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好梦_皇后她爱我,皇后她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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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好梦

  谢玉升却还不想睡,又了她一遍,“你真的不怕打雷吗?”

  秦瑶摇摇头,雷是不怕的,但若说真怕什么,那就是怕突厥人。

  这几日镇上有传言说突厥人混进来了,夜里犯事,闹得人心惶惶的。

  有谢玉升陪着的时候,秦瑶还算好,一旦他不在,秦瑶心里就慌了。

  而且据她的观察,住在他们隔壁厢房的两个胡人,虽然对外自称是粟特人,但根本没有粟特人金头发蓝眼睛的特征。

  他俩总表现得鬼鬼祟祟的,就比如今日秦瑶抓到他们偷偷瞄自己好几次。

  秦瑶把这一件担忧说给谢玉升听。

  谢玉升思忖了片刻,道:“不要担心,我们明日就走了,这么久了那两个胡人也没有闹事,今晚也不会出事的,我们有护卫在。”

  秦瑶想了想,暗地里有三队侍卫在呢,区区几个突厥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她安抚胸口,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很快就沉入了睡梦中。

  秦瑶担心的事没有发生,一夜平稳过去。

  翌日清晨,雨水稍微停歇了,天光放晴。

  秦瑶早早穿戴整齐下了楼,她一身骑装,骑在马身上,身边是护卫的队伍。

  这些护卫手脚麻利,纪律森严,引得街上的小贩们窃窃私语,议论这队伍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没一会儿,秦瑶看到谢玉升从客栈里出来,穿了一身干练的衣袍。

  她以为他会另骑一马,谁知道他竟然让秦瑶往马鞍前面坐坐,他要和她共乘一骑。

  秦瑶心里纳闷,热天的两个人干嘛要这样腻在一起?

  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因为谢玉升上马后不久,燕贺就策马从远处城门口赶来。

  燕贺停下马,给谢玉升施了个礼,道:“最近北方不安分,时常有突厥人骚扰边境,若要往南走,护送在侧,多一分安心。”

  秦瑶眼皮一跳,抬头去看谢玉升。

  谢玉升下巴线条干净,面色清润,道:“那就有劳燕世子了。”

  话是这么说,秦瑶却觉他环绕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只手,揽她更紧了些,将她死死地圈禁在怀中。

  秦瑶被勒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也不敢与燕贺多说话,只学着谢玉升道了一句:“多谢世子。”

  燕贺应下,接着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微微凝固。

  秦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谢玉升腰间。

  谢玉升抚了抚上面香囊,道:“世子是在看这个?”

  一时间,周围人目光皆往谢玉升手上看去。

  秦瑶看到那只丑丑的香囊,耳畔一热,赶紧伸手将它捂住,暗自恼怒,谢玉升怎么又把它挂身上了?

  明明今日之前,谢玉升都没挂它,今日却一反常态带了,像是刻意给谁看的。

  秦瑶感觉燕贺看出来那只香囊是她绣的了,毕竟丑得这么有特色的香囊也算举世罕见了。

  谢玉升手松开香囊,道:“这是夫人替我绣的。”

  燕贺轻笑道:“夫人心灵手巧,蕙质兰心,与您情投意合,很是恩爱。”

  谢玉升像很满意燕贺的回答,脸上露出几分浅笑,:“世子说笑了,不过像世子生得这样俊朗不凡的男子,应该也收到过不少香囊的。”

  谢玉升想起了秦瑶册子上说过想给燕贺绣香囊,也不知她送出去没有,了此话,探一探究竟。

  燕贺脸上始终挂着笑,道:“还真没有,我比不得您相貌出众,您就不要再打趣我了。”

  他说一个都没有,这样的话谢玉升如何能相信?

  却也没再下去,总归自己炫耀目的已经达成了。

  谢玉升道:启程吧。”

  燕贺退到一边,扬声让侍卫们打起精神,准备出发。

  车队动了起来,往城门外行去。

  回去的路上,他们依旧是扮作商旅,以商人的身份出行。

  天时而下雨,时而放晴,令人琢磨不透,道路艰涩难行。

  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了下一座城池。

  谢玉升看众人的疲惫的神色,下令进城修整一番,明早再出发。

  城门雄浑巍峨,被雨水冲刷掉漆的城门牌匾上写着“齐州”二字。

  车队伴着雨幕,缓缓行入城中。

  燕贺与谢玉升并驾齐驱,伴随着雨声,声音也模糊了许多道:“过了齐州城,陛下往南走便安全了,臣的护送就到此地为止,希望陛下路上顺利。”

  谢玉升“嗯”了一声,淡淡道:“多谢。”

  “护卫陛下是臣的职责,陛下不必言谢。何况你我二人,”燕贺转目看他,神情认真,“本就是从小一同长。”

  这是这么久以来,燕贺第一次以故友的身份与谢玉升交谈。

  谢玉升温和一笑,揉了揉他的肩膀,没说什么,下了马,去秦瑶一道往客栈里走。

  燕贺坐在马身上,看着他二人的离去。

  千万滴雨水从苍茫的天幕上落下,带着冰凉的潮意,溅在他脸上。

  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

  方才香囊的那一幕,刺得燕贺眼睛疼如火烙。

  燕贺伸出手,雨珠在他掌心汇聚又流下,蜿蜒滴答。

  天地寂寥,一种难言的啮骨蚀心的疼感从心中来,如千万只箭穿心而过,向四肢百骸处涌去。

  燕贺惯于忍痛,以至于疼到麻木时,这一份疼感很快从心上滑过,如雨过无痕。

  在离开猎场前,他说过会与谢玉升很快见面的。

  现在他想,这一次分离后,下一次,恐怕就是最后一面了。

  客栈里的一处厢房,昏黄的烛光亮了起来。

  秦瑶坐在床榻边,脱下潮湿的外衫,听到开门声,见彩屏儿捧着水盆进来了。

  她走上去,:“我夫君呢?”

  彩屏儿将水盆放在桌上,拧干了潮巾,道:“老爷说今晚他睡隔壁厢房,夫人一个人睡。”

  “我一个人睡?”秦瑶接过热巾擦脸,不解地,“为什么啊?”

  彩屏凑到秦瑶耳边道:“奴婢也不知道,陛下就是这么说的,好像是他夜里要看折子,怕打扰到娘娘,就说要独自睡一间了。”

  秦瑶觉得这个理由站不住脚,明明和她睡一间屋子,谢玉升也可以看折子啊。

  而且秦瑶是那种一沾枕头就睡的体质,睡着了就别想轻易将她叫醒,就算他亮着灯,也打扰她不到哪里去。

  这实在古怪得很。

  秦瑶又想到昨夜谢玉升执意要睡地下,才开始不想和她同榻,不由生出几分猜测,谢玉升是不是在有意避着她?

  不管了。

  秦瑶放下潮巾,准备出门去隔壁屋子他。

  然而她才推开门,恰好左手边楼梯上,也上来两个男人。

  秦瑶瞳孔一缩,认出来那两个人就是之前在北地时,与秦瑶同住一个客栈的胡人。

  他们竟然也跟着来到了齐州城。

  秦瑶吓了一跳,侧过身子,藏到柱子后,躲过了那二人投来的目光。

  等那二人消失不见了,秦瑶才敢从柱子后面出来,心砰砰乱跳。

  她也不顾不上心里疑惑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到谢玉升面前,将这件事说给他听。

  直觉告诉秦瑶,那几个胡人绝对不简单。

  秦瑶站在梨花木门前,抬起手轻轻敲了下门,“笃笃”的一声,开门的是一个侍卫。

  秦瑶透过他肩膀往里看去,见屋子里烛光昏黄,里面还着其他几个人,似乎是在和谢玉升谈事情。

  秦瑶欲进去,被侍卫拦下,道:“娘娘,陛下说了,您不能进去,他在和人谈军情。”

  秦瑶道:“我也不能进去?”

  小侍卫面露为难,“不能,陛下特意嘱托过小的。您要是实在有事,可以让小人待转一句话给陛下。”

  秦瑶看着小侍卫讪讪的笑容,也不想为难他了,道:“好吧,那我不打扰陛下了。”

  她有点失落地转身,看到周围走廊上侍卫们朝她弯腰行礼,也安心了不少。

  她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回到自己的屋子。

  夜色已深,明早还要上路,秦瑶很快上了榻。

  然而这床的床板却硬得很,硌得她脊背疼。

  秦瑶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盯着床顶黑黢黢的帐子发呆。

  雨声淅沥,犹如更漏,暗夜呈现一种更深邃的宁静。

  在这般寂静的环境里,秦瑶好像出现了幻听。

  说话的是一个年长的老人,声音沙哑:“我以为,燕世子此举实在冒失,不该一听少将军的要求,就带兵来支援。”

  秦瑶转了转眼珠,又听了一会,确定不是自己的幻听,而是从隔壁墙传来的说话声。

  这墙并不能隔声。

  秦瑶索性爬起身,耳朵贴着冰冷的墙壁,仔细去听那边的交谈。

  那边起初还在高谈阔论,可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只能听到窸窣的细微动静。

  又一会儿,连那点动静都听不到了。

  秦瑶怀疑那几人已经谈完事情了,手拍了拍墙壁,道:“夫君。”

  “夫君,你听得到吗?”

  墙那头的客房里,被连夜叫来的当地几个官员,正在整理衣着,准备起身,听到这一声,停下了起身的动作,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疑惑哪来的声音。

  “夫君,你在吗?”

  “夫君,夫君,夫君,是我啊,你听到,能回我一句吗?”

  这下众人总算弄清了声音的来源,正是来自不远处的一道墙壁。

  “夫君——”

  那边的人听不到回话声,声音沮丧,小了下去。

  众人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那道娇俏的女声又响了起来:“夫君,我是你的瑶瑶啊,你忙完事情了吗,外面好像打雷了,我好怕,你过来陪我睡吗?夫君。”

  众人竖起耳朵,仔细一听,屋外面根本没有雷声啊。

  而这道女声说她叫“瑶瑶”,岂非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几人转头,看向坐在案后的皇帝。

  他正在收拾桌上的信件,眼睫垂覆,神情平静。

  墙壁之后的女子又道:“好吧,你忙事情吧,我不吵你了,夫君好梦哦。”

  这句话说完,屋子里重归寂静。

  屋里人为无意中撞见这一幕,暗自捏了一把汗,同时心生感慨,原来帝后二人私下是这么相处的。

  这几人都是齐州一带的官员,没见过皇后娘娘的玉容,也不知帝后平常的相处样子。

  谢玉升终于收拾完了密函,道:“诸位出去吧。”

  众人应诺,一个接一个行完礼后,往外头走去。

  谢玉升坐在案后,就着烛火的光亮,看向那一道墙壁。

  事情议完了,谢玉升却还不想去隔壁。

  还是那个缘由,他不知道秦瑶对他是何感情,做不到像以前一样理所当然地和秦瑶相处。

  燕贺已经离开齐州城了,就算谢玉升和秦瑶今晚分房睡,也不会被有心人知道。

  谢玉升手撑着额头,叹了口气,声音轻飘飘的如同梦呓。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风从窗户缝隙里渗透进来,吹得影子左右摇晃。

  墙上忽然多了一道漆黑的声音,将谢玉升的影子遮住了一角。

  谢玉升轻敲茶案的手指微微一顿。

  帝王的敏感多疑,让他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警觉,全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敏感到了极点。

  自然而然地,他听到了窗边传来的窸窣动静,窗栓轻轻地动了下。

  “砰”的一声,在外面人破窗进来时。

  谢玉升手扣着桌案,没有半点犹豫,抽出了藏在下面的一把匕首。

  一道凌厉的寒光破开寒夜,匕首拂过谢玉升的眉眼,朝那进来的刺客扔去。

  刺客手中的暗器也已经飞出,他没料到谢玉升也早有准备,见匕首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放,想躲过却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匕首刺入喉咙。

  滚烫的鲜血溅上了墙壁窗楞。

  谢玉升一个错身,躲开刺客扔来的暗器,那尖利的钩子便擦着他面堂飞过。

  接着是利器刺入皮肉的声音,在谢玉升身后响起。

  那暗器不偏不倚就砸进了另一个人的额头上,深深地嵌进去,暗血从那瞪圆了眼睛的刺客额头上流下来。

  血是暗的,有毒。

  谢玉升后退一步,看着第二个刺客轰然倒地。

  雨磅礴,雨水落地,天地陷入一片氤氲水汽之中。

  一道闷雷炸开,雨水噼里啪啦地打进屋内,吹起桌上的纸张飞起。

  除了这点声音,屋子里再无别的声音。

  二人的尸体就这样横成在地上,死相惨烈,血流成洼。

  谢玉升眉心紧锁,欲蹲下身,检查刺客的身体。

  一道冰冷的弯刀,却从后而来,抵上了他的下巴。

  弯刀尖利的顶端,刺破谢玉升的下巴。

  谢玉升流了血,喉结滚动,默默抬起了双手。

  “把身上的暗器放下来。”

  弯刀的主人操着汉话,带着浓重的口语,识破谢玉升身上的防备。

  谢玉升照做,将贴在左手肘下的一把匕首扔出来,砸到泛着寒光的地砖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不止这个,还有其他的,全都拿出来。”

  那刺客将弯刀又往里刺中了一点,声音粗犷冰冷,不容他一点侥幸耍花招。

  谢玉升去解腰间的短刃。

  他动作缓慢,将短刃抬起,喉咙动了动:“除了这个,没别的了。”

  刺客“嗯”了一声,身上浓烈的檀腥味钻入谢玉升鼻尖。

  “是个胡人?”谢玉升。

  弥漫的血腥味,咸且腥。

  谢玉升的指尖在这一刻轻轻拨动了短刃一下,极其轻微的一个动作。

  就在他要行动去回刺那胡人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二人的目光齐齐朝门看去。

  “哒哒”的脚步声停在了屋门口,一双手搭上了门框,似乎要推门而入。

  那样熟悉的脚步声,让谢玉升意识到什么,指节微颤。

  “夫君,你在里面吗?”一道轻柔的女声传进来。

  谢玉升没有回答。

  劫持着他的刺客也没有说话。

  门外小姑娘等了一会,双手贴在门上,朝里面道:“夫君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我会心疼的,好梦哦。”

  说完,她收回了手,又在门外立着,似乎在等里面人回应。

  抵在谢玉升下巴处的弯刀动了动,示意他不许说话。

  谢玉升额头上滑下几滴细汗,嘴角勾起弧度,面容如玉,声音低沉温柔,像在诉说着情话。

  “好梦,瑶瑶。”

  作者有话要说:谢玉升危难时刻,都不忘和老婆说“晚安”,哄老婆睡觉。

  秦瑶:这是好男人呀!

  大家好梦哦,我再写写,如果夜里没有二更的话,明天有三更,我一定可以的!

  感谢..、甘棠、Akai?、梦回的营养液,萄萄大王、..、男主请选伊比利斯的地雷,不知道有没有遗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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