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乡下初种田2
一辆白色suv驰骋在宽敞空阔的马路上，a市城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农村，有的比较破旧有的早已经进化成城镇，俨然又一个县城模样，为了让城里人感觉安全舒心，小周农家乐在离县城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四面都是田野，旁边还有可以自己采摘水果的大棚，就为了给人最自然的享受。
等红灯的间隙，郑希通过后视镜悄悄地观察了下坐在后头的沈之衍。怎么说呢，有些人在接触后他身上那层神秘的距离感会消失，而有些人不管你跟他站得多近，都感觉对方和自己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沈之衍给他的感觉就是后者，他只是坐在后座沉默不语，甚至连墨镜都摘下来了，静静地望着窗外，然而那种巨星的感觉却愈加强烈，对比之下，郑希都觉得自己成了他司机了。
不过他这可算误会沈之衍了，要是让他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的事情，估计眼睛都要震惊得凸出来了。
沈之衍在想什么呢？首先，他在回忆开车过来的路上他和系统两人的对话：
“那我去花鸟市场买五十盆不太好的花回来就行了吧？对吧？！啊，不对，因为那花是周明远的我才只有两分，要是我自己的有五分，算起来我还有的赚呢！”他不禁为自己的算数得意起来。
系统冷酷地浇灭了他的热情：“宿主，我不建议这么做，花是很柔弱很需要关怀的生物，如果因为宿主的冷漠导致它们枯萎的话，会倒扣积分。”
“啥？！”沈之衍差点没一脚踩上刹车：“倒扣分？我怎么没听过有这种事？”
系统委屈地说：“现在就在跟你讲了呀。”
“那扣几分？”如果救活得五分，枯萎扣两分的话，算起来还是值得的。
系统：“倒扣扣十分。”
沈之衍瞬间爆炸：“扣十分？！！！凭什么？！！！”
系统弱弱地说：“是，是这样的啊......你们人类不也有假一罚十的条款么......”
草，你一破系统，搞什么伟正光啊？！
沈之衍虽然脾气容易爆炸，但其实心里很冷静，他很快坐下来静静构思。
过了一会，他问：“我有个问题，一样东西，种一年和种十年获得的积分是一样的么？”
系统：“随着时间增长，积分是会同比增加的，甚至于一些植物超过平均生长年限后依旧健康存活的话，是会奖励额外积分的，其积分随着作物珍稀度变化。”
“但一年之内是不会变化的是么？比如仙人掌，你养它一年是一年积分，一百年也就一年积分乘以一百，假设我活得到这么久。”
“呃，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再假设，我种了一样东西，它一年可以收获多次，请问积分是按某次收获多少重复计算的么？”
系统噎了一下，总觉得好像有哪个环节不对劲，但它只能按系统规定老实地说：“是的。”
沈之衍：“好，懂了。马上就去种韭菜！”
系统一呆：“不是，可是，宿主，韭菜的积分是很少的，因为这种植物很好种植......”
沈之衍静静道：“我在乎么？我看起来像是在乎高端珍贵品种和路边韭菜的人么？我他妈就是一个纯新人，满脑子只有积分积分积分，一分也是分，要我等待很久伺候很久去收获一大笔金额——我告诉你，我做不到。”他给自己做这次对话的感想总结：
“总之，走量不走质，你先把那一百个积分的好处给我兑换了，否则让我发现你骗我呵......”
系统瑟瑟发抖。
回忆结束，沈之衍的眼里再度恢复神采，他透过窗户眺望远方，一排排房屋从车道线飞快闪过，乡下建筑没有城市紧密狭窄，独栋楼房和田野交互出现，远处还能看到山林和湖水，马路宽敞空阔，偶尔遇到红灯也没有被前后车夹击着的焦躁，一切都宣示着乡下生活的自由和快乐。
沈之衍深吸了口气——
积分，我来了！
郑希把沈之衍带到的是农贸市场边上一家小店，店虽小但历史悠久，这家店在当地开了二十几年了，郑希小的时候它就在了，也不知道这个沈之衍什么毛病，会指名要他来这个地方。
他们进去的时候柜台后面没人，但是店里面响着唱曲的声，两个人走进里面，才看到一个头花花白的老头儿躺在一张陈旧的竹椅上。椅子前后晃动，他悠哉游哉地随着椅子动，侧面柜台上放着一台老式电脑，电脑上正放着京剧穆桂英挂帅。
穆桂英挂帅是经典京剧曲目，里面有家国情怀也有个人恩仇，自古就深得人民群众喜欢，好多大家曾有过演绎。这一版是李胜素版的穆桂英，这会儿正演到杨文广和杨金花拿着帅印请穆桂英挂帅出征，这一整段都是高潮剧情，老爷子沉迷其中连客人喊都听不到了。
“老板，老板！”郑希喊了两声，那大爷沉迷地看着电脑，嘴里轻轻哼着腔调，理也不理他。沈之衍皱着眉转到他前方，敲打着柜子叫他：“老板？有客人，老板。”
大爷还是没理他，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无视。郑希在旁边有些尴尬，却又莫名有些高兴，看，就算你是个大明星，在我们这种乡下小地方也没人认识，照样吃瘪。
“怎么办啊？”郑希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要不换个地方，你要买什么啊？”
沈之衍微微皱着眉没有答应，他看着电脑屏幕，剧情正到穆桂英出手教训儿子，又气又恨地开口：
“比武场劈王伦行为不慎，谁叫你将帅印抱家门......”那一句西皮散板却不是从电脑里头发出，而是从一个更加辽阔也更加清亮的空间响起，声音虽然做过了处理，却也明显是个男人。
郑希呆呆地转头，沈之衍脸上表情赫然已经变化，他目光炯然有神，里头光芒高亢激昂又隐含愤意，粗看之下，竟然跟屏幕里的“穆桂英”有几分相似。
大爷也终于转过了脑袋，呆呆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什么时候站在这的，为什么站在这。不过他很快没工夫想这个了，他的目光渐渐转为热情，看深之衍的眼神俨然是看一个老京剧迷，连身子都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沈之衍唱完一句之后没有立刻停下，把接下来几句都一并唱了，等这一整段话完整落了幕他才停下，目光渐渐恢复平静，调整气息转向大爷。
大爷吧唧吧唧鼓掌捧场，嗓音洪亮如钟地喊：“好，好，唱得好！”
“没想到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里还有会唱京剧的。”
沈之衍微微一笑，说：“学过一点。”
大爷对他有好感，脸上也带着亲近的笑，走到柜台后，从底下拿出眼镜戴上，问：“小伙子要买什么啊？”
“菜种子。”
“什么菜种子啊？”
沈之衍熟练地说：“韭菜，菠菜，小青菜，生菜，还要葱头。”
“要这么多啊，什么时候种啊？”
“就现在。”
大爷点点头，走到小店柜子前面挑了几包种子过来，说：“现在种天冷了，那要抗寒性强的种子。这几个品种我自家用的，成活率特别高。”他又走到屋后面拿了两袋子葱过来：
“我这有老葱头和新葱头，你要哪个？”
沈之衍正在看种子包装上的标识，闻言冷静地回答：“老的，老的长得快。对了老板，你这菠菜要五十天才能收割，有点慢啊。”
“这菠菜是晚熟品种，抗寒，别看时间久一点，活得多。”
“你就信我吧，我看你年纪轻轻还热爱传统艺术，很欣赏你，不会骗你的。”
沈之衍微微一笑，语气有点亲昵地说：“我当然信老板了，我就是问过小周农家乐的周姨，她给我介绍的这里。”
“哦，小周家的啊？那你更可以放心了，我跟她十几年的交情了，给她家的东西不会从来没有差的。”
沈之衍说：“那是，老板，你这种子需要提前催芽不？还是直接能种？我从你这买肥料，你能给我点建议不？”
“这种子很好种的，你不是专门搞养殖的，不需要提前催芽，到时候土地施肥后直接种，种完浇水，最近天气不错，你普通自来水浇水就行了，到了三九天冷的时候，你也可以用温水浇，记得要让蔬菜的根把水吸收掉，不要没吸收了积在底下根都烂了，你还有啥要问的？”
“没了没了，老板你帮我装起来吧。我要韭菜种，菠菜种各10包，小青菜和生菜种5包，葱头一斤，对了，辣椒种和番茄种也给我来两包。”沈之衍熟稔地说。
“不是——”大爷还没有反应，郑希已经震撼问道：“你买那么多要干啥？！”
沈之衍理所当然地说：“种菜啊。”
郑希：你这种的不是菜，是菜园子吧？
他本来以为这位大明星就是来买包种子尝试一下乡下人种花养殖的感觉，装饰一下自己的阳台，可是这别说装饰阳台了，阳台都要被装饰没了吧？尤其是一斤的葱头，他想象着走近房子后被绿绿葱葱的青葱包围的场景，瞬间感觉要窒息了
他哪来这么多地方种菜啊？
“就是，不多啊。”大爷也来凑热闹。
“是吧。”沈之衍没理会他，重新看向大爷，问：“就我上面说的，给我包起来，然后对应需要多少基肥，你给我往多点放进去就行。”
“好嘞小伙子。”
郑希自觉自己可能是这个场景里唯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所以接下来的交流他都全程沉默，沈之衍买了种子后又买了有机肥，逛了满满一个小时，跟大爷唠嗑了半天，从种子培育到长出叶子后怎么施肥浇水，长了虫子怎么办？让郑希俨然有种听周姨和他妈聊天的错觉，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一个小时后沈之衍满意地带着自己的收获走了，因为东西有点多，他们拎了大袋小袋，这是郑希第一次知道，原来逛蔬菜种子店也是需要人力的！
回到车上后，郑希默默觉得自己胃有点疼，他捂了捂胸口，说：“接下去去哪？”
“花卉市场。”
郑希已经不想问他去花卉市场干啥了，花卉市场离得有点远，他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沈之衍下车前戴了口罩和墨镜，因为花卉市场怎么着也有股味，地方也不干净，所以就算他戴了口罩也没多少人觉得奇怪。郑希看他进了一家店的门，这次他速度很快，才等了十分钟不到，沈之衍就又回来了，坐上车后说：
“我们回去吧。”
“行。”你付钱，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回去路上，郑希不停地用后视镜偷偷地瞧沈之衍，冬天天暗得快，很快两旁就亮起了路灯，沈之衍把口罩拉到下巴上，侧脸在光影中交替出现，那种高级质感和立体的五官仿佛港式旧电影画面。他大概是习惯了被人这么注视，一路上沉默无语。
乡下交通畅通无阻，两人回去就用了半个小时，郑希把车停在农家乐门口，说：“那，我不送你回去了？”
“不用。”沈之衍说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行，行，大明星嘛，肯定是很在乎隐私的，他懂，他都懂。郑希也乐得轻松，刚进去没几步又返回来，沈之衍下了车正坐到驾驶座上，看他回来就抬头看向他。
郑希强忍着对他翻白眼的冲动，说：“电话，电话总留一个呗。你放心，我保证不会给别人的。”
沈之衍也是刚才没想到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刻意不给人自己的电话号码，听他这么说就流畅地报出一串数字，说：“你打给我。”
郑希按下拨出键，很快沈之衍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嘟嘟嘟震动起来，郑希挂断电话，问：“明天怎么弄？”
“我晚上发信息给你。”
“也行。”郑希想了想，又说：“我微信就是手机号，加我微信也行。”
“好。”
说完这段话，郑希终于毫不留恋地转身了。沈之衍很快发动车子，按着导航的提示一会直开一会往右一会又左转退回去，短短一段路竟然比去城里开得还久，一番折腾后他终于到了家，没在一整个白天消耗的精力，却因为这短短半个小时而精疲力竭。他进门就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要是有个本地人在，就会知道沈之衍真选了块好地方。这块地前面后面都改建了，一块并入了工业园区，一块再往前就是另一个县城，就这里还维持着居民设施，与其说这是农村，不如说是前后有钱人的乡下小别墅。每一栋房子都隔着十来米，既不远也不近，保持着成年人之间客气而温和的距离。
不过对沈之衍，这栋房子其实还隐藏了他过去一段酸辛往事。两年前他刚回国不久，被各种媒体狗仔粉丝甚至业内伙伴骚扰得烦不胜烦，甚至想要退出娱乐圈。他当时的心理是想要找一个与世隔绝最好见不到人任凭他一个人像幽灵一样生活的地方，正好城郊在卖房，他就买了一套，用来养老。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深谋远虑还是很有必要的。
“好了，现在让我来看看这里有什么外卖——”
他利索打开外卖软件。
三分钟后：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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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沈之衍差点没一脚踩上刹车：“倒扣分？我怎么没听过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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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倒扣扣十分。”
沈之衍瞬间爆炸：“扣十分？！！！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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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衍虽然脾气容易爆炸，但其实心里很冷静，他很快坐下来静静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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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年之内是不会变化的是么？比如仙人掌，你养它一年是一年积分，一百年也就一年积分乘以一百，假设我活得到这么久。”
“呃，理论上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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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衍：“好，懂了。马上就去种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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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衍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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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挂帅是经典京剧曲目，里面有家国情怀也有个人恩仇，自古就深得人民群众喜欢，好多大家曾有过演绎。这一版是李胜素版的穆桂英，这会儿正演到杨文广和杨金花拿着帅印请穆桂英挂帅出征，这一整段都是高潮剧情，老爷子沉迷其中连客人喊都听不到了。
“老板，老板！”郑希喊了两声，那大爷沉迷地看着电脑，嘴里轻轻哼着腔调，理也不理他。沈之衍皱着眉转到他前方，敲打着柜子叫他：“老板？有客人，老板。”
大爷还是没理他，不知道是真没看见还是故意无视。郑希在旁边有些尴尬，却又莫名有些高兴，看，就算你是个大明星，在我们这种乡下小地方也没人认识，照样吃瘪。
“怎么办啊？”郑希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要不换个地方，你要买什么啊？”
沈之衍微微皱着眉没有答应，他看着电脑屏幕，剧情正到穆桂英出手教训儿子，又气又恨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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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希呆呆地转头，沈之衍脸上表情赫然已经变化，他目光炯然有神，里头光芒高亢激昂又隐含愤意，粗看之下，竟然跟屏幕里的“穆桂英”有几分相似。
大爷也终于转过了脑袋，呆呆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他什么时候站在这的，为什么站在这。不过他很快没工夫想这个了，他的目光渐渐转为热情，看深之衍的眼神俨然是看一个老京剧迷，连身子都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
沈之衍唱完一句之后没有立刻停下，把接下来几句都一并唱了，等这一整段话完整落了幕他才停下，目光渐渐恢复平静，调整气息转向大爷。
大爷吧唧吧唧鼓掌捧场，嗓音洪亮如钟地喊：“好，好，唱得好！”
“没想到你们这样的年轻人里还有会唱京剧的。”
沈之衍微微一笑，说：“学过一点。”
大爷对他有好感，脸上也带着亲近的笑，走到柜台后，从底下拿出眼镜戴上，问：“小伙子要买什么啊？”
“菜种子。”
“什么菜种子啊？”
沈之衍熟练地说：“韭菜，菠菜，小青菜，生菜，还要葱头。”
“要这么多啊，什么时候种啊？”
“就现在。”
大爷点点头，走到小店柜子前面挑了几包种子过来，说：“现在种天冷了，那要抗寒性强的种子。这几个品种我自家用的，成活率特别高。”他又走到屋后面拿了两袋子葱过来：
“我这有老葱头和新葱头，你要哪个？”
沈之衍正在看种子包装上的标识，闻言冷静地回答：“老的，老的长得快。对了老板，你这菠菜要五十天才能收割，有点慢啊。”
“这菠菜是晚熟品种，抗寒，别看时间久一点，活得多。”
“你就信我吧，我看你年纪轻轻还热爱传统艺术，很欣赏你，不会骗你的。”
沈之衍微微一笑，语气有点亲昵地说：“我当然信老板了，我就是问过小周农家乐的周姨，她给我介绍的这里。”
“哦，小周家的啊？那你更可以放心了，我跟她十几年的交情了，给她家的东西不会从来没有差的。”
沈之衍说：“那是，老板，你这种子需要提前催芽不？还是直接能种？我从你这买肥料，你能给我点建议不？”
“这种子很好种的，你不是专门搞养殖的，不需要提前催芽，到时候土地施肥后直接种，种完浇水，最近天气不错，你普通自来水浇水就行了，到了三九天冷的时候，你也可以用温水浇，记得要让蔬菜的根把水吸收掉，不要没吸收了积在底下根都烂了，你还有啥要问的？”
“没了没了，老板你帮我装起来吧。我要韭菜种，菠菜种各10包，小青菜和生菜种5包，葱头一斤，对了，辣椒种和番茄种也给我来两包。”沈之衍熟稔地说。
“不是——”大爷还没有反应，郑希已经震撼问道：“你买那么多要干啥？！”
沈之衍理所当然地说：“种菜啊。”
郑希：你这种的不是菜，是菜园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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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多啊。”大爷也来凑热闹。
“是吧。”沈之衍没理会他，重新看向大爷，问：“就我上面说的，给我包起来，然后对应需要多少基肥，你给我往多点放进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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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希自觉自己可能是这个场景里唯一一个格格不入的人，所以接下来的交流他都全程沉默，沈之衍买了种子后又买了有机肥，逛了满满一个小时，跟大爷唠嗑了半天，从种子培育到长出叶子后怎么施肥浇水，长了虫子怎么办？让郑希俨然有种听周姨和他妈聊天的错觉，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一个小时后沈之衍满意地带着自己的收获走了，因为东西有点多，他们拎了大袋小袋，这是郑希第一次知道，原来逛蔬菜种子店也是需要人力的！
回到车上后，郑希默默觉得自己胃有点疼，他捂了捂胸口，说：“接下去去哪？”
“花卉市场。”
郑希已经不想问他去花卉市场干啥了，花卉市场离得有点远，他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沈之衍下车前戴了口罩和墨镜，因为花卉市场怎么着也有股味，地方也不干净，所以就算他戴了口罩也没多少人觉得奇怪。郑希看他进了一家店的门，这次他速度很快，才等了十分钟不到，沈之衍就又回来了，坐上车后说：
“我们回去吧。”
“行。”你付钱，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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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交通畅通无阻，两人回去就用了半个小时，郑希把车停在农家乐门口，说：“那，我不送你回去了？”
“不用。”沈之衍说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行，行，大明星嘛，肯定是很在乎隐私的，他懂，他都懂。郑希也乐得轻松，刚进去没几步又返回来，沈之衍下了车正坐到驾驶座上，看他回来就抬头看向他。
郑希强忍着对他翻白眼的冲动，说：“电话，电话总留一个呗。你放心，我保证不会给别人的。”
沈之衍也是刚才没想到这一点，他倒是没有刻意不给人自己的电话号码，听他这么说就流畅地报出一串数字，说：“你打给我。”
郑希按下拨出键，很快沈之衍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机嘟嘟嘟震动起来，郑希挂断电话，问：“明天怎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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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行。”郑希想了想，又说：“我微信就是手机号，加我微信也行。”
“好。”
说完这段话，郑希终于毫不留恋地转身了。沈之衍很快发动车子，按着导航的提示一会直开一会往右一会又左转退回去，短短一段路竟然比去城里开得还久，一番折腾后他终于到了家，没在一整个白天消耗的精力，却因为这短短半个小时而精疲力竭。他进门就把自己摔进沙发里。
要是有个本地人在，就会知道沈之衍真选了块好地方。这块地前面后面都改建了，一块并入了工业园区，一块再往前就是另一个县城，就这里还维持着居民设施，与其说这是农村，不如说是前后有钱人的乡下小别墅。每一栋房子都隔着十来米，既不远也不近，保持着成年人之间客气而温和的距离。
不过对沈之衍，这栋房子其实还隐藏了他过去一段酸辛往事。两年前他刚回国不久，被各种媒体狗仔粉丝甚至业内伙伴骚扰得烦不胜烦，甚至想要退出娱乐圈。他当时的心理是想要找一个与世隔绝最好见不到人任凭他一个人像幽灵一样生活的地方，正好城郊在卖房，他就买了一套，用来养老。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深谋远虑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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