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丫鬟有毒_重生后偏执女主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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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节 丫鬟有毒

  我爹倒台后,全家被斩首的斩首,被发配的发配。

  我做了官小姐的丫鬟。

  小姐对我很好,我喜欢她。

  可她身边总有刁民想害她。

  今天是这个,明天是那个。

  我有点杀不过来了。

  他们说我爹是大奸臣,结党营私,草菅人命,其罪当诛。

  我被扔到贱奴营,几经辗转,去了千里之外的济里。

  被一名官吏挑去做粗使丫鬟时,已没几个人记得我的真实身份了。

  粗使丫鬟太苦了,我想进小姐院里当值,这样就不用大冬天守着一盆又一盆的冰水,没日没夜地洗刷。

  小姐的贴身丫鬟红莲每隔三天要去库房取药材。

  我守在她的必经之路上,用银瓜子作饵,将她引至水井旁,推了下去。

  红莲死后,绿翘升到小姐身边,院里还差名使唤丫鬟。

  管事嬷嬷开始收钱,底下人谁给的钱多,谁就去小姐院里当值。

  可我没有钱啊,我的钱都换成银瓜子被红莲捡走,落入井中了。

  那日,管事嬷嬷喝醉了酒,我将她扶去了下人房,剥了她的衣物,等着二虎一行人下值回来。

  我躲在屋后,等到两腿发麻,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惊呼声和管事嬷嬷哭天抢地的声音。

  隔天,她被人牙子带走,不知发卖到何处。

  绿翘来后厨挑人,一眼就选中了我。

  有次红莲让我跪在碎瓦上,死命扇我耳光,打掉我一颗大牙,是绿翘阻止了她。

  绿翘同情我。

  后来绿翘跟我说,红莲爱磋磨底下的小丫鬟。

  以前有个小丫鬟同我一般大,被红莲活活打死。

  绿翘后悔当时没能救下她。

  我跟绿翘去了小姐院里,做的都是些手上活。

  虽然我笨手笨脚,却没有人再打过我。

  小姐也不会打我,还对我很好。

  可能是绿翘跟她说,我被打掉过大牙。

  小姐也同情我。

  我的饭量很大,特别爱吃肉。

  初到贱奴营时,一天只能吃一顿饭,天天都是烂菜叶汤。

  我还不敢敞开肚皮喝,阿姐的人告诉我,除了穿紫蓝色袍子的人,别人送来的东西都不要吃。

  我饿得头昏眼花,晕死过去,被人抬走了。

  经过很多地方,换了一个又一个牙行人市,我始终记得在大狱里阿姐说的话:

  「杨家已经死了很多人,你不要死了,你还有用。」

  去了小姐院里后,每顿都能吃饱饭,隔三差五还能吃顿肉。

  小姐总是拿出私房钱让绿翘给我们加餐,其实就是给我加餐。

  小姐说我在长身体,不能亏在饮食上,还说我这看着就喜人。

  那倒是,我从小长势就好。

  那时我爹还是贪官,听人说北鞑子人高马大,就是喜欢吃牛肉喝牛乳。

  所以,我爹在京郊弄了一大片地,养了上百头牛。

  还特地花重金,从各地运送新鲜的草料来喂饲,那牛吃的哪是草,吃的是黄金。

  我家兄弟姊妹天天喝牛乳吃牛肉,出的汗都一股子牛膻味,个个长得人高马大。

  可惜啊,那些身壮如牛的兄弟们,最终都身首异处,归入黄土;

  而那些被发配为奴的姊妹们,不知道能不能如我一样,寻得一个好主子,吃上一顿饱饭。

  每思及此,我都难免掬上一把辛酸泪。我杨家人有恩必报,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会报答你的,呜呜呜呜,这个肘子太好吃啦!

  小姐院里人不多,除了绿翘和我,还有个小丫鬟紫霄,跟我一样做手上杂活。

  老爷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吏,但家产颇丰。

  听说老太太院里有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四个洒扫丫鬟,配得还挺齐。

  老太太膝下养着一个表小姐,是老太太娘家姊妹的孙女。

  这表小姐命苦,家里人都死光了,很小就被接了过来。

  但她也命好,老太太待她比自己亲孙女还好。

  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她,怕她受委屈,更怕落人口实,说自己苛待了姨孙女。

  表小姐院里的人就很多,一出门便前呼后拥的。

  整个家,就只有小姐显得颇寒酸,好在院小人少,清净。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小姐说,死去的红莲,生前跟表小姐院里的流纱私交很好。

  我几次撞见红莲跟流纱在夜里偷偷交换物件,那段时间,小姐疾病缠身,总不见好。

  好在红莲死了,小姐的身体便好起来了。

  小姐说是看见胖乎乎的我,心情格外好,身体也康健了。

  小姐不爱出门,凡有应酬,老太太总喜带着表小姐去。

  那日,是知府夫人生辰,邀请老爷一家去

  做客。

  小姐原是不去的,老太太劝说她,既然已经除了服,可以跟着去见见世面。

  这样常年待在家中也不好,何况,那钟家小郎君听说于军中立了功,不日便要还乡。

  小姐的生母于三年前过世,小姐一直守着重孝,上月才除了服。

  那钟家小郎君在夫人还在世时,便与小姐定了婚约,后来出征塞外,听说屡建奇功,接连晋升,已是朝廷炙手可热的小将军了。

  小姐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老太太要带她在身边也不足为怪。

  不过,我却听说,这次出门,是表小姐提议老太太劝说小姐一同前往的。

  是非难躲。

  我想跟在小姐身边,小姐却刮了一下我的鼻头。

  绿翘笑着打趣,如今小姐身份特殊,宜低调出行,不能带着我和紫霄。

  让我们乖乖在家候着,她会偷偷打包好吃的回来给我们。

  那一整日,我心绪不宁!

  果然出事了。

  午时刚过,小姐就人事不省地被人抬回了院。

  绿翘脸色惨白,身上残留水渍,一进屋便握着我的手,颤抖着嘴唇道:「小姐落水了。」

  有大夫进进出出,神色都不算好,小姐肺里呛了脏水,夜里肯定会起高热,挺不挺得过还两说。

  表小姐搀扶着老太太过来探望,坐在那里埋怨着连个上茶的人都没有。

  绿翘、紫霄跟我忙得脚不沾地,还要腾出手去伺候二人。

  老太太话里话外数落着小姐上不了台面,在这么多贵人面前落水,十分丢人。

  我阴沉着目光扫了二人一眼,正好瞧见表小姐脸上舒心又得意的笑容。

  晚上,小姐果然起了高热。

  按照大夫的吩咐,我们三人分工给小姐熬药的熬药,擦拭的擦拭,捏揉的捏揉。

  小姐说着胡话,一会子爹一会子娘,突然抓住我的手:「福果儿,我给你带了肉脯。」

  福果儿是小姐给我起的小名儿,肉脯是我最爱吃的零食。

  我按大夫的嘱咐,毫不懈怠地揉搓着小姐的穴位,脸上却撕裂般露出阴狠之色。

  天亮时分,小姐终于退了热,出了一身汗后,又沉沉睡去。

  大夫过来瞧了瞧,说凶险已去,如今就看能不能清除脏腑里的脏水,清除不了就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小姐才十六岁,一辈子还那么长!

  我冷着脸,手里那枚盘锦饰扣捏得更紧。

  老爷清晨赶回了府,他原本有公事在身,听闻小姐出事,连夜从外地赶了回来。

  路上还差点出了事。

  老爷心有余悸地说起,昨天半夜临县下了暴雨,他走的那条路刚好发生了坍塌,若不是他运气好躲过了,此刻只怕小姐已是无父无母之人。

  听闻此,我心里那阴毒之念更甚!

  老太太带着表小姐又过来了,二人神清气爽地表述自己有多担心,连觉也没睡好。

  表小姐自责没有照看好小姐,当时小姐落水只是一瞬间,等她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

  老爷问了问当时的情形,如我猜想的一般,绿翘被支开了,只留了表小姐和流纱在现场。

  表小姐说小姐是失足掉下水的。

  她呼救了,可她们离人群太远,等人来搭救时,已耽搁了很长时间。

  入夜,我带着那枚盘锦饰扣溜去了老太太院里。

  小姐被抬回来时,手里紧紧握着那枚扣子,我掰了很久才掰下来。

  表小姐过来探望时,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我一眼便瞧见她掩饰不住的笑意,以及衣服交领处空缺的位置,正是那枚盘锦饰扣。

  表小姐后院是一片竹林,我绕过竹林翻了院墙进去,藏在墙根阴影处。

  等了几个时辰,表小姐才从老太太屋里回来,一进屋便砸了东西。

  「老不死的,凭什么教训我?」

  表小姐一张口便让我略一惊。

  流纱劝诫她小声一点,别惊着隔壁老太太。

  若不是老太太那屋不利于隐藏,我高低得去听一耳朵。

  「连你也敢管我!」说着一个巴掌声响起。

  流纱委屈极了,忙表衷心,说自己都是为了主子着想。

  「我就是想让那贱人死,凭什么她就是胡家大小姐、未来的将军夫人,我就什么都不是,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

  表小姐疯魇了一般,絮絮叨叨了很久。

  原来如此啊!

  我匿着不敢出声,等主仆二人都熄灯歇下,才小心翻墙回去。

  老爷请了城中最有名的大夫来为小姐调理身子。

  半月后,小姐终于能下床活动了,只是每走几步便喘上几分。

  一吹风便会咳个不停。

  病根还是落下了。

  那晚,我又偷跑去表小姐屋外听墙根。

  白天,老爷说,为表小姐许了门亲事,是城西做生意的刘老板的独子。

  老太太和表小姐听后,脸色都不太好。

  果然,表小姐此刻在屋里嘤嘤嘤哭着,老太太在一旁劝慰。

  「一定是胡灵跟二叔说了是我推她下水的,二叔才给我说了这样一门亲事,要打发了我走。」

  表小姐哭哭啼啼,缠着老太太为她做主。

  老太太一个劲地叹气:

  「往日里我都尽量向着你,知道你心里苦,我都纵着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急着要了灵儿的命。」

  表小姐哭得更凶:

  「灵儿灵儿,你心里果然还是向着她的,平日里不过是做戏给我看罢了。灵儿就能嫁小将军,我就只能嫁商户之子。祖母,你的心终是偏的!」

  老太太心是偏的,不过却是偏的表小姐——她的亲孙女。

  老太太当年是作为续弦嫁进胡家的,她是老爷的继母。

  胡家人都不知,她嫁进胡家前曾与人有私情,并偷偷产下一子。

  为了自己的名声,她把儿子送给了已嫁人的大姐抚养。

  后来老太太的大姐过世,儿子也遭逢意外离世,只留了一个孤女在世上,老太太自然要将自己的亲孙女接到身边。

  原本便觉得亏欠自己亲儿子的老太太,对自己的亲孙女自然格外亲厚。

  如今,亲孙女哭诉她偏心,不疼爱自己,老太太就差把自己的心挖出来捧给亲孙女看:

  「我的乖孙别哭,祖母想办法,祖母让你高嫁,胡家的嫁妆都是留给你的。」

  我面无表情地听完祖孙二人的算计。

  这个世道,人命不值钱啊!

  老爷有公务在身,走之前安排了两个有经验的嬷嬷照看小姐。

  小姐没有对老爷说出落水实情,她有自己的顾虑,念着家和万事兴。

  可是表小姐却不这么想,她三番五次跑来找小姐说和,说自己鬼迷心窍,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说得声泪俱下,还让小姐陪她去万安寺,她要向佛祖忏悔,向神灵祈愿,保佑小姐平安顺遂。

  小姐终是心软,答应了表小姐的请求。

  两个嬷嬷陪同一起前往,我是罪奴之身,不得入寺庙,留在了府中。

  小姐与表小姐天还未亮便出门,等到午时许,有衙门的人找上门来。

  一同回来的还有面色灰白的小姐,和白布遮掩的表小姐的尸体。

  老太太闻讯赶来,颤抖着手掀开白布,悲呼一声,晕死过去。

  表小姐是死在万安寺后山的树林里的,被人发现时,她正吊在树枝上,随风摆荡着。

  官差来问询时,我正抓了一把毛豆剥了往嘴里塞。

  我告诉官差,表小姐这段时间都哭哭泣泣的,似乎不满意老爷安排的婚事。

  官差问我事发时在何处。我说我是罪奴,不入寺庙,一整日都在府里待着。

  小姐院里人手本就不多,两个嬷嬷和绿翘陪了小姐上山,紫霄回家探亲,要过两日才回府,自然无人与我佐证。

  官差阖府调查了一番,判定表小姐是不满婚事自寻短见,便结了案。

  只有老太太,满世界嚷着表小姐不可能寻短见,肯定是被人害死的,要老爷去上报官府,查明真凶。

  老爷只当老太太是伤心过度,劝慰了她几句,话里话外让她放下此事。

  因为钟家小郎君马上就要荣归故里,钟家已经在安排小姐与小郎君婚嫁的事,不宜再节外生枝。

  老太太听闻此竟又气晕过去,醒来时已经有些鼻歪嘴斜,手脚失灵。

  大夫说她是中风了。

  小姐自落水和表小姐的事后,变得沉默许多。

  老爷请了名医来为她调理身子,落水落下的病根倒是好了不少。

  钟家小郎君下月便归来,老太太病倒了,家里没有女主人主事,钟家贴心地安排了几个绣娘过来帮助小姐绣嫁妆。

  我的个儿头又蹿了不少,身上的肉也多了,力气也比之前更大了。

  这日,老爷唤我去书房,询问我是否愿意陪嫁入钟家。

  「这是一份路引,你的身份也掩盖得差不多,不会再有人追查。」

  老爷拿出一份文书给我:

  「娘娘的意思,是让你先去庆阳,她那边的事处理完便会派人来接你回京城。」

  我瘪了瘪嘴:「她如今在冷宫待着,没个三五年怕是出不来,等她遣人来接我,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老爷不置可否,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你愿意随小女一同前往钟家,可否再帮老夫一个忙?」

  我眼睛一亮:「钟家有猫腻?」

  老爷对于我的敏感颇为吃惊,旋即自嘲般笑笑:

  「灵儿若有你一半机警,也不至于差点被那小贱人害死。」

  我嘿嘿笑,彼此彼此。

  那两个嬷嬷用着实在称手,都快赶上我的亲生嬷嬷了。

  那日小姐前脚走,后脚我便偷偷跟了上去。

  老太太的人很早便埋伏在树林东侧,只待表小姐将小姐引去,一起悍匪劫杀官家小姐的戏码便会上演。

  两个嬷嬷支开了流纱,往表小姐的茶饮里放了药。

  我将表小姐拖去树林,脖颈绕上绳子,往树干上一寸寸拉紧的同时,嬷嬷们正陪着小姐在大雄宝殿里诵经念佛。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包藏祸心的表小姐留在小姐身边始终是个隐患,这是我与老爷达成的共识。

  老爷看着我手中那枚盘锦饰扣直叹气,怪自己将小姐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连防人之心都没有。

  真的是这样吗?

  老爷说,三年前,与钟家小郎君一同参军的,还有胡家大少爷——小姐的同胞兄长。

  初时,二人在军中都领着不大不小的军衔。

  后来二人又各自立功,同时升为副将。

  「松林坡大战,你不会陌生吧?」老爷从暗屉里取出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昱」。

  松林坡大战?我目光一紧。

  那是阿姐用来跟皇帝老儿谈判的筹码。

  若是松林坡一役我方赢了,皇上便答应放过我们杨家所有人。

  为了这一战,我杨家派出族中最骁勇善战的子弟去迎战,却天不遂人愿,最后一败涂地。

  阿姐被打入冷宫,杨家被满门抄斩。

  老爷接着说,当时胡昱和钟添以及另一位副将李广被派去夹子沟伏击敌人。

  而另外三路人马对敌军进行了包抄,将他们赶进了夹子沟。

  原本可以将他们一举歼灭,却不料敌军的援军从天而降,反而将这几路人马包围。

  其中胡昱等人的形势最为严峻,被敌军里外夹击。

  好在我军人数占优,只要坚持一下,等到外面的人马攻进来,便可里应外合,反败为胜。

  可在这关键时刻,李广却临阵脱逃了,只留了胡昱和钟添两路人马迎战。

  最后虽然等到援兵,但我军却伤亡惨重,胡昱一队人马全部战死,胡昱也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活不见尸。

  钟添倒是因为此役立了功。

  「这些年,我派了不少人去打探昱儿的下落,都无功而返。」老爷摩挲着手中的玉牌。

  「你怀疑钟添?」我声音冰冷。

  当时我二哥就在松林坡北坡迎战,因为夹子沟战况有变,原本该支援北坡的人马迟迟没有赶到,延误了战机,造成后面一系列失误,最终战败。

  老爷不置可否,只道:「钟添的行军表册上记录的是李广临阵脱逃。可是,李广绝不会这样做。」

  我问:「为何?」

  「李广是我安排的人手,潜入军营,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昱儿。所以,他是绝对不会丢下昱儿不管的。」

  「你怀疑是钟添动了手脚,胡昱的失踪跟钟添有关?你要我混入钟家找到有关胡昱的线索?」

  老爷神色悲恸:「我要我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是……

  「可是如果钟添有问题,那小姐怎么办?既然怀疑他,又何必赌上小姐的一生?」

  老爷收起悲伤之色,目光闪躲。

  懂了,女儿哪有儿子重要?

  儿子是他花尽心血培养的,哪怕有一丝希望,哪怕赌上女儿的一生幸福也在所不惜。

  他也爱女儿,只是不多。

  「那我要是不答应呢?」我冷笑了笑。

  老爷神色淡定:

  「你知道那两个嬷嬷是我的人,进了钟家后她们只会听我的指令,行事难免会顾及不上灵儿。」

  但是我不会。

  拿捏得死死的,不愧是我爹留下的金牌暗桩。

  阿姐说要来接我,就一定会来。

  我只待三年,三年后我便会回京城,助我阿姐一臂之力。

  胡灵,这三年我会替你扫平一切障碍。

  但是,你自己也得支棱起来啊!

  五月初三。

  钟家小郎君回了济里。

  鲜衣怒马少年郎,踏着日月星辰回来了。

  几日后,钟家便派人过来商议婚事,选定吉日完婚。

  钟家与胡家是世交,胡家有些家道中落,而钟家却是钟鸣鼎食之家,在朝为官的不在少数。

  济里钟家是嫡系嫡支,四代同堂,是当地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钟添与胡昱兄妹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情谊,如今又得胜归来,带着无数赏赐和荣誉,还有将军头衔,无人不称颂小姐得了个好郎君。

  小姐脸上也多了笑容,愉悦而娇羞地跟着绣娘一起赶着嫁妆。

  「福果儿,福果儿,」小姐揉着我肉肉的脸,「以后去了钟家我让人天天给你准备肉脯,让你吃

  个够,可好?」

  得知我和紫霄也要随嫁去钟家,小姐心情格外好,有熟悉的人陪着她去陌生的地方,才能安心一些吧。

  原本我以为,钟添待小姐是有情的,毕竟二人青梅竹马长大。

  却不料,成亲第二日,钟添便领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给小姐敬茶。

  满屋的钟家长辈,刚刚还喝了小姐敬上的茶,如今却都装聋作哑起来。

  钟添面带柔情地介绍着那名女子。

  原来是军营里军医的女儿,不过是在他空虚寂寞时服侍了他,却被说成什么医术了得,于他有救命之恩。

  军营里那么多军医,怎就偏要一个女子来医治他,怎不见她于别人有救治之恩?

  小姐恍恍惚惚间伸手去接茶,一失神,茶杯打翻在地上。

  野女人娇呼一声,抚着肚子躲到钟添身后,活像被人掐了一般。

  钟添神色紧张,慌忙将野女人护在怀中,望向小姐的眼神中充满责怪。

  小姐身形有些不稳,开口要解释,却听野女人带着哭腔,娇弱地唤了声:

  「将军,奴肚子痛。」

  这下,不只钟添紧张,钟老太太、钟夫人也紧张起来,毕竟是钟添的第一个孩子。

  他们也许瞧不上野女人,却十分看重她肚子里的孩子。

  钟添离去之前,面色不虞地丢下一句:「胡灵,我劝你要有容人之量。」

  一旁的钟夫人看了小姐一眼,叹一口气,也忙差人去请大夫。

  小姐像被抽了魂似的,被绿翘扶回了屋。

  绿翘气得直抹泪:「太欺负人了!」

  我和紫霄沉默不语。

  晚上,钟添却过来了。

  他拉着小姐的手,赔了许多好话。

  说自己当时只是太紧张肚子里的孩子,说话才失了分寸,他是真心爱慕小姐的。

  端茶时,我偷偷往他茶饮里加了些料。

  老人说,吃了耗子屎会变哑巴,我恰好瞧见墙角躺着一颗耗子屎。

  小姐红着眼眶,心肠又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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