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_亡国后我嫁了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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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宁真怎么也没想到萧景润口中所言“全部的我”是那种意思。

  合着第一回她觉得他挞伐不断还是他已然收敛过了的。

  最近几晚都折腾到快五更天才睡,她硬着头皮为了那一句公平之诺勉力应付,谁知他竟变本加厉,不再满足于贵妃榻或架子床,要拉着她往木雕屏风上去。

  口中还不忘问她些有的没的,例如“你觉得时序这个表字怎么样?嗯?很好的话怎么不唤我呢?”

  又例如“捻儿为何又闭着眼,朕面目可憎吗?”

  不下''流,但肯定不正经。

  更可气的是,天一亮萧景润便跟没事人一样起身梳洗了,甚至上朝前还有功夫晨练一把,属于字面意义上的不知疲倦。

  并且长身如松神清气爽,仿佛颇有欲求的人不是他本人。

  而宁真腰窝酸麻,四肢无力,一到白日里就犯困,都快日夜颠倒了。

  拂云轩宫人们侍奉得尽心,就差没将每日膳食端着喂到她嘴里了。

  然就是这样,宁真觉得又羞又窘,终于在一天夜里宣布即日起她要搬回绮华宫。

  萧景润大骇,不允。

  “绮华宫离这儿太远,况且那地方小,不开阔。”

  宁真饮了口茶,不慌不忙地斜睨他一眼,“那陛下一开始将我发配去太远、地方小、不开阔的绮华宫做什么?”

  “……”发配这个字眼也太严重了吧。

  宁真笑了笑,再接再厉戳他的心,“想必是那会儿陛下不愿见到我,觉得我面目可憎吧!陛下一定没有想过我们俩还有如今这样坐下来好言好语说话的时候。”

  “没有,不提过往了,”萧景润牵强地笑笑,努力找补,“朕仔细想想绮华宫也不错,小而精致,离御花园也近,你不是爱去那儿散步么,多好啊。”

  “甚好,我这就搬过去,虎子也过去。”

  萧景润一滞,将她圈在怀里,一副不肯撒手的样子,无赖道:“那你把朕也带上算了,我们一家三口住绮华宫。”

  “谁和你一家三口了。”

  “喵。”

  萧景润扶额,很不客气地瞪了虎子一眼,然而虎子猫仗捻势,毫不惧他,甚至还将爪子按在他腿上,眼神犀利满是挑衅。

  “真是奇了怪了,捻儿你说它里头是不是住着个人?”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宁真揉了揉猫头,又捏捏它的小爪,这才得空回瞪萧景润一眼。

  萧景润不甘心,扬声唤芦桦进来,“将这小没良心的带走,有多远带多远。”

  “喵喵!喵!”

  虎子再不情愿,也迫于淫威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室内静了一瞬,宁真竟站起身开始收拾行囊。

  萧景润长臂一捞,将她又按回怀里。

  他眸色渐深,胸膛起伏,似乎是恼了,但说出来的话又不是那么回事。

  “你若不满意床笫事,那以后都不做了便是,别走。”

  他喑哑的嗓音就在她耳边,像是月下一湾清泉,带着濡湿潮气,没有了灼人的热度却有着勾人的温情。

  “这是陛下的真心话吗?”

  宁真垂目,一双素手百无聊赖地揪着自己的衣带,淡淡地问。

  “不是。”

  “那陛下为何不说真心话?”

  他埋在她肩窝,左右蹭了蹭,她不知道,她的气息时常能起到安抚他的作用,一如八年前一如现在。

  开口时,可怜巴巴里又带着一丝埋怨,“捻儿你是不是有点欺负人,朕说了真心话以后都别想上榻了吧。”

  他将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更加来气,反手推他,“上榻上榻,陛下怎么光想着这些事。”

  “因为朕是人,有七情六欲的人。”

  他倒是一脸无辜,眸中充满诚恳。

  宁真盯着看着半晌,终是没了脾气,既觉得他脸皮厚,又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萧景润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看着她的眼神则是忽明忽暗,藏着一丝不难察觉的恳求,“别走,这后殿自你住进来,写下拂云轩匾额开始,就是属于你的,要走也是我走。”

  宁真无言,这人说着他走,人却不动,手也不松。她也跟他犟,掰着他的手指,“无论谁走,都先放开吧。”

  却听到他说,“捻儿,虽说帝寝原本就在紫宸殿,与拂云轩一前一后来去也方便,但这儿终究属于紫宸殿的后殿,规制也不合统。我想着,改日你入住清宁宫。”

  宁真一愣。

  清宁宫向来是皇后寝宫。

  “这件事我想了许久,甚至还想私下给你造势,什么自拂云轩有五彩祥云出,什么一日昭妃醉卧,背后隐约浮现凤凰图样,连祥瑞朕都想了好几种不重样的。”

  宁真扯了扯嘴角,觉得荒诞极了。

  这些都是自古帝王造势拿来佐证自己天命所归的,攀扯到她头上作甚。

  萧景润说着说着,自己也笑。现在倒是不怕她走了,松了手在一旁坐着。

  “捻儿,我还想了更多,甚至…甚至还想过我们早些有孩子你这后位可以坐得更稳当,但我发觉我都没有问你一句——你愿意成为我的正妻吗?”

  他低着头,似乎难以启齿,“我身份特殊,你若成正妻,我便要诏告天下,举立后仪式,赐皇后册宝。此后,你便与我出同车、入同座,逢年过年穿着礼服戴着高冠接受命妇朝贺。捻儿,不仅仅是身份上的转变、繁文缛节的琐碎,随之而来的还有母仪天下的责任。到时候你可不能轻易撂挑子。”

  越说越没底气,与帝王并肩的位置放旁人眼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梦寐以求的夙愿,但萧景润知道,在宁真看来只会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是压力与约束。

  “捻儿,起初我想的很简单,只是想要与心仪的人生同衾死同穴罢了。”

  “然而此前在京城看宅子的时候,路过一家富户办喜宴,锣鼓喧天,人人都带着笑,主人家热情又好客,连陌生的过路人都拉进去请着喝上一杯薄酒。我就这样凑了回热闹。

  “捻儿,新嫁娘着一身红装现身的时候,新人缓缓对拜的时候,我都在想,要是你穿成那样定然更好看,要是我们也是寻常夫妻,便也能得到那么多人的衷心祝福。”

  萧景润将宁真拥入怀中,抚了抚她的面颊,此刻没有绮念只有绵绵情意。

  猛地说了这么一兜子话,他的嗓音竟有些沙哑,“我颇为后悔,当时将你册了妃,连场像样的仪式都没有,那会儿还是过年呢,你一个人在绮华宫冷冷清清的。但我也庆幸,可以补给你一场封后典礼——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不要什么典礼。”

  宁真环着他腰身,明明两个人靠在一起,他的怀抱温厚亲近,她却觉得心里有些发慌。

  他说的这些她未曾考虑过。

  实际上她少有身为后妃的觉悟,也未有妃仅是妾的概念。

  她只是习惯了将拂云轩当作他们的家。

  萧景润继续说:“不要典礼也行,但是我想与你喝合卺酒,我听他们说那酒其实就是醪糟,一点儿也不辛辣,甜滋滋的你会喜欢,只是葫芦瓢是苦涩的,说什么象征一对新人往后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他难得不好意思,竟有点期期艾艾,但眼神依旧真诚,“婚仪的名堂太多,如果可以,我当然只想你每日欢愉,什么苦什么难我一个人扛就好。但我也会偶尔期盼一下,如果捻儿可以和我一起分担,我何德何能,我……何其有幸。”

  “今日我说这番话,不是逼你也不是以此要求胁迫你,只是想说,清宁宫虚位以待,十二花树冠也早已备下,如果你愿意,再好不过;你不愿,我也不强求。”

  看来那晚她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以往他以势压人,命她习字读书,迫她饮荤食腥,丝毫不会考虑她需不需要、愿不愿意。

  如今竟能与她促膝而谈,推心置腹,也没催她答复,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含温和的期盼。

  萧景润这是将一颗真心捧到了她面前。

  被盯得久了不自在,宁真挪了挪位置,与他拉开少许距离,垂首道:“我想一想,明日再回你。”

  萧景润心里难免咯噔一下,但面上仍持着淡笑,“好。”

  又问:“那今晚不走吧?”

  “不走。”

  是夜,拂云轩熄了灯烛,两人却久久未能入睡,均是满肚子心思。

  最终是她先睡着。

  他听着她轻细绵长的呼吸声,又是安心又是不安。

  次日宁真醒来,萧景润便已不见踪影。

  最近鸮羽卫在密查崇善寺的龌龊事,西境也未有好消息传来。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河东道范围内降了一场小雨,持续时间不长但足以宽慰人心。

  京中百姓也议论纷纷,道圣上不愧是天子,实乃天命所归,求雨一番便真来了雨,不仅滋润了中都,让河东也久旱逢了甘霖。甚至还有不少士子写了诗词来赞扬记录。

  当然,赈济灾民的实事还是得办,甚至大雍其余道州也需未雨绸缪。

  司农寺接天子御令,访州县,问农桑,视常平仓。

  宁真带阿畅去了一趟绮华宫,在小佛堂内为慧慈师太念经祈福。

  与此同时的庆云庵,应该正在为师太出葬。

  让宁真意外的是,阿畅面上表情尤为悲戚哀恸,好几回伏地不起,隐隐有哭声传来。

  阿畅到庆云庵修行也不过月余时间,怎的如此投入?

  宁真微微不解,但心里想着,许是师父慈善,仁爱有加,阿畅又孤苦飘零许久,乍然间得了关爱便会如若珍宝,爱之惜之。

  想必这也是阿畅愿意入宫告御状,为崇善寺受害的女子陈情的缘故吧。

  得到过爱的人便想将爱传递下去。

  宁真轻扶阿畅的肩,柔声道:“师父去得急,未曾留下遗书法偈,但是洞山禅师曾说过,劳生惜死,哀悲何益。师父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又忆及阿畅出家不久,许是没有听过这些偈子,不懂其中的含义,便没再说下去,而是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捻儿姐姐,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会有因果报应吗?”

  阿畅捂着心口,泪水涟涟,又掩饰不住面上的惶恐,微微颤抖。

  “众生随业受报,如今你已经是受过戒的沙弥尼,你可以主动忏悔,既可以改过向善,亦可灭除罪业。待到崇善寺一事查清,你可以回庵里找……”

  宁真说着,忽然停住,盯着阿畅的颈部,不由面露疑惑。

  女子也有喉结吗?

  阿畅是女子,怎么会有这样明显的突出的喉结呢?

  是太瘦的缘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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