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第 32 章_迟一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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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第 32 章

  ·

  孙女?

  50多岁老人的孙女,现在顶多十几岁吧。

  这么小,哪里来的钱买画。

  舒予白蹙眉,柔和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她又点开那人的名片。

  头像是一片白,昵称一个点。

  朋友圈也是一片空白。

  十几岁的小丫头,风格这么......深沉?

  舒予白坐在出租车后座儿,外头,一晃而过的路边风景平滑地掠过车窗,积雪,梧桐,还有不远处未曾结冰的湖泊。她偏头,靠在车窗上,细白手指又点回聊天框里。

  假若真是个小孩儿。

  那钱说什么也得退回去。

  她微微凝神,继续问。

  舒予白:小朋友几岁啦?

  另一边,南雪看着屏幕上这行字。

  细白指尖轻轻敲击,回:姐姐,放心,我已经成年啦。

  撒谎就是令人头疼。

  起了个头,只能不断继续圆下去。

  舒予白垂眸,食指轻轻扣了扣窗沿。

  小朋友上赶着买她的画。

  真是调皮,等她家长发现了,大概会主动联系自己的吧。

  舒予白:好。

  舒予白:没关系的,哪天想退画,再联系我就好。

  舒予白:还有点事儿,先不聊了。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靠在车后想短暂地休息一会儿。篳趣閣

  手机却又震了震。

  那边的人追问:什么事儿呀。

  舒予白对着小孩儿没什么防备心,想了想,直说:约了人写生,我去买画材了。

  那边回她:好,小姐姐去忙。

  写生?

  还能和谁呢。

  南雪缩在床边儿,笔记本放在雪白的长腿上,屏幕还亮着。她看一眼,已经十点了。工作上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她关了电脑,放在床头柜,转眼间拨通了尤栾的电话。

  南雪:“你堂姐最近出去写生么。”

  尤栾:“去啊,你怎么知道?”

  南雪:“我们也一块儿去,怎么样?”

  尤栾在心底偷笑。

  他说:“好啊,没问题。”

  一分钟后,尤栾把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给南雪发了过来。

  是市郊的一座山,车程半个钟。

  ·

  山路上有些清寒的意味,很冷,窄窄的石板路盘曲往上,道路两边是深深的松林,积雪在树林间,一小团一小团的,树木的枝丫上,葱绿顶着雪白,沉坠坠的。

  “总跟我们走一起做什么?”

  尤馥瞧着南雪,笑:“害羞什么,去找我弟,你们俩聊啊。”

  南雪轻轻摇头,看了眼舒予白。

  “姐姐,还要多久到?”

  经了上一次的告白被拒,两人的关系已经冰封了一个月了。

  “去山顶,还得十几分钟,别急。”

  舒予白并未回头,也没看她。

  她手上提着那画架和素描纸,有些吃力的样子,长发间有些薄薄的湿汗。那边尤馥手上也提满了,腾不开手。一阵冷风袭来,耳后却像有轻盈的呼吸,暖热气流轻轻散开,舒予白心脏微紧。

  忽然间,指间传来温暖柔软的触感,南雪的手和她的轻轻碰在一起。

  “姐姐,我帮你拿。”

  轻轻的声音,离她耳垂那样近。

  舒予白猝然回眸。

  南雪静静看着她。

  她穿了件很温暖的白色兔毛皮草,柔软的白色绒毛很蓬松,唇色很红,肤色雪白,乌黑发梢儿搭在雪白的绒毛里。这么微微弯腰的姿势,像在有意讨好。

  “谢谢。”

  舒予白回过神。

  舒予白和她保持距离,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

  不知该把自己放在怎样的位置上。

  可南雪却挨得近,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舒予白,凑的近了,偶尔两人肩膀轻轻撞一下。

  舒予白不明所以,回眸看她。

  南雪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和她对视一瞬,又瞬间转去一边。

  耳垂微热。

  好似很不自在。

  她还在为自己的告白尴尬?

  舒予白垂眸,大概理解了,便往前走了些,跟她拉开距离,走在尤馥身边。

  南雪伸出手,过了会儿舒予白却走远了,她又垂下。

  很想牵着她。

  路边有许多商贩,卖果汁儿的,糖葫芦的。

  大冬天,站在那儿,穿着厚棉衣微微笼着手。

  尤栾跑远了,过了会儿又回来,手上拎了一个蓝色的小网兜,是方才路上,跟路边摆摊儿的老奶奶买的。

  这一带是在偏郊区的山间,跟旅游景区的不同,钓鱼虽非法,可拿这种小网兜儿去溪流里捞小鱼却没什么人管。到了节假日,有许多附近的家长带着小孩儿过来玩。

  尤馥看他一眼。

  他一个男生不至于对小鱼那么感兴趣,弄这些玩意儿无非是讨好女孩儿的。

  南雪模样漂亮,偏生和别的女孩儿不一样,很冷漠,对他爱答不理好像完全没兴趣。

  很容易就激发了男性的追求欲。

  几人沿着山路往上走,尤栾个高,走的快,在前面走着,时不时回头看南雪一眼。

  南雪也个高腿长,但她等着舒予白,安安静静地跟着她。

  看她和尤馥聊天。

  ·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

  几人到了山顶,在那儿支起一个黑色露营用的小帐篷,尤栾把身上的背包解开,放进去。

  里头有些干粮,和几瓶矿泉水。

  尤馥和舒予白支起画板,搬着小板凳,坐在山间稍微开阔些的地面。

  这座山不算太高,山上有一泓清潭,水质清澈见底。溪流顺着潭水流下,有冷水撞击石块儿的泠泠声,空灵甜美。从微寒的山巅望去,对面稍高一些的山头,覆盖的积雪仍未化尽。

  山峦重叠,有一番清寒的景象。

  南雪站在那儿看,身边是画画的舒予白。

  山间冷,她就穿了件单薄的t恤和米色毛呢外套,外套扣子解开,披在肩上,身体的曲线极为分明,微风拂动她的发丝,脸庞有几分微冷的艳丽。

  尤馥在她身边坐着,指着远方的山巅笑:“记得么?我们以前就来过这儿。”

  舒予白瞧着她,唇角弯弯:“嗯,好几年前了。”

  好几年了,还记得?

  南雪一手支着下颌,眼睛看着远方,黑色的瞳仁里瞧不出情绪。

  另一边,尤栾兴奋地说:“姐,跟着一块儿捞鱼不。”

  说完悄悄看了南雪一眼,像是想邀请她。

  尤馥看他一眼,目光落在南雪身上。

  这女孩儿和舒予白关系似乎不同寻常,对她有种奇怪的占有欲。这会儿,她只想把这个碍她事儿的电灯泡赶走:“我不去,叫她一块儿啊。”

  南雪没搭理,从一边搭起的篷子那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舒予白身边。

  尤栾问:“你来么?”

  南雪瞥他一眼:“你去。我看姐姐画画。”

  说完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舒予白的画纸,女人白皙的手轻轻地动,线条却硬挺。

  写生稿是铅笔的,回去了还得改。

  尤馥漆黑的眸子盯着南雪,挑眉。

  尤栾见南雪没搭理,有几分失落。

  那失落落在尤馥眼底,她回过头冲舒予白笑:“你看,我堂弟还蛮喜欢南雪的。”

  舒予白听罢,微微一笑。

  南雪性子偏冷,和人相处时的轻微距离感和漠然,总能吸引到一些生性热情的。

  不知死活地往前扑。

  画画是个安静且个人的事情,两人就捏着橡皮擦,画画改改的。

  南雪坐在那儿看舒予白画,眼睛一眨不眨的,又关注着尤馥的动向。

  好在她们并未有过多过分的肢体接触。

  她们到哪一步了?

  南雪撑着下颌,瞧着舒予白。

  牵手了?

  应当还没有。

  南雪目光落在她优雅的侧影上,那红唇,曾经吻过她的。

  她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大口水。

  舒予白静静地坐在那儿,好似对南雪似有若无的注视视而不见,只安安心心地画画。

  “怎么样了?”

  尤馥画的差不多了,转头去看舒予白的画纸,画架上一片粗粗勾勒的铅笔轮廓线,落日余晖,带着寒意的山顶,和树梢儿上的雪花。

  “快了。”舒予白没抬头,继续画。

  尤馥撑着头看她,晚风拂来,有些清浅的香气,像是细小的花朵散发的,桂花,或是紫色的满天星。她凑的有些近,就这么毫不避讳地看。

  舒予白将长发松松地绑着,两鬓有一缕滑落的发丝,搭在肩上,很温柔的模样。

  眼睛却是看着远方,又匆匆低头画。

  专注的人总是格外动人。

  尤馥瞧着她笑笑,接着问:“你冷不冷?”

  舒予白回过神,看着她轻轻摇头:“还好。”

  山顶温度比山下低,风又大,舒予白鬓角的发丝被吹的轻轻拂动,她打了个冷颤。

  尤馥伸手,想去捏她指尖,探探温度。

  舒予白手轻轻缩了一下,她没牵着。

  尤馥哑然失笑,过了会儿,开始解开自己的大衣扣子,道:“借你穿一会儿,看你挺冷的。”

  舒予白微怔,轻声道:“谢谢。”

  她声音很细,跟从前有些不一样,南雪看她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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