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堂还是地狱_轻微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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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天堂还是地狱

  在本市你在大街上随便拽过一人问他,生意最红火的娱乐场所是哪儿,那人百分百的都会告诉你是“天堂”。

  虽然我感觉不到那里是天堂,那灯光,那颓废的空气分明更像是地狱。

  大家都是年轻人,都喜欢刺激热闹,故而没有去包房,选了个大厅里最宽敞的大卡座。

  我们男男女女的共有十六人,都是成对来的,嗯,是八对情侣了。

  建舟那人有些社会风气,高中毕业他没在继续念书,及早混了社会,这些年还真让他混出来些名堂,在本市经营一家钢材公司。

  他带来的女人年纪真轻啊,看那张稚气的脸,当我的学生还差不多,我都怀疑建舟这厮是不是在诱拐未成年少女。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家怎么玩,投票通过,以家为单位,男人出来玩骰子,输了女的喝酒。

  当时我并没在意,一是简涛这人脑袋很聪明,玩这东西一般输得惨的都不会是他。二来啤酒这东东我还是能喝个两三瓶的。这八对轮流下来也喝不了多少。

  结果当酒上来时,我的心就在抽,这疯魔的建舟居然点的是炮弹,就是一啤酒杯里在放一小洋酒杯,先注满洋酒,再注满啤酒,密封后再顿摇,两种酒会极速地冲击在一起。

  感观上到是能获得刺激满足,但后果就是这种混合的酒喝下肚能醉死人。

  我伸手在后面狠掐了简涛的腰,示意他撤局,我们不参加了,旁观总可以吧。可是这简涛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当众轻拍我的脸,“怕什么,媳妇你要对你老公我有信心。”

  我冷笑两声,信心?信心在这种场合一文不值。

  跟简涛说真是白费,我直接冲建舟投去讨好的笑,“建舟啊,换酒吧,这万一哪个女的喝不下去了怎么办?”

  建舟这厮脑袋里装得都是坏水,他居然一伸手指向舞台上那根冷冰冰的钢管,

  “喝不下去了就去那儿跳段钢管去,跳了,余下的酒就都不用喝了。”

  建舟旁边的小女人立马捶了她男人一拳,“你好坏耶,去那里跳多难为情啊,人家今天穿的裙子好短哦。”

  这声音麻的我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一起同来的女家属大多反对建舟的馊主意,可男人们却都响应,可能谁都笃定上去跳舞的一定不是他家媳妇。

  游戏开始了,我冷眼旁观,还好简涛几轮下来居然一次也没输。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始溜号,眼睛环视大厅在找热闹睢。

  好景不长,不一会儿便有人用胳膊拐我,我回头才发现大家的眼睛都在齐刷刷看着我。

  “嫂子,该你喝酒了。”

  这娇滴滴的声音又是从建舟身边发出来的。

  简涛伸手去拿杯,“我替我媳妇喝。”

  大家岂能让他破坏规矩,都在嘲弄着让他把酒放下。

  我暗自叹气,不就是断头刀上走一遭嘛,不成功便成仁呗,我伸手从简涛手里取过杯子,闭眼仰头灌了下去。

  真劲辣啊,烧得我肠子都似着了火。这炮弹酒是谁发明的,我一定问候他家祖宗八辈。

  大家看我喝了便哄然一笑,继续玩。

  看来老天是成心不让我好过,接下来简涛居然连输三局,我开始怀疑简涛的智商是不是有问题,这会严重影响下一代的基因的。

  我抱着壮烈牺牲的魄力才把这些气味怪异,烧肠毁肚的东西灌下去。

  我身子发软的倚靠在软座上,连续四杯炮弹喝下去,我已经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在飘,耳边好似都静了下来,一切的吵杂声都离我很遥远。

  我晃了晃头,指尖用力地揉捏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显然收效甚微,我居然想笑,身体里的细胞都在兴奋的叫嚣。

  这时大厅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妖娆的音乐响了起来。

  大家又冲我传来吵杂声,这时我看到的绝不是十四只眼睛,咋变成无数只……

  简涛又输了,而我却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我就不只大吐特吐了,而是要大闹天堂了。

  我晃了两下站了起来,我想我当时一定是醉得太厉害了,才会疯魔地对大家说,我去跳舞,余下的酒我都不喝了。

  简涛拽了下我的手,我生气地把他的手甩开,不是你输我能这般难受吗?开始让你撤你不撤,早想什么了地。

  那天我庆幸我穿了条牛仔裤,不至于风光外泄。不就是钢管舞吗,对于学舞蹈的人来说,但凡这种热量级的舞看过几遍都能照葫芦画瓢地跳下来。

  对于音乐我的读解能力是很强的,本身我修过爵士舞的课程,自觉对这类舞蹈还是胜任有余,我一上台就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大家可能都认为我疯了,都冲着我吹口哨……

  酒精作用下我居然还很兴奋,我冲dj音响师擦了个响指,音乐霍然响起,舞随曲起,我甩了下晕菜的头,长发在空中舞了个弧线……

  我闭眼回忆了下在网上看过的性感撩人的动作,双手抓住钢管绕行一圈,做了个波浪贴杆,踢腿勾住钢管,身子上倾跃起抓住上方,先来了个高难度的旋转,双腿紧紧缠绕住钢管,倒钩,大v,翻转,回旋……

  我凭借自己身体的柔韧性,围绕着钢管极尽所能地做出惹火热辣的动作……

  我想我是癫狂了,我居然随着音乐把这些平时不屑一顾的动作一气呵成,完成的尽职尽责。

  一曲跳罢,全场沸腾,简涛几乎是用跑着过来把我抱下台的,他说我的妖精,你以后再也不行给我跳这种舞了,太可怕了,我都担心别人把你掠走。

  当时我只当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简涛的话一语成谶。

  回到卡座,我兴奋的细胞安分下来,大脑就开始跳痛,这酒的后劲上来了。四杯液体下肚不去wc才怪呢,建舟身旁的小女孩真会来事儿,立马过来扶我去洗手间。

  我从洗手间出来时却发现这孩子没了影,到底是年纪小啊,都不知道好人做到底嘛。远处传来震耳的dj音乐,原来夜场蹦迪开始了,感情这孩子是去凑热闹了。

  我目前的状况糟糕透了,脚下无生根儿,走路要扶墙。

  我勉强维持着清醒沿着走廊墙边往回走,却发现视线里多了两堵墙,我晕菜的脑子顿时清醒几分,这当然不会是墙,而是两个猥琐的男人。

  我后脊有些生寒,我调头往回走,我应该躲回洗手间去。可行动迟缓的身子却被人拽进怀里。

  “跑什么啊?刚才看你舞跳得挺风骚的,陪哥哥们去房间玩玩,少不了你的辛苦费。”

  我厌恶地推开他们,“去去去,玩你个头啊?我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我告诉你,我朋友都在那边等着呢,不想惹麻烦的……喂,喂你干什么呀?放下我……”

  猥琐男一显然不想和我废话了,把我扛在肩上就走。

  该死的,这男人生硬的肩死顶着我的胃,倒悬的头让我更恶心,我再也忍不住,大吐特吐。

  果然,那猥琐男吓得放下我,嫌恶地整理着身上的污浊,冲身边那猥琐男二嚷着:“你快把她弄进去,nnd,这娘们吐了我一身。”

  那猥琐男二不敢再抱我,硬拖着我往里面拽。

  “该死的简涛,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我急得眼泪迸溅下来。

  正挣扎撕扯间,却突然听到一声斥喝,“你们在干什么?放开她!”

  方凯文到底是吃咸盐多的人,他居然三言两语把那两个猥琐男给吓跑了。

  我那极度绷紧惊吓的神经在确认了最后抱我的人是方凯文后,终于放松地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头痛欲裂,我伸手顺着床头柜上摸着手机,结果一无所获,我通常睡觉前都是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我睁开双眼,蹦入眼帘的是一片浅淡的紫,紫花的墙壁,紫纱的窗帘,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被子,还好被子不是紫的,否则我会毫不怀疑自己会变成菜园里的紫茄子。

  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家,我当然不会像狗血电视剧里的女主一样发出骇然的尖叫,但我还是会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的。

  嗯,虽然不是我昨夜穿的那一套,但好在给我套了件蔽体的衬衣,不过这衬衣不会是方凯文替我换的吧?

  我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鼻息下轻嗅,奇怪了,没有烟酒味,竟还有淡淡的清香,我的脸色开始惨变,啊啊啊……他不是要命地给我洗了澡不成。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我不用抬眸也知道是谁,我难堪地低着头,此时的我多想床下有个地洞让我钻进去不出来。

  “你醒的正好,我刚买了早餐回来,一起出来吃吧?”

  这嗓音亦如方凯文式的温和,只是你不应该主动向我解释一下,我心中纠结的问题吗?

  “那个,我昨天的衣服呢?”我也不能穿着身上的这件露腿的大衬衣出去晃吧。

  方凯文笑了,他居然说的理所当然,“送去洗了,你昨夜吐了,我不得不给你换了衣服。”

  好吧,这个脱我衣服的理由很充分,只是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已经被你看光瞧尽了?

  我艰难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我该如何问他,为什么要帮我洗澡?

  “哦,对了,你吐得衣服上头发上都是,所以我又给你洗了澡。”

  好吧,这个狗屁理由也勉强成立,只是,我的头埋得更低了,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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