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叶琇看着梦中的她嘴角牵起一抹苍白的笑容。
二小姐指的是她吗,她怎么成二小姐了。
这里又是哪,应该不是在顾家了。
这里不是新月苑,也不是顾钦的院子。
两个丫鬟还在议论：
“怎么没听说,京城都传遍了。”
“说起二小姐也是可怜,明明是国公府最尊贵的姑娘，现在虽然被接回来了,但名声尽毁,就算有国公府撑腰，以后怕也是说不到好人家了。”
“可不是,谁家会想要一个在青楼长大的媳妇。”
“怕是要在家待一辈子了。”
“我听说老夫人想把二小姐送去庄子上呢。”
“送去庄子，小姐可是老夫人的亲生孙女。”
“亲生孙女又怎么样,老夫人又不缺孙女，何况是一个毁了名声的孙女。”
“哎，我原本以为等大小姐出嫁,我会被选中当大小姐的陪嫁丫鬟，哪里想到，会被派到这里来。”
“别抱怨了，这院子里谁不是这样。”
“要我说这二小姐还不如不回来呢,回来她自己难受,我们也不好过。”
……
叶琇越听越疑惑,她肯定就是这个二小姐无疑了，可她怎么会是二小姐，是她那没良心的爹娘发达了，将她找回来了？
还有国公府又是哪家,京城里的国公府好像只有两家，顾家和上官家。
顾钦哪去了，十一呢，珍珠玉珠呢，怎么会任由这两个丫鬟嚼舌根。
“住口。”
陡然一声厉呵，吓了叶琇一大跳。
这声音是上官尧？
“世子，”丫鬟声音惊恐，扑通两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世子，我们知道错了……”
上官尧面沉如墨，连伺候琇琇的大丫鬟都敢这么肆无忌惮。
“滚下去。”
“是。”
门被推开，上官尧出现在门口，看见坐在桌旁的叶琇，他面色微变，“琇琇。”
叶琇心想，他们关系有这么亲近吗，竟然这么称呼她。
下一刻，她看见梦里的她起身，冲着上官尧喊了一声哥哥。
哥哥……
叶琇咽了咽喉咙，她没有听错吧，丫鬟口中的国公府就是上官家？
电光火石之间，叶琇想到了她和上官尧的外祖母与姨母长得相似的事，还有那个蝴蝶胎记。
她是上官家的女儿，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里的她给上官尧福了福身后就坐在了桌旁，神色冷淡，一点不像是妹妹见到哥哥。
上官尧也坐在了桌旁，道，“我已经将玉澜接出红杏楼了。”
澜姐姐？可澜姐姐早就从红杏楼离开了不是吗？
梦里的她闻言，面上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神采，“多谢。”
上官尧微笑，“你是我妹妹，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梦里的她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屋子里安静下来，梦里的她垂着眼睑，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上官尧看着她，眼里有疼惜，有愧疚。
良久后，上官尧道，“琇琇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护着你的。”
“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梦里的她又是淡淡一笑，仿佛并不在意，叶琇倒是听得满感动的，她是青楼女子的事曝光，对于上官家来说，她就是一个污点。上官尧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不错的。
“好好休息，隔两天我教你骑马。”
梦里的她点点头。
上官尧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回头道，“我会重新给你派几个丫鬟来。”
“不用了，她们是母亲送来的。”
听到梦里的她说出母亲两个字，叶琇心突的痛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似的。
梦里的她虽然是在拒绝上官尧，但看她的模样，并不像是因为丫鬟是母亲送的，而是不在意。
上官尧看出了叶琇的不在意，她不在意这几个丫鬟，也不在意整个上官家。
他心中酸涩难言，道，“母亲那里我会去说明。”
梦里的她微微抬头，看着上官尧，她缓缓了弯了下嘴角，“好。”
一个好字，叶琇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睛就酸了起来。
她很想上前抱抱那个笑得温婉的自己。
那不是她，她一向不喜欢这样笑，她觉得她这样笑很假。
可惜她在梦里没有实体，抱不到梦里的她。
她只能看着梦里的她孤独的坐在桌旁。
温暖的阳光从窗笠中射过来，打在梦里的她的身后，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斑。
这些光斑距离梦里的她很近，但光斑与她之间，却像是隔着一条永远越不过去的鸿沟。
一边温暖明亮，一边深沉幽暗。
叶琇不能离开这个屋里，她看着梦里的她从天亮坐到天黑。
黑色笼罩整个房间时，画面一转，屋子变成了亭子。
梦里的她坐在亭子里，上官音站在她面前，行了个平辈礼，她却坐得稳稳的，没有起来回礼。
上官音的丫鬟面露不忿，梦里的她看见了，轻笑一声，“你在不忿些什么，是她自己要行礼的。”
“二小姐，”丫鬟道，“自你进府以来，我家小姐处处相让，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梦里的她笑了，这是叶琇很熟悉的笑，在红杏楼里，面对思思等人，她脸上挂的就是这种笑，轻蔑中带着讥讽，“我要她把我受过的罪全部受一遍。”
她目光一转，看向上官音，“你肯吗？”
上官音咬了咬唇，“琇琇。”
“不要这么叫我，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叶琇厉声打断她的话，“我嫌恶心。”
上官音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二小姐，”丫鬟扶住上官音怒道，“大小姐即便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也是夫人和国公爷一手养大的，如今又是准太子妃，你不要太过分。”
她和上官音没有血缘关系，她又是上官家的二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住口，”上官音训斥丫鬟，然后对叶琇道，“对不起，只是母亲让我多教教你，我……”
“不用，”梦里的她一身素衣，眉眼和语气一样冷硬，“我不需要你教。”
上官音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的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要留在国公府，这些对你有益无害，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梦里的她抬头，看着天边，“我不会留在国公府。”
“什么？”上官音惊讶的睁大了眼。
“这里不是我的家，”梦里的她直直的看着上官音，“我不会留下。”
她没有家。
叶家不是她的家，上官家也不是她的家。
她命苦，是一个没有家的姑娘。
上官音不能理解的看着叶琇，她以为叶琇是因为她才想要离开上官家，她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想过离开，可我与太子有婚约，这是整个上官家的荣耀，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
上官音对不起她，上官音为什么会对不起她？
梦里的她沉默，以手支颐，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有丫鬟急急赶来，“大小姐，东宫派人来了。”
上官音带着丫鬟离开。
梦里的她睁开眼睛，声不可闻的感慨了一句，“真是让人嫉妒的人生。”
在亭子坐了半晌，梦里的叶琇起身离开。
她像是没有目的地一般随意走着，她爬到假山上看夕阳，听到下面传来讨论太子的声音。
“听说了吗，刚才东宫给大小姐送了好多东西来，听说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
“还是大小姐命好，竟然能嫁给太子当太子妃。”
“谁能想到顾家二郎竟然是早夭的三皇子。”
顾家二郎是三皇子？
顾钦是皇子？
顾钦是三皇子，还成了太子，要迎娶上官音？
忽的，叶琇感觉心口一痛，痛得她眼前一黑，在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五彩绚烂的晚霞，美得让人如痴如醉。
她成了梦里的她。
还不等叶琇仔细欣赏晚霞，一段不美好记忆扑面而来。
记忆走马观花一般的在脑海里闪过，不过几息，叶琇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这一刻，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原来她才是上官家大房唯一的姑娘。
在这段记忆中，逃离红杏楼后，她没有遇到顾钦。
吃了无数的苦，受了无数的罪，机缘巧合之下和上官尧相识。上官尧的外祖母查出事情真相，她才回了上官家。
当年怀着她时，梁氏等人遭遇敌人埋伏，艰难产下她。
事有巧合，梁氏借宿的人家也在当晚生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上官音。上官音的亲生父母将两个孩子掉包，两个姑娘的人生彻底发生了改变。
得知事情真相，梁氏怒不可遏，但她舍不得上官音，觉得这一切与上官音无关，决定留下上官音，说是当年抱错了。甚至为了上官音的名声，隐瞒了上官音亲生父母掉包孩子的事。
突然成了国公府的千金，叶琇并不高兴，她只觉得惶恐。
如果她在青楼待过的事曝光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叶琇有多么在意她是在青楼长大的这件事，连玉澜都不知道。
上官尧帮叶琇隐瞒住她是在青楼长大的事，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揭开了。
即便这件事没揭开，叶琇在国公府也过得不快乐。
青楼长大的她和上官家格格不入。
一个民女，哪怕穿上了华服，也扮不了公主。
她能感觉到丫鬟们无言的轻视，这些轻视像无形的刀，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长辈对她有愧疚，有心虚，也有不满，唯独少了真心的疼爱。
或许有过，但叶琇是个宁缺毋滥的人，所以不如没有。
叶琇湮没在记忆中，一遍一遍去感受梦里的她从抱有期待，到彻底绝望。
她想呀，梦里的她怎么这么不像她，没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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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指的是她吗,她怎么成二小姐了。
这里又是哪,应该不是在顾家了。
这里不是新月苑,也不是顾钦的院子。
两个丫鬟还在议论：
“怎么没听说,京城都传遍了。”
“说起二小姐也是可怜,明明是国公府最尊贵的姑娘，现在虽然被接回来了,但名声尽毁,就算有国公府撑腰，以后怕也是说不到好人家了。”
“可不是,谁家会想要一个在青楼长大的媳妇。”
“怕是要在家待一辈子了。”
“我听说老夫人想把二小姐送去庄子上呢。”
“送去庄子，小姐可是老夫人的亲生孙女。”
“亲生孙女又怎么样,老夫人又不缺孙女，何况是一个毁了名声的孙女。”
“哎，我原本以为等大小姐出嫁,我会被选中当大小姐的陪嫁丫鬟，哪里想到，会被派到这里来。”
“别抱怨了，这院子里谁不是这样。”
“要我说这二小姐还不如不回来呢,回来她自己难受,我们也不好过。”
……
叶琇越听越疑惑,她肯定就是这个二小姐无疑了，可她怎么会是二小姐，是她那没良心的爹娘发达了，将她找回来了？
还有国公府又是哪家,京城里的国公府好像只有两家，顾家和上官家。
顾钦哪去了，十一呢，珍珠玉珠呢，怎么会任由这两个丫鬟嚼舌根。
“住口。”
陡然一声厉呵，吓了叶琇一大跳。
这声音是上官尧？
“世子，”丫鬟声音惊恐，扑通两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世子，我们知道错了……”
上官尧面沉如墨，连伺候琇琇的大丫鬟都敢这么肆无忌惮。
“滚下去。”
“是。”
门被推开，上官尧出现在门口，看见坐在桌旁的叶琇，他面色微变，“琇琇。”
叶琇心想，他们关系有这么亲近吗，竟然这么称呼她。
下一刻，她看见梦里的她起身，冲着上官尧喊了一声哥哥。
哥哥……
叶琇咽了咽喉咙，她没有听错吧，丫鬟口中的国公府就是上官家？
电光火石之间，叶琇想到了她和上官尧的外祖母与姨母长得相似的事，还有那个蝴蝶胎记。
她是上官家的女儿，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里的她给上官尧福了福身后就坐在了桌旁，神色冷淡，一点不像是妹妹见到哥哥。
上官尧也坐在了桌旁，道，“我已经将玉澜接出红杏楼了。”
澜姐姐？可澜姐姐早就从红杏楼离开了不是吗？
梦里的她闻言，面上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神采，“多谢。”
上官尧微笑，“你是我妹妹，你我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梦里的她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
屋子里安静下来，梦里的她垂着眼睑，端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上官尧看着她，眼里有疼惜，有愧疚。
良久后，上官尧道，“琇琇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护着你的。”
“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梦里的她又是淡淡一笑，仿佛并不在意，叶琇倒是听得满感动的，她是青楼女子的事曝光，对于上官家来说，她就是一个污点。上官尧能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不错的。
“好好休息，隔两天我教你骑马。”
梦里的她点点头。
上官尧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回头道，“我会重新给你派几个丫鬟来。”
“不用了，她们是母亲送来的。”
听到梦里的她说出母亲两个字，叶琇心突的痛了一下，像是被针扎似的。
梦里的她虽然是在拒绝上官尧，但看她的模样，并不像是因为丫鬟是母亲送的，而是不在意。
上官尧看出了叶琇的不在意，她不在意这几个丫鬟，也不在意整个上官家。
他心中酸涩难言，道，“母亲那里我会去说明。”
梦里的她微微抬头，看着上官尧，她缓缓了弯了下嘴角，“好。”
一个好字，叶琇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眼睛就酸了起来。
她很想上前抱抱那个笑得温婉的自己。
那不是她，她一向不喜欢这样笑，她觉得她这样笑很假。
可惜她在梦里没有实体，抱不到梦里的她。
她只能看着梦里的她孤独的坐在桌旁。
温暖的阳光从窗笠中射过来，打在梦里的她的身后，形成一个个明亮的光斑。
这些光斑距离梦里的她很近，但光斑与她之间，却像是隔着一条永远越不过去的鸿沟。
一边温暖明亮，一边深沉幽暗。
叶琇不能离开这个屋里，她看着梦里的她从天亮坐到天黑。
黑色笼罩整个房间时，画面一转，屋子变成了亭子。
梦里的她坐在亭子里，上官音站在她面前，行了个平辈礼，她却坐得稳稳的，没有起来回礼。
上官音的丫鬟面露不忿，梦里的她看见了，轻笑一声，“你在不忿些什么，是她自己要行礼的。”
“二小姐，”丫鬟道，“自你进府以来，我家小姐处处相让，你还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梦里的她笑了，这是叶琇很熟悉的笑，在红杏楼里，面对思思等人，她脸上挂的就是这种笑，轻蔑中带着讥讽，“我要她把我受过的罪全部受一遍。”
她目光一转，看向上官音，“你肯吗？”
上官音咬了咬唇，“琇琇。”
“不要这么叫我，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叶琇厉声打断她的话，“我嫌恶心。”
上官音面色瞬间苍白如纸，摇摇欲坠。
“二小姐，”丫鬟扶住上官音怒道，“大小姐即便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可她也是夫人和国公爷一手养大的，如今又是准太子妃，你不要太过分。”
她和上官音没有血缘关系，她又是上官家的二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住口，”上官音训斥丫鬟，然后对叶琇道，“对不起，只是母亲让我多教教你，我……”
“不用，”梦里的她一身素衣，眉眼和语气一样冷硬，“我不需要你教。”
上官音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的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要留在国公府，这些对你有益无害，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
梦里的她抬头，看着天边，“我不会留在国公府。”
“什么？”上官音惊讶的睁大了眼。
“这里不是我的家，”梦里的她直直的看着上官音，“我不会留下。”
她没有家。
叶家不是她的家，上官家也不是她的家。
她命苦，是一个没有家的姑娘。
上官音不能理解的看着叶琇，她以为叶琇是因为她才想要离开上官家，她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想过离开，可我与太子有婚约，这是整个上官家的荣耀，我不能在这时候离开。”
上官音对不起她，上官音为什么会对不起她？
梦里的她沉默，以手支颐，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有丫鬟急急赶来，“大小姐，东宫派人来了。”
上官音带着丫鬟离开。
梦里的她睁开眼睛，声不可闻的感慨了一句，“真是让人嫉妒的人生。”
在亭子坐了半晌，梦里的叶琇起身离开。
她像是没有目的地一般随意走着，她爬到假山上看夕阳，听到下面传来讨论太子的声音。
“听说了吗，刚才东宫给大小姐送了好多东西来，听说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
“还是大小姐命好，竟然能嫁给太子当太子妃。”
“谁能想到顾家二郎竟然是早夭的三皇子。”
顾家二郎是三皇子？
顾钦是皇子？
顾钦是三皇子，还成了太子，要迎娶上官音？
忽的，叶琇感觉心口一痛，痛得她眼前一黑，在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五彩绚烂的晚霞，美得让人如痴如醉。
她成了梦里的她。
还不等叶琇仔细欣赏晚霞，一段不美好记忆扑面而来。
记忆走马观花一般的在脑海里闪过，不过几息，叶琇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这一刻，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
原来她才是上官家大房唯一的姑娘。
在这段记忆中，逃离红杏楼后，她没有遇到顾钦。
吃了无数的苦，受了无数的罪，机缘巧合之下和上官尧相识。上官尧的外祖母查出事情真相，她才回了上官家。
当年怀着她时，梁氏等人遭遇敌人埋伏，艰难产下她。
事有巧合，梁氏借宿的人家也在当晚生下了一个女儿，也就是上官音。上官音的亲生父母将两个孩子掉包，两个姑娘的人生彻底发生了改变。
得知事情真相，梁氏怒不可遏，但她舍不得上官音，觉得这一切与上官音无关，决定留下上官音，说是当年抱错了。甚至为了上官音的名声，隐瞒了上官音亲生父母掉包孩子的事。
突然成了国公府的千金，叶琇并不高兴，她只觉得惶恐。
如果她在青楼待过的事曝光怎么办？
没有人知道，叶琇有多么在意她是在青楼长大的这件事，连玉澜都不知道。
上官尧帮叶琇隐瞒住她是在青楼长大的事，但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揭开了。
即便这件事没揭开，叶琇在国公府也过得不快乐。
青楼长大的她和上官家格格不入。
一个民女，哪怕穿上了华服，也扮不了公主。
她能感觉到丫鬟们无言的轻视，这些轻视像无形的刀，将她刺得千疮百孔。
长辈对她有愧疚，有心虚，也有不满，唯独少了真心的疼爱。
或许有过，但叶琇是个宁缺毋滥的人，所以不如没有。
叶琇湮没在记忆中，一遍一遍去感受梦里的她从抱有期待，到彻底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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