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童养媳大咬子妈_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
笔趣阁 > 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 > 第九十五章:童养媳大咬子妈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九十五章:童养媳大咬子妈

  毅母亲要强不服输的性格,不是一天两天形成了,是在苦水中泡大的她,一种生存的本能。七十五年前的一个冬天,一头小毛驴驮着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来到张家凹。全村的人都说她长的俊,只有她婆婆皱着眉头,“人长的不赖,就是脚大了点。”她就是瞎老太,如今的张弘毅的妈。

  瞎老太是个苦孩子,三岁没了娘。母亲死的时候,她还躺在母亲的怀里吃奶,她母亲下材的时候,她还哭着喊:“我要吃妈妈的*,我要吃妈妈*,”是邻居一位二婶硬把她从母亲的怀里拖走的。她母亲才得以下葬。

  俗活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他父亲一个光棍汉拖着三个孩子,半年糠菜半年粮,吃了上顿没下顿,加上正处于兵慌马乱的年月,一家人的日子怎么过,想想真是愁死人。

  瞎老太十三岁的时候,家里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土匪一把火将她家的房子烧了。父亲找到隔壁的二大娘说,“这三个孩子我也不能全养活,你看把哪个找个人家给人吧。”,二大娘说:“你们男人家也真狠心,这么小的孩子给人家,一是小孩受罪,二是人家也不敢要呀,认得父又认得母的,弄不好,人家担心白养活。”瞎老太的父亲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把二个女孩子给人家一个做童养媳,找一条活路。”二大娘说:“这还差不多,你家也确实困难,与其在一起等死,不如找一条活路。张家凹里我有一房远亲,家里过的不错,男孩子有文化,要是叫她做童养媳,我去说说,估计差不多。”

  父亲找瞎老太商量,“闺女啊,不是我做父亲的没心没肺,实在是没有办法。”瞎老太起初不肯,但她又一想,哥哥是全家的根,妹妹还小,我不去谁去呢?

  到了张家,说是做童养媳,其实就是公婆的使唤丫头。一家四口人的吃饭,都是瞎老太抱磨棍推出来的,常常是半夜被张弘毅的奶奶喊醒。有几回额角还被石磨磕出血来了,抓一把面粉堵上继续推。说起那段日子,瞎老太曾经在张弘毅的父亲死后,一个月夜对张弘毅说。

  “我刚到他们张家时,都是睡在磨道里,推磨又没有个牲口,我在你家就是那推磨的驴,那时侯。做小孩子的干了一天的活,累的很,根本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天天晚上倒头就睡着。我那婆婆,就是你的奶奶,是天底下最难找的厉害女人,你那手指头就是她咬掉的,半夜三更就喊我‘起来,没有面了,还不起来推磨,没有面,我看你明天拿什么摆碟子,’我嘴里答应着,可不知怎么又睡着了,哪个困那,觉得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睡觉。第二天我婆婆知道我半夜没有起来推磨,狠狠地打了我一顿。边打还边骂‘懒女人,我叫你没有记性,我叫你没有记性’。她规定我鸡叫头遍,就要起来,鸡叫二遍要推完,不然明天还要打。说是这么说,可我那能做到呢,几次之后,你的奶奶学叼了,她每天夜里悄悄的来推我的门,我要是还没有起来,不由分说抬手就打,被打了几次,我也学叼了,我每天在磨道里睡,我把辨子栓在门上,她一推门,我就醒了,从此再也没有挨打过。”瞎老太对张弘毅说,这还不是她做童养媳最痛苦的事,最痛苦的就是裹小脚了。

  “我裹脚受的罪堆起来有北岗猪山这么大。我流的泪呀南边两大汪也盛不下。我到你家已经十三岁了,脚已是生就骨头长就的肉,硬把它裹小,等于拿刀把它削小。每天晚上,婆婆给我裹,脚趾头都被折断了,痛的我亲娘妈妈的嚎。她边裹还边教训我:‘你男人在读私塾,将来也是个识文断字的人,不裹成三寸小金莲,你怎么配的得上他,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疼的我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会偷偷的解开,后来被婆婆发现了,她把裹脚布的接头用粗线缝起来。她有关门道-->>,我有跳墙法,晚上,我用牙一点一点咬开,就这样捉迷藏似的裹裹放放,放放裹裹,所以你妈妈的脚啊,现在就变成这样了。”说着她伸出脚来让让张弘毅看,果真是和常人有别,极不规则,象是一把弯镰刀。

  瞎老太对儿子说,“也幸亏我没有在按照你奶奶说的那种三寸小金莲裹,真的要是裹成三寸小金莲,如今这农业社,全凭挣工分吃饭,走路扭扭捏捏的,俺们寡妇娘们,吃屁也没有人放呀。”

  瞎老太和张弘毅的父亲圆房半年后,日本鬼子打进来了,张弘毅的爸爸被聘到外地教书,不在家,这一年家乡闹起了大旱,秋季颗粒无收,不能在家等着饿死。瞎老太和公婆一起出去讨饭。

  一次要饭要到一个财主家门口,一条大花狗窜出来朝她们三人扑来,瞎老太作新娘时的红棉袄也被大花狗咬破了,公婆吓得直往草跺钻。瞎老太捡起一块大砖头就朝狗头砸去,只听“嚎”的一声,大花狗当场毙命。公公,婆婆吓得直哆嗦,这下可惹祸了。

  不一会,财主的儿子找来了,要赔钱。瞎老太想,装孬是不行的,服软也是不行的。她也不知那来的胆,把腰一叉说:“天底下哪有这个理,只许狗咬人,不许人打狗,要赔你先赔我衣服,我后赔你狗,我这衣服是我做新娘子时的嫁衣,都是上等的好花布,少说也值20两银子,你一条畜生值几个屁钱。”财主儿子耍起横来,说:“岂有此理,穷要饭花子,今天不陪狗就别想走人”。瞎老太也叫起真来,“不走就不走,我们正愁晚上没有办法吃饭呢,姑奶奶我今天还就不走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瞎老太吆喝开了:“你们评个理,财主家的狗咬了人,财主儿子还要打人,还要陪钱。这世上还有公道么?”

  穷人向着穷人,围观的人多数批评财主儿子的不是,财主的儿子见瞎老太这边人多势重,也自觉理亏,临走时丢下一句大话:“小要饭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然后溜之大吉。于是这件“狗咬人,人打狗”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公公,婆婆眼见这场风波被瞎老太三言两语平息了,再也不敢小瞧这位“小闺女”。

  瞎老太的公公,张弘毅的爷爷是个好赌之人,现钱输光了,他就借帐赌,赊帐赌。那几年,只要新麦一上场,要各种赌债的人就上门了,一人提一口袋,要灌刚打下来的小麦。眼见着汗珠换来的金灿灿的小麦流入别人的口袋,瞎老太的牙就咬的“咯咯”地响,无奈做童养媳时,她不敢多言。还了赌债之后,所剩无几,一家人只好吃糠咽菜,等着秋天。正式成为张家的媳妇后,她看不下去了。

  又是一年新麦登场的时候,要帐的人围成一圈,公公一锨一锨给他们灌小麦。突然瞎老太夺过公公手里的木锨,将已灌进口袋的小麦倒掉,说:“粮食是我们全家的,不是你死老头子的,要给给你自己那一份。”公公那天喝过一壶,夺过木锨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说:“母鸡想打鸣,还要公鸡做什么?这个家还是我老爷子做主”。瞎老太愤怒了,抢起一把木杈反抗,公公哪里是外婆的对手,不一会工夫,就躺在地上直哼哼。瞎老太站起来对那些要帐的人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个理俺妇道人家也懂,公公欠你们的钱俺认了,不过不能全给你们,俺家也要吃饭那,这样吧,今天先给你们一半,那一半等秋天再说”。这样既打发了要债的,又给了公公一点面子。

  从那以后,公公赌钱一方面自己小心了,另一方面公公的身上钱输光了,还想再赌的时候,他的赌友们就说了;“你又不当你儿媳妇的家,赌什么,赌?一边歇着去,要赌俺们就要玩真家伙,白花花的银子,你有吗,别黄鼠狼钻磨道,――假称大-->>尾巴驴了”。

  正是她的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所以在那年月里,一个农村的寡妇能够把儿子培养成为一个农村的文化人。

  顶点小说

  请收藏本站:https://www.3bqg.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3bqg.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