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仇恨_玉满花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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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仇恨

  燕枭心疼妹妹,可是又怕她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忍痛废了妹妹的武功。他自责了一辈子,却被妹妹记恨了一辈子,最后死在自己外甥女的手上。

  何其可笑。

  “师命不可违,我不会找慕容姝寻仇,但也绝对不会原谅她。收起你对她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君珩这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几乎是把燕泽卿的心撕开扯碎了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

  是啊,他喜欢师妹,喜欢了很多很多年,可是这份卑微到骨子里的爱意,因为两个人变得破碎不堪。

  一个便是眼前的君珩,一个便是死在最心爱之人手上的自己最敬重的父亲。

  “够了,君珩,你究竟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命令我?是我父亲最心爱的弟子,还是慕容姝最爱的男人。”

  君珩冷眼看他打断他的话:“够了,不知悔改,那样的女人值得你惦记这么多年么?自从她背着我们残忍的将秋颖的兔子扔到狼窝里的时候,我以为你就已经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目了。”

  燕泽卿许是酒意慢慢上头,人有些晕乎乎的,只能感觉到胸腔那个跳动不安的心脏。

  “你们都说她本性不坏,可我只看到她丑陋恶毒的一面,那时候她才九岁。”

  君珩永远记得,她与当时秋字辈暗卫一同比赛狩猎,秋颖年纪稍微大一些,猎到一只毛色十分漂亮的兔子,众人纷纷围上去看。

  从小便众星捧月的慕容姝自然心中不悦,背地里抓起那只兔子扔到狼窝里,脸上露出的邪恶恶毒的笑容,君珩一辈子都忘不掉。

  之后她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天真可怜的模样回到山庄。君珩没有点破她,却也从那时候就知道此人心思绝不简单。

  没想到之前是一只兔子,后面便是整个凤翎山庄的命脉,燕枭庄主。

  这次谈话三人不欢而散,温月笙还是送醉酒不省人事的燕泽卿回府。

  独自一人却漫无目的走着的君珩,脸上的神情落寞。

  今日出行郊外的姜瑟,掀开帘子,正巧看到失魂落魄的君珩。姜瑟赌气般放下帘子,没过一会,想到方才君珩脸上的不对劲,姜瑟还是轻轻拉开了帘子。

  君珩眼神溃散,额间掉落出几缕凌乱的头发,他眼圈微微有些泛红,嘴唇也白的不自然。

  姜瑟真的瞧出了不对劲,连忙让小二子停下马车。

  “世子殿下?”姜瑟试探性问道。

  君珩抬眼,见到姜瑟在马车中有些不安的看着他,脸上划过惨然一笑:“你来了,好巧啊。”声音带着几分颓然。

  姜瑟往后挪了挪,拍了拍身旁的位子:“顺路,世子殿下不介意的话,小女愿捎您一程。”

  君珩上了马车,清栀和以葵就到马车外边陪着小二子赶马,好在轿子够大,外头三人也能坐下。

  姜瑟看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君珩,眨了眨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殿下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又喝多了。

  君珩回过神来:“没事。”

  “殿下要去哪?”

  君珩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随便吧,我也不知道去哪。”

  姜瑟扬声吩咐外头三人道:“绕着这梅林走走吧,这里清幽,比外头炎热的地方好多了。”

  此刻不是冬天,自然是没有梅花的,不过这郁郁葱葱的梅树却也是能为这炎热的夏天带来几分清凉。

  此刻马车内瞬间安静下来,除了马儿的脚步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还有外头隐隐传来的蝉鸣声。

  君珩不说话,姜瑟也不知道该说啥。

  “姜瑟。”君珩忽然道。

  “嗯?”姜瑟回答道。

  “若是你最敬爱的人被人杀了,可是那人却不让你报仇,你该如何?”

  姜瑟被问住了,若是她父亲云清舟告诉她不让她寻仇,她该如何,难道那百余口人命就这样算了么?

  “如果是我,我会报仇。如果是殿下,殿下还是放下吧。”

  君珩不解的看着她:“为何?”

  姜瑟清了清嗓子:“没有为何啊,因为答案殿下自己已经说了啊。”

  君珩皱着眉头。

  “若是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恨,殿下就不会问我了,殿下既然问出口了,说明殿下在犹豫了。若是殿下已经犹豫了,说明这个仇殿下从未想过要报。”

  姜瑟分析的头头是道,君珩好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姜瑟也有仇,只不过君珩不清楚她与常苏两家到底是何仇,但是她那么坚定的告诉自己,若是可以帮那就最好,若是想要置身事外,最好也不要插手她的计划。

  你看人家,报仇就是要这样坚定不移,可是他呢?犹犹豫豫,这只不过是他自己的执念罢了,连燕泽卿都说了,君珩这明明就是不想放过自己。

  君珩现在或许明白了,也许师傅早就知道那些是有毒的汤药,可是他还是甘之如饴的吃下去了,说明这是他在赎罪。

  他没有怨恨慕容姝,甚至没有怨恨燕澜,他或许想要用自己的死换回燕澜最后的良知。

  君珩忽然笑了起来:“终究是我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姜瑟看着他,莫名有些心酸,君珩自小离开父母,而她也是自小父母双亡,虽然现在有了亲人,可是姜瑟始终认为,这是她抢了别人的。

  每当她感到幸福时,就会想起替她受苦的云宛央。

  “别人的错,为何要我们痛苦,该哭该难受的不是我们。”

  君珩深吸一口气,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了:“你说的对,犯错的不是我们,该自责该痛苦的是犯错的人。”

  姜瑟看着似乎好像已经被她开解出来的君珩,松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见人这样,和魔怔了似的。

  “姜瑟。”君珩看着她道,脸上挂上了一丝微笑。

  姜瑟嗅到了危险,那晚也是这样,他脸上带着严肃,她以为君珩要与她说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当君珩说你过来的时候,姜瑟毫无防备的走了过去。

  脑中浮现出那晚,明亮的月亮挂在夜空之上,轻柔的微风拂过,吹落阵阵山樱花,微风不若花吹起。

  君珩眼中的美景却不是月色,而是眼前的人。

  他不自觉的,似乎带着一丝酒劲,伸手将姜瑟拉过,对着那饱满红润的嘴唇覆了上去。

  姜瑟眼睛还没从那山樱花处移开,几乎就是一瞬间,眼前的画面就到了一个比花还美的男人。

  他闭着眼,轻柔的睫毛似乎还蹭到了姜瑟的脸颊,口中传来馥郁的酒香,像是上好的佳酿,可是更让人沉醉的好像不是酒。

  是面前的人。

  那柔软的触感好像那么不真实,可是后脑传来温热的触感,又在提醒着姜瑟这一切都是真的。

  姜瑟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像是呼吸都已经凝住了。

  君珩的鼻尖好像一片羽毛,轻轻点在她的脸上。

  姜瑟睁大了双眼,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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