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第 98 章_迟一分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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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第 98 章

  千千。

  据说,是南雪的新女友?

  尤馥细长手指夹着酒杯,澄澈的红色液体晃啊晃的,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暖色调的灯光洒下,她的鼻尖那儿有一点浅浅光晕,跳跃,照亮了那双清透的眸子。

  女人的五官和南雪有五分相似,皮肤冷白,好似没有血色,可却有几分不同。南雪是偏冷的色调,可她却好似一块冰凉的暖玉,捧着掌心,会染上温度一般。

  她在看千千时,千千也在看她。

  一边看,她一边想:这个人很眼熟。

  在哪儿见过?

  尤馥有个平直的肩,很白,卷发搭在锁骨上,纯黑色,大红唇,人有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眼珠子漆黑,深深的,发丝儿里一枚白钻耳坠,光芒衬得人有点冷。

  两人对视,视线里好似被什么缠绕,丝一般。

  下一秒,千千视线下移,瞧见了尤馥捧着杯子的食指,关节那儿有一点红,蚊子印儿似的。

  ——她记起来了。

  那印儿不是蚊子包,是她咬的。

  实际上尤馥也记起来了。

  可这一刹那,谁也没戳穿,两人四目相对。

  尤馥先开口:“有联系方式么?”

  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似乎她给,或者不给,都没什么所谓。

  两人对视。

  似乎在彼此较劲儿一般。

  “有。”

  千千低眸,说:“你扫我?”

  “可以。”

  尤馥就这么拿到了千千的联系方式,加了微信。

  夜色深深,城市的灯火亮起,连绵不绝,家家户户好似笼罩在一个神秘的梦境里,外头一阵风刮来,有呜咽声,车流在柏油马路上飞驰而过,在万家灯火里远去了。

  晚宴结束。

  她站在门口,轻轻笼了下单薄的外套。

  旧时光里的回忆好似胶片一般,一张一张,缓慢地晃过。

  指尖的印儿是千千咬的。

  尤馥低睫扫一眼指尖的咬痕。

  下口狠,咬出血了。

  千千小时候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欺负,尤馥则跟她完全相反。那会儿尤馥有钱有颜,相当于小朋友里的“大姐大”,没人敢招惹。

  千千则是菟丝花......在角落里自己玩自己的,怂包一个,谁也不敢惹。

  两人莫名其妙被安排当了好几年的同桌,矛盾不断——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尤馥总支使她干这干那,千千忍气吞声。

  终于一天,矛盾爆发了。

  千千狠狠地咬了她一口,一口见血。

  “不良少女”尤馥头一次被人咬,还是个乖兔子,颜面尽失,家长老师吓的不轻,把她连夜送去了医院。

  两人的仇结下了。

  同时......尤馥也对她刮目相看。

  她想,兔子急了还咬人,原来是真的。

  舒予白这几日,仍旧上课。

  她抱着课本,挎着包在清风拂面的校园里,慢悠悠地往前走。

  校园里,时不时就有学生注意到这个蛮出名的“舒老师”。

  没办法,一个学校里,总有那么几个老师出名——一般还都是颜值与实力并存。

  舒老师人温柔又内敛,春天,天气好的时候她喜欢穿一身杏色的长裙,披着长发,人不紧不慢地走在树荫下,好似枝头一抹初开的白。

  天气冷的时候,她就裹上厚厚的外套,在路上一阵小跑,窜进温暖的教室。

  ——像在草地里跳跃的圆肚子小鸟。

  意外的......可爱。

  “哎,那个就是舒老师,是不是?”

  “是啊,女神,她是咱们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

  “真好看啊真好看。”

  在学校里的回头率略高了些,可她倒也习惯了,自己走自己的,除了有那么点不自在,别的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仍旧画画。

  她又喜欢上了画花儿。

  白色的花,从冬天的梅花一路画到春天的满树梨花。

  “这幅怎么样?”

  舒予白把刚刚完成的一副画平摊在画室的大桌子上,给时初看。

  浅青色的底色,木桌子上一只细口花瓶,瓶子里插了一簇白色玫瑰,白玫瑰一共七朵,花瓣很柔,有几分透明的质感,好似被泪水沾湿了,有种浅浅的忧伤。

  “很好呀,白老师你真棒。”

  时初夸奖,从前画画,她很难有这么强的情绪感染力。

  “我拿去拍卖吧。”

  时初又低头看了看,画室顶上吊了一盏明灯,照亮了纸张上的细节。

  这几朵白玫瑰的质感,好似是借用水彩的画法,用水笔拖开颜料的颜色,微微透明,却又不完全,含着一点点□□的厚度,处理的很微妙。

  却也能看出来,画技高超。

  “好呀。就是不知道能拍多少。”

  舒予白无所谓地放下画笔,去洗手台那儿洗净胳膊上沾的颜料,水流轻轻冲洗,胳膊洗的白白净净的,空气里有股浅浅的颜料味儿。

  “唔......肯定比以前好很多啦。”

  时初安抚她,忽然想起什么,问:“你是不是该去南雪那儿了?”

  舒予白点点头。

  镜子里,她散着长发,鹅蛋脸上沾了一点绿色的颜料,她白皙指尖沾着水,轻轻拭去,又在水龙头下洗了洗。

  “既然如此......你不如问问她,究竟有没有女朋友。”

  时初靠在桌子上,表情高深莫测,轻轻地说:“要是没有,那你可以冲了。”

  下午三点。

  舒予白记着时初的话,有几分紧张,提前了一个钟去找南雪。

  她进了屋子,张姨来开的门。

  “南雪呢?”

  舒予白一面换鞋一面问。

  客厅那儿的一面落地窗开着,远远望过去,绿茵茵的一片草地里,泳池的水满了,在微寒的天光下微微闪着粼粼波光。

  离的远,隐约瞧见一个白皙柔嫩的身形在水里晃动,倏尔近,倏尔远,灵动好似小人鱼。

  舒予白耐心地坐在沙发上,张姨从厨房端来一盘水果,切好的猕猴桃苹果沙拉,放在透明的小盘子里,她轻轻放在茶几上,看一眼外头,说:“今天天气好,气温上升了几度,小南高兴,在游泳呢。”

  舒予白嗯了声,往外瞥了一下。

  那身影白的晃眼。

  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知怎的,确定了在游泳的是南雪,她反倒有些脸热,没法儿和刚刚那般自然地往外看了。

  远处,南雪停下,站在泳池里冲张姨挥了挥手,张姨放下手中的一簇竹签,往外走,去泳池那儿看她:“小南总,怎么了?”

  那边儿南雪不知和张姨说了什么。

  张姨起身,往客厅走,对舒予白说:“小南叫你帮她拿浴巾和睡衣。”

  “我?”

  舒予白表情空白了一下。

  “嗯。”

  张姨温和地笑了,点点头:“她说你知道是哪一件。”

  舒予白顿了顿,想:

  为什么是她?南雪是故意的么?

  毛巾和睡衣,难道张姨会不知道?

  她茫然又疑惑地上楼,找着了她昨天穿的那件睡衣,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块干净的白色浴巾,迟疑地往楼下走。

  外头,晴朗的春日,光线很明媚,浅蓝色的泳池里池水随着清风微微荡漾,闪着白色的粼粼波光,一个女孩儿在水里人鱼一般地游动,片刻,钻出水面,湿透了的乌发贴着白皙脖颈儿、锁骨。

  她伸手,把发丝往后拨。

  白皙的近乎透明的一张小脸露了出来。

  南雪的发丝儿全湿透了,乌黑湿亮,一撂一撂儿,水珠儿顺着往下滚落砸在锁骨上,皮肤白而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舒予白站在她身边,蹲下身,手里捧着毛巾,她的影子遮住了一半阳光,长发被风吹起,灰色的薄薄影子剪影般晃动。

  舒予白脸颊微热,有些不敢看南雪,她垂眸,眼睛规矩的没乱瞟,说:“有风,赶紧擦干了起来吧,别感冒了。”

  她的声音很柔,目光却有些滞,耳朵也红了。

  南雪乌黑的眼珠子盯着她。

  半响,唇瓣轻轻一扯。

  好一会儿,水池里,瘦白漂亮的手指握上了围栏,手背上满是水珠儿,她一用力,半个身子坐在了泳池边儿。

  “不怕,今天十几度呢。”

  南雪说着,把浴巾披在肩上。

  “你也来游一会儿?”

  南雪随意地问,态度似是很自然,晶莹的水珠从发梢儿滚落,顺着纤白的天鹅颈儿往下滑,锁骨、接着滚入胸口的柔软沟壑里。

  舒予白指尖勾了一下她的浴巾,轻咳一声,说:“我是来上课的——擦干了,待会儿咱们上楼。”

  “好。”

  南雪从泳池里站起身,清澈的瞳仁转向她,说:“能不能帮我擦下身上的水?”

  舒予白一怔。

  好一会儿没能缓过神。

  擦身上的水?这,会不会......余光恰巧瞥见南雪雪白的、柔软的酮体,舒予白发丝儿间的耳朵就热了起来,脸颊也染上一抹浅浅的红晕。wWω.δDζcΗxωǒΜ

  南雪却已经把浴巾从肩上拿了下来,递给舒予白,见她没动,解释:“刚刚胳膊扭到了,后背的位置,够不着。”

  “好...”

  舒予白捏着毛巾,帮她把后背一片白皙的肌肤擦干,就规规矩矩地还给了她:“可以了。”

  说完,一顿。

  她转身,低头,纤长的睫毛眨了眨:

  “我,去楼上等你。”

  南雪一面吸干小腿上沾的水,一面轻轻道:“就在这等。有凳子,坐会儿。”

  泳池边儿一个小圆桌,撑开了一顶长长的遮阳白伞,桌子上放了一个手机,舒予白坐下,下意识地扫了眼,屏幕暗着,忽然亮起,恰巧弹出来一个消息:

  千千:晚上我过来吃饭。

  千千:叫张姨弄点儿我爱吃的,你懂的。

  千千:[心]

  舒予白指尖蜷缩起来,有那么一瞬,她忽然觉着自己这样好狼狈。

  南雪看她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挑眉。她正弯腰擦拭着脚踝的水珠儿,细韧的腰,绷出一个白而紧实的弧线,脊柱的骨痕微凸。

  舒予白扫她一眼,心想,南雪这副模样,她是不是也瞧见过呢?

  她们到哪一步了?

  南雪很喜欢她么。

  舒予白指尖泛白。

  南雪微怔,动作停下。

  她低睫,慢条斯理地把毛巾笼在肩上。

  舒予白忽然的情绪低落,她看在眼里,她的目光在舒予白和桌上的手机之间流转片刻,停在亮起的屏幕上。

  “你看见了?”

  南雪问。

  舒予白低着头,不言,好一会儿才轻轻地问:

  “千千是谁?”

  她仍有一丝侥幸:或许,是自己误会了也不一定

  南雪瞧着她,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水光,她缓了缓,说:“她,比朋友更近一些,比恋人,又远一些。”

  这个回答,很暧昧。

  可舒予白却立刻抬起眸子。

  ——意思是,还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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