力上却必然要打个折扣。实力越强，被削弱的幅度也就越大。
正如向前所说，亿万年来，就没有几个大君愿意跑去别人的领地上开战的。撒坦尼斯这一次冒险而来，也是知道地狱边境的新领主实力不足，打着捡漏的心态过来试试水。
谁能想到这破地方居然还有第二个大君级别的强者坐镇。
只能说，撒坦尼斯是吃了情报不足的亏。要是换成墨菲斯托，即便也有捡便宜的心思，事先也会再三试探，绝不会贸贸然就闯进来，更不会贸贸然就动手。
“想要征服地狱边境，靠你一个可不够。”向前朝撒坦尼斯的背后张望着，“还有没有别的大君大驾光临啊？有的话就快点出来。与地球的空间通道很快就会被重新封堵，抓紧时间哦。”
静候半晌，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中下层魔鬼跨过边境；不过在撒坦尼斯这位大君身后，全都噤若寒蝉，屏气敛息。
至于地狱大君，依然只有撒坦尼斯一个。
“墨菲斯托陷入沉睡，姑且不论；其他的地狱大君，路西法、别西卜、阿斯莫德斯、奥利弗、托格……”向前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都没来吗？巴弗灭也只派了一个儿子过来？”
魔鬼姓名都蕴含着魔法，向前一个个念过魔鬼大君的名字，等于逐一和上述那些大君打了招呼，却毫无回应。
“难以置信，连你背后的老大哥多玛姆都没有出现。”向前冷笑着对撒坦尼斯说道，“我还以为它多少要来掺一脚，没想到它自己没来，只丢出你这个棋子来。”
撒坦尼斯骤然色变；它庞大的魔躯也有着一张大脸，让人轻易能看清它的五官变化。
“没错，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向前脸上带着戏弄式的嘲讽笑意，“多玛姆的盟友，它一手扶持起来的狗腿子；听到你的名字我就认出你了。毕竟，卡玛泰姬和多玛姆打得交道太多，对一切和它有关的消息都很感兴趣；所以连你也被我们关注了——虽然只是附带的。”
“狗腿子”、“附带的”，向前的破嘴一如既往。撒坦尼斯听得青筋直冒。只不过，这个时候它肚子上的眼睛还睁不开，嘴巴又合不上，伤势未愈，一时间竟没有动手的胆量。
所谓此消彼长，入侵者一方不敢轻举妄动，地狱边境这边却有援兵源源不断地赶来了。
数以十万计的地狱边境生物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虽然很多生物都只是劣魔的实力水平，可架不住数量庞大，往入侵者面前一站，兵力对比上立刻就抹平了原先的差距。
科尔森不愧是神盾局精心栽培的特工，别的不说，适应能力就出类拔萃，短短小半天，已经把新获得的死亡之力运用得有模有样。
就是打扮有点怪。
向前看着对方手上那个用死亡之力塑造出来的圆盾，撮着牙花子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科尔森注意到向前的表情，主动问道。
“你为什么会想到用这种盾牌？”
科尔森目光游移：“是你提醒我要忘掉生前的战斗习惯，而且我在地狱也确实找不到热武器……”
“不不不，我想问的不是你为什么要使用盾牌，而是你为什么要使用这种盾牌……”向前指了指盾牌表面的五角星标志，“做一个盾牌就算了有必要把上面的装饰图案都复制过来吗？你以为我看不出这是美国队长的装备？”
科尔森坦然答道：“我一直都想要这么一面盾牌；你知道，第一版原尺寸盾牌纪念品的发售量非常少，保留掉现在的更少，我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
“哦豁，你还是史蒂夫·罗杰斯的粉丝。”向前说，“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找他要过签名吧？据我所知，你死前和罗杰斯队长共事了有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个，科尔森倒是满怀遗憾：“本来想的，只是，到底有点尴尬，所以就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结果……其实我收集了全套队长的纪念卡片——绝版的。”
“希望尼克·弗瑞火化你的时候，记得把那些卡片也一起烧下来给你。”很多时候，向前的破嘴是不分敌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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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边界就彻底安静下来；再没有魔鬼敢于此时闯过边界。
魔力震荡停歇的时候，边界附近除了向前本人，只剩下一龙二魔还活着。
巨龙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当向前从空中落下，双脚重新踩到它背上时，巨大的龙身甚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剩下两个活着的就是黑心和拉维；两个拥有大君血脉的高阶魔鬼，竭力抗住了几乎毁天灭地的魔法。
只不过，拉维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而黑心身上的黑雾也消散许多，已经能够看清脸部五官了。
“还要继续吗？”落回巨龙背上的向前平静地问道，仿佛刚刚以魔法屠杀数万中下层魔鬼的人并不是他。
黑心与拉维全都默然不语；中下层的魔鬼已经不敢再踏入地狱边境，上层魔鬼同样噤若寒蝉。
向前展示的魔法超乎魔鬼们的想象，根本不是一个卡玛泰姬弟子应有的水平。就刚才那个魔法的威力，即便至尊法师亲临，在不动用时间宝石的前提下，也未必能强过他吧？
两个魔鬼王子不敢说话，但还有其他敢说话的；一个粗豪沉闷的声音从边界之外传了进来：“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小小的地狱边境，居然出现了一个魔法之神的种子。”
随着说话声而来的，是一个丑陋、怪异的身影穿过了边界。
这是个比黑心和拉维都要高大的魔鬼，它浑身淡绿色的皮肤，头顶一对朝后弯曲的粗大犄角，似牛非牛、似羊非羊，与拉维额上纤细纯正的山羊角大为不同。
更令人感到不适的是这个魔鬼的形貌，它不但五官粗陋丑恶，而且腹部的位置还长了一双眼睛和一张血盆大口，口中两排利齿，喷吐着腥臭之气。
这是一个地狱大君——向前第一时间就确定了。因为对方的到来让边界产生了大范围异变，象征边界线的那一层分隔内外的水汽如同被龙卷风卷动的云层，剧烈翻滚起来。
每个地狱领地的边界也是领主意志的边界，边界上那一层看似淡薄的水汽，其实就是领主心灵意志的投影。这种投影并不会隔绝内外空间，但是会分割内外产生不同的自然环境，同时也充当领地的第一层防卫预警。
每一个闯入者在穿过边界时，都相当于在领主的心灵世界“敲了一下门”。这个“敲门”动作依照“敲门者”的实力强弱，动静各有不同。
像那些完全无害的弱小原生生物，估计就是微风拂过，未必能留下声响；中下层魔鬼穿过时也是波澜不兴；换成拉维、黑心，虽然“敲门声”不小，肯定会让门里人听到，但也未必会引来太多注意。
而眼前这个丑陋魔鬼闯入时的动静，就相当于有人拿着破门槌直接破门而入。边界上的水汽翻滚，正是丽亚娜感应到强敌闯入而产生的心灵波动。
“瞧瞧我看到了什么？居然真有一个地狱大君胆敢闯入别人的领地。”向前用同样的句式回应对方，“我没见过你——确切地说，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大君的真实面目。所以，你是谁？”
“撒坦尼斯！”丑陋魔鬼的两张大嘴同时喊出自己的名字——当然不会是魔鬼真名，“记住这个名字，它将是地狱边境新王的名字，也是送你下地狱的名字。”
向前一脸的莫名其妙：“我现在不就在地狱里吗？还有，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小女朋友准备改名字，还是个这么难听的名字？”
卡玛泰姬法师疑惑的目光转到黑心和拉维身上，还伸出食指在太阳穴边转了两圈，“悄声”问：“这位大君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撒坦尼斯勃然大怒。
向前是经神矛、神盾两局的多位前任和现任局长共同确定，所谓国际认证的破嘴；这张嘴要损起来，不但人受不了，鬼也受不了。
撒坦尼斯同时睁开了四只眼睛和两张血盆大口；它的眼睛里闪烁着青白色的凝练电光，口中喷涌的也不只是恶臭的毒气，还有轰鸣作响的雷声。
转瞬之间，成百上千个球形闪电成型，围绕着向前；电弧在浑浊的空气中闪耀，滋滋作响，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面对煊赫的雷霆之威，向前一动不动地站着，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他的前后左右包括头顶，被无数魔力盾牌保护着。这些盾牌无影无形，只有当球形闪电靠近一定距离时才会突然闪现。
一颗球形闪电、一面魔力盾牌，撞击的一刹那同时消逝于无形。
球形闪电成百上千，继而成千上万，源源不断比世界上最密集的冰雹还要多。而魔力盾牌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将向前与他脚下的巨龙保护得密不透风。
久攻不下的撒坦尼斯再次发出怒吼，庞大的魔躯倏地消失，又倏地闪现在巨龙背上，与向前不过一步之遥，挥舞着肌肉虬起的手臂朝向前当头拍下。
“空间传送能力。”向前目光轻轻闪动，正要抬手抵挡时，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而撒坦尼斯的手臂却不受影响，依然以正常的速度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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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念头闪过，一面厚实的魔力盾牌挡在了撒坦尼斯的面前。
地狱大君的肉身强度显然大大超过了球形闪电的冲击力，一拳砸下，魔力盾牌立刻传来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金红色的盾牌上也出现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那是魔力结构在剧烈的震动下迅速瓦解。
盾牌仅仅阻挡了撒坦尼斯短短的一刹那，但是对向前来说，这么点时间已经足够了。他的心神在这一刹那沉入灵魂领域，利用领域的特殊性恢复了对时间的正常感知。
心灵的感知一恢复，立刻反馈到了肉身。向前抬手横档，沛然浑厚的昆仑气充盈于肉身每一个细胞，稳稳架住了来自地狱大君的全力一击。
“轰隆”一响，向前与撒坦尼斯浑若无事，但是脚下的巨龙四肢一软，硕大的龙躯往下一沉，在岩浆岩地面上生生砸出了一个浅坑。
巨龙匍匐在坑里，发出凄惨的低鸣。
再怎么强大，再怎么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也顶不住两个大君级别的强者交手时所叠加的力量。
撒坦尼斯一击不中，胸腹位置的大口张开，两排白森森的利齿朝向前咬了过来。从身高来看，这一口咬实了，正好能咬断向前的脖子。
向前眼中亮起两点魔法的辉光，一点寒星转眼间化作煌煌天日；金黄色的光芒刺痛了撒坦尼斯的眼睛，也灼烧着对方的身体。
首先遭殃的是魔鬼大君的肚子。两排利齿在金光之下如冰雪消融，而后是布满倒刺的舌头被烧做灰烬，灰黑色的余烬倒卷进嗓子里，糊住了腥臭毒气的通道。
撒坦尼斯哀嚎着后退，身影一闪，就退回到最初的位置。
此时，地狱大君胸口的双眼紧闭，眼睑下流淌着类似岩浆的暗红色血液；它腹部的嘴却大张着，不断往外呕吐，灰烬、血液和毒液混合在一起，散发着难以忍受的恶臭。
漫天的球形闪电失去了支撑，像阳光下的气泡般迅速破灭。
“地狱亿万年的历史，几乎没有哪个大君敢随意闯入其他大君的领地。你现在应该理解其中的原因了吧？”向前背着双手，仪态轻松，“如果还不能，我可以继续帮你加深印象。”
撒坦尼斯胸口的眼睛睁不开，但是脸上的一双眼睛却极为恶毒地盯着向前；它喘着粗气，口中发出低沉的嘶吼。
如果是在撒坦尼斯自己的领地上，它有充足的信心捏死眼前的卡玛泰姬法师；但是来到地狱边境，情况就不一样了。
地狱大君来到别人的地盘上，名义上还是大君，实力上却必然要打个折扣。实力越强，被削弱的幅度也就越大。
正如向前所说，亿万年来，就没有几个大君愿意跑去别人的领地上开战的。撒坦尼斯这一次冒险而来，也是知道地狱边境的新领主实力不足，打着捡漏的心态过来试试水。
谁能想到这破地方居然还有第二个大君级别的强者坐镇。
只能说，撒坦尼斯是吃了情报不足的亏。要是换成墨菲斯托，即便也有捡便宜的心思，事先也会再三试探，绝不会贸贸然就闯进来，更不会贸贸然就动手。
“想要征服地狱边境，靠你一个可不够。”向前朝撒坦尼斯的背后张望着，“还有没有别的大君大驾光临啊？有的话就快点出来。与地球的空间通道很快就会被重新封堵，抓紧时间哦。”
静候半晌，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中下层魔鬼跨过边境；不过在撒坦尼斯这位大君身后，全都噤若寒蝉，屏气敛息。
至于地狱大君，依然只有撒坦尼斯一个。
“墨菲斯托陷入沉睡，姑且不论；其他的地狱大君，路西法、别西卜、阿斯莫德斯、奥利弗、托格……”向前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都没来吗？巴弗灭也只派了一个儿子过来？”
魔鬼姓名都蕴含着魔法，向前一个个念过魔鬼大君的名字，等于逐一和上述那些大君打了招呼，却毫无回应。
“难以置信，连你背后的老大哥多玛姆都没有出现。”向前冷笑着对撒坦尼斯说道，“我还以为它多少要来掺一脚，没想到它自己没来，只丢出你这个棋子来。”
撒坦尼斯骤然色变；它庞大的魔躯也有着一张大脸，让人轻易能看清它的五官变化。
“没错，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谁。”向前脸上带着戏弄式的嘲讽笑意，“多玛姆的盟友，它一手扶持起来的狗腿子；听到你的名字我就认出你了。毕竟，卡玛泰姬和多玛姆打得交道太多，对一切和它有关的消息都很感兴趣；所以连你也被我们关注了——虽然只是附带的。”
“狗腿子”、“附带的”，向前的破嘴一如既往。撒坦尼斯听得青筋直冒。只不过，这个时候它肚子上的眼睛还睁不开，嘴巴又合不上，伤势未愈，一时间竟没有动手的胆量。
所谓此消彼长，入侵者一方不敢轻举妄动，地狱边境这边却有援兵源源不断地赶来了。
数以十万计的地狱边境生物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虽然很多生物都只是劣魔的实力水平，可架不住数量庞大，往入侵者面前一站，兵力对比上立刻就抹平了原先的差距。
科尔森不愧是神盾局精心栽培的特工，别的不说，适应能力就出类拔萃，短短小半天，已经把新获得的死亡之力运用得有模有样。
就是打扮有点怪。
向前看着对方手上那个用死亡之力塑造出来的圆盾，撮着牙花子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科尔森注意到向前的表情，主动问道。
“你为什么会想到用这种盾牌？”
科尔森目光游移：“是你提醒我要忘掉生前的战斗习惯，而且我在地狱也确实找不到热武器……”
“不不不，我想问的不是你为什么要使用盾牌，而是你为什么要使用这种盾牌……”向前指了指盾牌表面的五角星标志，“做一个盾牌就算了有必要把上面的装饰图案都复制过来吗？你以为我看不出这是美国队长的装备？”
科尔森坦然答道：“我一直都想要这么一面盾牌；你知道，第一版原尺寸盾牌纪念品的发售量非常少，保留掉现在的更少，我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
“哦豁，你还是史蒂夫·罗杰斯的粉丝。”向前说，“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找他要过签名吧？据我所知，你死前和罗杰斯队长共事了有一段时间了。”
说到这个，科尔森倒是满怀遗憾：“本来想的，只是，到底有点尴尬，所以就想等一个合适的机会，结果……其实我收集了全套队长的纪念卡片——绝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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