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 190 章_别问我谁是迪斯科[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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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 190 章

  三老并肩行来,众人纷纷上前见礼,也想看看他们几位究竟怎样的心思。可三人皆是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

  时辰到,大殿开启,百官入殿就位,君王到来,跪下山呼万岁。

  李铮身着明黄参紫金色龙袍,袍身绣飞龙在天图案,胸前列上古神兽头,背部绣万里山河,袖口有祥云。他端坐龙椅上,庄严肃穆,双手微抬,朗声道:“众位卿家平身。”

  百官起身,皆垂首不语,唯有李勋一人不死心,出列跪请道:“请皇上赦免公主之罪。”

  百官面色大变,暗道李勋这不是往刀口上撞吗?个个屏息而待,只等君王发怒,便要下跪请罪。

  默了许久,不听君王说话,百官皆好奇,稍稍抬首,却见朝堂之前,站了一身蓝色官服的女子,正是公主身边的女侍新衣。

  既然新衣都在这里,那么……

  “请摄政椅。”新衣的声音严肃而尊敬,若细细听去,不难发现里头压制的喜悦。

  金参银铸造而成的牡丹花大椅被四名女侍端了上来,新衣又道:“请摄政公主。”

  珠帘微动,李汐的身影也随之而来,紫金正色的长袍上孔雀开屏,朱玉为眼,翠玉为身,点缀的金银花片闪闪发光。面色虽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威严。

  行至明堂前放,李汐双眼微敛精光,转身朝李铮拜倒:“臣妹参见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李铮含笑,声音也柔和不少,起身亲自将她掺了起来。

  新衣轻咳一声,百官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参见摄政公主。

  三把太师椅上朝,三老谢恩就坐,李铮朗声道:“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李汐永远是我炎夏的摄政公主,希望众位大人,同朕牢记这一点。”

  “臣等定当谨记。”

  李汐微微一笑,只是这笑意中,杂了一丝苦涩。

  满朝文武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却都各自带着毫无瑕疵的笑,唯有李权一人,直至散朝时起,也一直板着脸。

  凤铭叫住他,“对这个结果,王爷可算是满意?”

  李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今凤铭的明面上的势力不如自己,实则不然。若论军中,凤家军威名远播,比起自己手中掌握的兵力来说,十万凤家军敌得过自己手中二十万兵马。若论朝中,安家父子是铁了心与他一道的,说起宫中,前有李昭,后有凤尘,而反观自己在宫中除了皇贵妃,再无旁人可用。

  如此思量一

  番,李权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凤铭悠悠说道:“宗庙总归是要回归正统的,凤将军这样行事,对得起先皇吗?”

  “先帝才登大宝那年,老夫随先父狩猎,当时王爷也去了,你我二人皆年少气盛,势要争个高下,王爷可还记得,当时先帝说了什么吗?”凤铭悠悠问道。

  稍稍几顿了一下,李权才道:“忘了。”身形晃动,不再理会凤铭,步出大殿。

  “先帝说,你我二人就是龙驹凤雏,将来定会成为朝堂首臣。”凤鸣一边说着,一边跟了上去,与李权并肩,“老夫还记得,当时王爷说过一句话,有朝一日,定与老夫较个高下。”

  李权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凤铭提起往事,是想表达什么。

  “究竟是谁掌权,但真有那么重要吗?先帝都看的明白的问题,王爷为何如此执着?若公主身为男儿之身,只怕坐上那把椅子的早就是她了,王爷还会如此反对吗?”凤铭沉声问道。

  李权没有硬应话,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答案,李汐的才能是值得肯定的,可炎夏几百年来传承下来的规矩,难道就要坏在这一朝吗?

  李铮的病情好了,沈清鸣却病倒了。

  下了早朝,李汐便随着李铮前往乾清宫,她看看跟在自己身后两步远外的人,略微不满道:“你跟来作甚?”

  凤尘抿唇不言,只是往她身边靠近了两步的距离,与她并肩而行。

  新衣跟在后头,瞧着好笑,打趣儿道:“若按民间的说法,皇上是驸马的大舅子,神医是皇上的救命恩人,驸马爷自然要亲自去谢恩了。”

  “谢恩哪里轮到他了。”李汐玉面一红,轻声嘟囔道。

  凤尘忽的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我不想你见沈清鸣。”

  “本宫见谁哪里轮到你管。”李汐恼火道。

  凤尘仍旧一脸漠然,“你见谁都可以,就不能单独见他。”顿了片刻,凤尘又道:“还有安佑,也不许背着我见他。”

  “本宫知道福马心眼素来就小,只是没想到小到如此地步,神医也就罢了,为何连安佑你都要排斥?”李汐语气中充满了无奈,暗道安佑这人虽没个正经,却向来仗义,除了喜好留恋烟花柳巷,也无旁的瑕疵了,何况又与她是青梅竹马。

  凤尘眼底眸光微微聚拢,暗道这个女人是但真不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铮前头坐了轿辇,李汐与凤尘二人跟在后头步行,遣了魏子良过来说:“皇上让驸马爷上前去说话。”后面又加了一句,“

  皇上还说公主昨儿个累了,已经请了轿辇来,请公主上轿吧。”

  李汐无言地看着随后到来的步撵,皇兄这分明是有话和凤尘单独说,不许自己偷听。她扁扁嘴,往前头皇舆看了看,又白了魏子良一眼,“知道了。”

  凤尘走后,新衣嗤嗤笑出声,“主子,这驸马爷今儿个实在太可爱了。”

  “可爱?”李汐吓得长大了眼,身子往后靠去,胳膊不小心搁在扶手上生疼,她咬牙看着那一抹玄色的身影,撇头看着新衣,皮笑肉不笑道:“你怎么会觉得他可爱?”

  新衣张了张嘴,最后却坏坏一笑,“听说,这两日凤府住进一名女子,气质与样貌都是绝佳的,难怪驸马爷这些日子,回去的勤快呢。”

  李汐心思一动,竟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那女子是什么人?”

  “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新衣掩唇笑着。

  李汐心里就似打了个结,目光再往前头看去,就只看到李铮的仪仗,早没有凤尘的身影。

  “那女子奴才也听说过,听说是一商户的女儿,一路追着凤将军到了凤府,这一住下便不走了,死活要给凤将军做小。”抬步撵奴才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因对方是小女子,对凤将军又痴心一片,凤将军也不好开口赶人,下头的人见这姑娘对凤将军是无微不至,也把她当女主人似的伺候着。”

  那奴才每说一句话,李汐的脸色便沉了三分。

  新衣本暗怪那奴才多最嘴,转头见李汐脸色黑的吓人,才刚要解释,忽然听得李汐说道:“今后再不许提这些事。”

  新衣吐吐舌头,试图安慰道:“主子不必这样生气,想来……”

  李汐凤眼微眯,漠然地看了新衣一眼,吓得她再不敢开口,只连跌声地道:“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沈清鸣自己便是医者,之所以会病倒,也是因为昨日为了李铮的病情,严重的睡眠不足。

  李铮二人到他房中,他正在用餐,听闻二人赶来,连忙行至门前迎接,“屋子里简陋,皇上与公主怎么来了?”

  李铮率先道:“听闻你病了,朕来瞧瞧。”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疏远,不似从前那般亲昵地唤他沈大哥。

  沈清鸣躬身说道:“劳皇上与公主挂心,沈某无碍。”

  李铮又道:“此次你又救了朕一命,朕原想赏赐你些什么,想来这红尘俗物,也入不了你的眼。不如就赐你一块如意,若将来一日你有什么想要的了,拿出这如意令,朕准许你任何要求。”

  李铮说着,魏子良已经上前将绿如意递出,如今他已经回到乾清宫当差,李铮还与他升了级,调任为禁军副都统,专门负责乾清宫的守卫。

  沈清鸣看着那块如意出神,“皇上不怕沈某,提出过分的要求?”

  “你不会。”李铮笑的真诚,即便他不在与他如从前那般亲昵,从心底仍旧将他当做沈大哥。

  李汐也随之笑道:“既然皇兄赏下的,沈公子手下便是。”

  “那沈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伸手接过那一块如意,沈清鸣只觉得重似千金。

  屋子里药味大,几人便在院子里坐着闲话,沈清鸣又说起了李铮的病情,几人便多坐了一会子。

  凤尘虽一直在,却一句话都没说,他们辞过沈清鸣与李铮,出了乾清宫,他才道:“皇上的病既然已经好了,公主是不是该让沈清鸣离宫了?”

  “适才你没有听说?皇兄的病情眼下还不是很稳定,还须得观察观察。”李汐微微一叹,“沈清鸣救了我的命,此番又医治好了皇兄的病情,此生只怕难报答一二了。”

  凤尘微恼,“以身相许不就好了?”

  李汐闻言,适才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今儿你是怎么了,说话总是带刺。”

  凤尘抿唇不语,只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她。

  李汐更觉得莫名其妙的,忽然想到那奴才的话,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转身便走。听得凤尘一句:“臣府中有事,今夜就不回了。”

  思及他府中定有娇艳女子在等候,李汐脸色煞白,胸腔内更是一股气郁结,索性上了步撵,“你回不回,与本宫何干。”

  二人各自转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背道而去。

  新衣立在原地,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好好的两人,怎的就这样说散就散了?

  李盈盈听闻沈清鸣病了,特意赶到乾清宫来看他。

  李铮正在看书,见她盛装而来,微微笑道:“皇贵妃来了。”

  李盈盈微愣,李铮从来唤她盈盈,入宫这么多年,头次听他唤自己皇贵妃。她不由的端详李铮,见他剑眉微敛,双唇抿着,再看他手中的那本书,竟然是国策。回神,她忙将朝李铮行了一礼,“臣妾听闻神医病了,特意来看看。”

  示意她免礼,李铮搁下书道:“难得你有心,神医只是劳累了,多休息便可。”随即又朝李盈盈招手,示意她过去,拉着手亲昵道:“是朕无能,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朕一定会想办法补偿你的。”

  李盈盈惊讶地看他。

  李铮道:“一切的事情,安佑都已经告诉朕了,让你受了委屈,是朕不好。”

  “臣妾并不委屈。”李盈盈此刻才明白,李铮是但真变了。

  “孩子还会有的,你还这么年轻。”李铮说着拉着她坐到自己怀中,轻声道:“今夜留下来侍寝罢。”

  李盈盈心惊,如今的李铮再不是以前那个傻子,怎么还会任由自己摆布?她慌忙起身,告罪道:“臣妾近来身子不大爽快,皇上可唤其他姐妹前来侍寝。”

  李铮又关切问她怎么了,李盈盈再三说无碍,便把这事给丢开了。

  又说到了李依依,说她原也没有犯什么大错,便将她禁闭解了,又让魏子良亲自送了慰问品过去,方才罢了。

  又有后宫妃嫔一一前来请安,李盈盈便趁机告辞离去。

  廉亲王府,李权回府已经是黄昏时分,四下不见李承锋,蹙眉道:“今儿个宫里不该他当值啊。”

  李尚武犹豫,在李权视线的逼迫下,如实道:“公子去状元坊喝酒了。”

  李权怒喝:“去将他绑回来。”

  李承锋被绑回来之际,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地说着要杀了他们。

  李权实在看不下去,将一杯凉茶泼到他脸上。

  李承锋正在酒性上,被人如此一泼,哪里能忍,待要发作,看清了眼前的人,声音没来由就软了下去,“爹……”

  “你还知道是我李权的儿子?”李权怒他不争,“你若有凤尘一般的才智,为父也不会如现在这般被凤铭那老匹夫压着。”

  “那是爹咎由自取,若早早将李汐杀了,他凤铭没了依靠,还怎么和你争?”李承锋不服气道。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说的何其轻松,眼下局势不明,皇上智力恢复,李汐迟早会交出摄政大权……”

  “爹这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李权昨儿个为李汐求情,今日李汐回归朝堂,李承锋心中窝火,又因喝了点酒,便再没有顾虑,不等李权的话说完,便大声打断了他,“知道的说爹是为了天下百姓,那不知道的人,只说你不过一个懦夫,怕了凤铭与安国候那两个老匹夫。”

  李权自是气的不轻,只等他说完,便一巴掌扇了过去,只把没有防备的李承锋给打的一个踉跄到门边。一口气提不上来,靠着桌案急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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