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速之客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为了迎接北梵国特意来此采买石材、石雕的诸多客商，黄石镇上的众多商户纷纷行动起来，张挂彩旗，布置展台雕品，好一番忙碌后，终于迎来了客商莅临的日子。
这一天，不大的黄石镇里，彩旗飘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宽整洁净的主街两侧，各大商户纷纷在门前摆下了各自的小展台，穿着各色衣服的伙计不停地走来走去，笑脸相迎着前来观看的客商。
不少酒楼、茶棚、杂物店也纷纷派出伙计，站在门口，招揽着客人。更有很多小商贩们，虽然没有固定的商铺，也纷纷寻找路边合适地点摆下地摊，争取借这个机会小赚一笔。
李家雕坊地处偏僻之地，在地利上无法和其他雕坊们比。但老李头却早有了布置。
只见在通往李家雕坊的胡同口，一个不大的小棚子里，由老李头亲自精心设计的一个小小展台就被放置了出来。
展台不大，外观和楼梯相仿。由十级组成。每级上，都从左向右摆着数件大小不一的雕品，整个展台赫然摆放着近百件精致的石雕。
在展台的前侧，二宝正站在那里，笑脸相迎着前来观看的客人。在整个棚子的靠后一角，老李头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眯着眼睛，一脸轻松自若的样子。
此时的李云腾，垂手站在展台另一侧稍靠后的地方。他可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大的阵势，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也微微有些激动。
看了看街道上越来越拥挤的人流，从他们的装束上，李云腾能看出很多人并不是什么客商，而是不知从哪慕名而来凑热闹的。
这时，一阵高亢的笑声募然间传进了李云腾的耳中。他扭头寻声望去，就见两个他不认识的人正从街对面，徐徐向他们这里走来。
其中一个身材略胖，身穿青色长衫，满脸褶子的中年人边走边朗声道：“孙兄，你看，李老板花费的心思可是不小呀，啧啧，看这么个小展台，虽然不大，但也是布置的别具匠心呀。”
他旁边走着的，被称为孙兄的那位，五短身材，圆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唇，总之，一切长得都小，但小眼睛里闪烁的，却是精明的光芒。听了刚才那言语，他点了点头，圆脸上挤出一记难看得笑容，随声附和道：“是呀，是呀，黄老弟说得不错，看来老李头这次也是雄心不小呀，哈哈……”
不知为何，这两人虽然笑容满面，但给李云腾的感觉却十分别扭。
“哎呦，黄老板、孙老板，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两位怎么有空出来闲逛呀？”不知何时，老李头已经从座位为上站起身来，满面堆笑着从李云腾身侧走过，并迎着来的两人走了过去。
“呵呵，店里都有伙计照应着，我们两个老家伙留在里面也是给他们捣乱，哪像老李头你呀？什么都亲力亲为，挣那么多银子，也舍不得拿出几个来买个门面，多雇一些伙计！你看，把二宝给累的。”满脸褶子的黄老板竟有意无意的说出一番大有深意的话来。
“是呀，是呀，二宝，回来让你师傅给你涨工钱吧，看你那满头汗，该歇会就歇会。”圆脸孙老板眨着小眼，也在一旁煽惑道。
听了这话，二宝先是一愣，随即只是略微给那两人点了个头，就把脸扭到一边去了，似乎他根本没听到那两人的话似的。
而老李头听了两人的话后，原本笑呵呵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道：“两位前来，莫非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呵呵，不敢当呀。”两个老板相互望了眼，同时奸笑了起来。满脸褶子的黄老板紧接着走到展台前，往上面的展品看了看，面皮竟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虽然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面色，但还是被正好盯着他的李云腾看了个一清二楚。
“嘿嘿，李老板，你的这些物事儿，都是新雕出来的吧，怎么以前都没见过？”黄老板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但其中的试探之意，连李云腾都听出来了。
那孙老板此时也走到了展台前，小眼睛居然瞪得滚圆。显然也被眼前看到的石雕惊住了。
老李头斜眼瞥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些陈年旧物，我不过是趁此机会，拿出来给人瞧个新鲜而已。怎么比得了你们两位，满屋子的‘精雕细刻’，多的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了呢。”
“陈年旧物？”黄褶脸和孙老板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贪婪之色。
黄姓老板眼珠一转，又把眼睛投到了李云腾身上：“呦嗬，李老板，这位就是你的侄子吧？听说他正在和你在学雕技？”
“不错。”老李头似乎并不想和他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所以只是淡淡答了句。
“是啊，那孩子，可恭喜你了！李老板的水平，在我们黄石镇绝对是这个！”一旁的小眼孙老板，如同唱双簧般马上接口道，同时冲一旁的老李头伸出大拇哥“你要是能把他的本领学到一半的话，嘿嘿，小伙子，也能前途无量呀！”
“就是，就是，孙老板说的没错。”黄老板似乎兴趣颇高，竟然冲李云腾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其实李云腾虽然并不认识这两人，但早从二宝的介绍中，知道黄家雕坊和孙家雕坊正是本地两家最大的雕坊。两家的老板也和老李头是旧相识。所以他略一猜测，就知道这两人十有八九正是那两家雕坊的老板。
而且这段时间里，李云腾还听二宝说过。李家雕坊之所以在这几年间被其他雕坊比了下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老李头性格太过耿直，得罪了一些小人的缘故。
原来早年间，老李头凭借着出众的雕技，让李家雕坊一时间风光无两。正是因为如此，想拜老李头为师的人，也是一时间络绎不绝。
可老李头对收徒一事很严格，那些不用心，或另有所图的人，都被师傅挑了出来，拒之了门外。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中竟有一个是都城一个大官的子侄亲嗣，他不仅不用心，而且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就不像是来虚心学艺的。于是，他自然被师傅拒绝了。谁料那人竟然很是执着，不知是真对雕技感兴趣，还是对老李头没收他不死心，居然用了像托人送礼、言语威胁等不少手段，可结果依然都没能让老李头改变初衷。
本来，老李头以为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谁想此人回家后，竟怀恨在心，通过他家族的势力，竟又暗中扶植起几个明显不如李家雕坊的小作坊。他们通过大笔砸银子装修店面、不择手段的威胁拉拢买家来排挤李家雕坊，又不知从哪找到的门路，竟让地方官府出面，明目张胆的引导大客商去他们的店里采买。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老李头的店面越来越冷清，那些小徒弟也纷纷离开老李头去了别家，使得一些其他的小作坊也趁机发展了起来。到最后，就变成了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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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不大的黄石镇里，彩旗飘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宽整洁净的主街两侧，各大商户纷纷在门前摆下了各自的小展台，穿着各色衣服的伙计不停地走来走去，笑脸相迎着前来观看的客商。
不少酒楼、茶棚、杂物店也纷纷派出伙计，站在门口，招揽着客人。更有很多小商贩们，虽然没有固定的商铺，也纷纷寻找路边合适地点摆下地摊，争取借这个机会小赚一笔。
李家雕坊地处偏僻之地，在地利上无法和其他雕坊们比。但老李头却早有了布置。
只见在通往李家雕坊的胡同口，一个不大的小棚子里，由老李头亲自精心设计的一个小小展台就被放置了出来。
展台不大，外观和楼梯相仿。由十级组成。每级上，都从左向右摆着数件大小不一的雕品，整个展台赫然摆放着近百件精致的石雕。
在展台的前侧，二宝正站在那里，笑脸相迎着前来观看的客人。在整个棚子的靠后一角，老李头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眯着眼睛，一脸轻松自若的样子。
此时的李云腾，垂手站在展台另一侧稍靠后的地方。他可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大的阵势，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也微微有些激动。
看了看街道上越来越拥挤的人流，从他们的装束上，李云腾能看出很多人并不是什么客商，而是不知从哪慕名而来凑热闹的。
这时，一阵高亢的笑声募然间传进了李云腾的耳中。他扭头寻声望去，就见两个他不认识的人正从街对面，徐徐向他们这里走来。
其中一个身材略胖，身穿青色长衫，满脸褶子的中年人边走边朗声道：“孙兄，你看，李老板花费的心思可是不小呀，啧啧，看这么个小展台，虽然不大，但也是布置的别具匠心呀。”
他旁边走着的，被称为孙兄的那位，五短身材，圆脸，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唇，总之，一切长得都小，但小眼睛里闪烁的，却是精明的光芒。听了刚才那言语，他点了点头，圆脸上挤出一记难看得笑容，随声附和道：“是呀，是呀，黄老弟说得不错，看来老李头这次也是雄心不小呀，哈哈……”
不知为何，这两人虽然笑容满面，但给李云腾的感觉却十分别扭。
“哎呦，黄老板、孙老板，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两位怎么有空出来闲逛呀？”不知何时，老李头已经从座位为上站起身来，满面堆笑着从李云腾身侧走过，并迎着来的两人走了过去。
“呵呵，店里都有伙计照应着，我们两个老家伙留在里面也是给他们捣乱，哪像老李头你呀？什么都亲力亲为，挣那么多银子，也舍不得拿出几个来买个门面，多雇一些伙计！你看，把二宝给累的。”满脸褶子的黄老板竟有意无意的说出一番大有深意的话来。
“是呀，是呀，二宝，回来让你师傅给你涨工钱吧，看你那满头汗，该歇会就歇会。”圆脸孙老板眨着小眼，也在一旁煽惑道。
听了这话，二宝先是一愣，随即只是略微给那两人点了个头，就把脸扭到一边去了，似乎他根本没听到那两人的话似的。
而老李头听了两人的话后，原本笑呵呵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但随即又恢复成了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说道：“两位前来，莫非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呵呵，不敢当呀。”两个老板相互望了眼，同时奸笑了起来。满脸褶子的黄老板紧接着走到展台前，往上面的展品看了看，面皮竟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虽然他马上就恢复了正常面色，但还是被正好盯着他的李云腾看了个一清二楚。
“嘿嘿，李老板，你的这些物事儿，都是新雕出来的吧，怎么以前都没见过？”黄老板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但其中的试探之意，连李云腾都听出来了。
那孙老板此时也走到了展台前，小眼睛居然瞪得滚圆。显然也被眼前看到的石雕惊住了。
老李头斜眼瞥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哪里哪里，这些都是些陈年旧物，我不过是趁此机会，拿出来给人瞧个新鲜而已。怎么比得了你们两位，满屋子的‘精雕细刻’，多的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了呢。”
“陈年旧物？”黄褶脸和孙老板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贪婪之色。
黄姓老板眼珠一转，又把眼睛投到了李云腾身上：“呦嗬，李老板，这位就是你的侄子吧？听说他正在和你在学雕技？”
“不错。”老李头似乎并不想和他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所以只是淡淡答了句。
“是啊，那孩子，可恭喜你了！李老板的水平，在我们黄石镇绝对是这个！”一旁的小眼孙老板，如同唱双簧般马上接口道，同时冲一旁的老李头伸出大拇哥“你要是能把他的本领学到一半的话，嘿嘿，小伙子，也能前途无量呀！”
“就是，就是，孙老板说的没错。”黄老板似乎兴趣颇高，竟然冲李云腾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其实李云腾虽然并不认识这两人，但早从二宝的介绍中，知道黄家雕坊和孙家雕坊正是本地两家最大的雕坊。两家的老板也和老李头是旧相识。所以他略一猜测，就知道这两人十有八九正是那两家雕坊的老板。
而且这段时间里，李云腾还听二宝说过。李家雕坊之所以在这几年间被其他雕坊比了下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老李头性格太过耿直，得罪了一些小人的缘故。
原来早年间，老李头凭借着出众的雕技，让李家雕坊一时间风光无两。正是因为如此，想拜老李头为师的人，也是一时间络绎不绝。
可老李头对收徒一事很严格，那些不用心，或另有所图的人，都被师傅挑了出来，拒之了门外。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些人中竟有一个是都城一个大官的子侄亲嗣，他不仅不用心，而且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就不像是来虚心学艺的。于是，他自然被师傅拒绝了。谁料那人竟然很是执着，不知是真对雕技感兴趣，还是对老李头没收他不死心，居然用了像托人送礼、言语威胁等不少手段，可结果依然都没能让老李头改变初衷。
本来，老李头以为事情就算是过去了，谁想此人回家后，竟怀恨在心，通过他家族的势力，竟又暗中扶植起几个明显不如李家雕坊的小作坊。他们通过大笔砸银子装修店面、不择手段的威胁拉拢买家来排挤李家雕坊，又不知从哪找到的门路，竟让地方官府出面，明目张胆的引导大客商去他们的店里采买。就这样，一来二去的，老李头的店面越来越冷清，那些小徒弟也纷纷离开老李头去了别家，使得一些其他的小作坊也趁机发展了起来。到最后，就变成了这种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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