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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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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翎接口道:“不过这也不是主因啦。”

  阮翎的样子,反而像在打趣刀姐。

  刀姐翻了个白眼,回嘴道:“别在孩子面前乱说啊!”

  好像他俩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似的。

  阮之南心里很不舒服。

  她不愿意这样想,可刀姐一直跟阮翎关系很近,而妈妈却基本不怎么回家。去年这个时候,阮翎和妈妈也没少吵架,而且妈妈还直接搬去南方工作,到现在也不调任回来。

  阮之南从小很粘刀姐。

  刀姐跟别的女人很不一样,她雷厉风行,从小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没有她办不成的事儿,是阮之南小时候心里的偶像之一……

  可现在想来,是不是因为她对刀姐的亲昵依赖,让刀姐一步步走进了她的家庭。

  从什么时候开始,刀姐有时候陪她晚了,或者是要跟阮翎商量事情,就留在了家里住?又是什么时候,因为她什么事都要找刀姐帮忙,把妈妈推得越来越远。

  她这一两年越来越反思,越来越觉得不对味。

  可阮之南又觉得,好像从小到大也有些事情并没有变。

  刀姐对她还是一样的好,爸妈也是一样的忙。

  她就有些烧在心里的火,没法对刀姐发出来了。

  她也没证据就觉得刀姐是要破坏她家庭。万一不是呢,万一只是爸妈不想在一起了呢?

  会不会爸妈不离婚,也只是因为怕她伤心呢?

  刀姐收拾着文件道:“这事儿比你想的棘手些。以前电影项目黄了,那都是前期黄了,演员没找棚子没租呢。现在中期黄了,离拍完了不让上也没差多远了。”

  阮翎端着牛奶,说:“你要把那边投资方搅和进来的。何必呢。”

  刀姐:“我让人家进来投资,是因为我看不好这个项目,我觉得这个本子不行,所以拉别的投资人来是为了降低损失。但你非觉得可以——”

  阮之南忽然插嘴道:“是那个上次刀姐让人上门讨债的项目?”

  阮翎转过头来:“你知道?”

  阮之南想起来刀姐当时称呼傅从夜,叫他“傅鹭的儿子”,她点头:“大概知道,傅鹭?”

  阮翎应了一声,他坐在沙发扶手上,忽然转过头来:“哎对,上次我让小李去帮你看房买房,这两天已经在办了我才知道——是傅鹭的房子。你知道?”

  阮之南有点心虚,她抱紧大菊:“我又不知道傅鹭是谁。我是之前在三中附近逛,看到贴了广告,说那个房子租金便宜而且还大。去了才知道那房子只卖不租了。你不也同意买了么?”

  阮翎:“是,我是同意了。回头一看——”他拍了下手,对着刀姐笑起来:“咱们刚让傅鹭赔了违约金,结果傅鹭卖房子又让我买了。这都算什么事儿。”

  刀姐:“哦买房的事儿我也问小李了。那房子的钱估计不够违约金。”

  阮之南心头一紧,开口道:“怎么会不够呢?你们要了多少违约金?那傅鹭好像已经很惨了,做人也不能这样吧。”

  阮翎揉了一下她头发:“说的跟我们是恶人一样。”

  刀姐耐性解释道:“合同上写的是违约金的计算方式,具体的违约金额都是法院定下的。不过我倒希望高点,希望他赔不起,到时候没了办法他肯定会改的。”

  阮之南紧张起来:“那他要不愿意也不能逼迫啊。”

  刀姐把文件摞在一起:“我们谁都没犯法,也不过是拉锯而已,无所谓谁对谁错,谁逼谁。真要怪,就该怪你爸,非说想要拍傅鹭以前的书,还拉着他来当编剧。”

  阮翎拍了一下大腿:“要不这样,回头我出面去见见他。”

  刀姐嗤笑:“你还去见他,就你这种早年还拿几个奖,演点文艺片严肃片,后期放飞自我到给啥都演的堕落中年演员,你上门找他不就是挨喷么。他以前红的时候,圈里有点地位的,哪个不让他骂的狗血临头。他又孤僻又嘴毒,以前有权有势的时候还好,这些年落了难,你上门就跟伸出援手似的,就以他性格不把你打出门去就不错了。”

  阮之南心道:……不至于吧。

  阮翎却哆嗦了一下。

  刀姐:“我看你就是这两年被捧的飘飘然了,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在他手里被捶的哭着回家了。”

  阮翎缩了下肩膀:“当我没说吧……不过我就是在想,那边千答影业的投资,其实请人家撤回去不也不要紧。就按着傅鹭以前的本子拍,毕竟要是真的为了做特成功的商业片,我也不会找他来写剧本的。”

  刀姐皱眉:“钱都花出去了,要是全线撤资,怀北还要赔上不少钱。而且棚子演员都定了,后期钱不够,我们都要补这个窟窿。更重要的是,咱们这个新影人计划,千答跟我们有密切合作,这件事儿闹得不愉快,今年其他几项大合作也可能受影响。”

  阮翎抱着胳膊:“不至于,我去跟千答的老吴吃顿饭,好好解释这件事,否则让傅鹭搅和黄了这个项目,赔的更多啊。千答撤资也不会受太大损失,我们也就按小成本来拍,没找别的投资方,千答不会太介意。”

  刀姐摇头叹气:“这次本来就找的是个新导演,以前只拍过四部短片和一部你主演的扑街大烂片……要真就这么拍下去,咱们的新影人计划,可能会赔死的。”

  阮翎:“事情已经这样了,较劲没意思。他是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等等吧,如果他真的一直横下去,咱们再想办法先把这事儿解决。你要真觉得他不适合合作,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阮之南抬起头来:“爸,你认识这个傅鹭?”

  阮翎挠了挠头:“算是吧,很多年前。”

  刀姐翘着二郎腿:“否则你以为傅鹭都过气成这样了,还臭脾气,不是你爸,谁还能买他的小说要拍电影。”

  阮翎不太好意思提:“粉丝心态还不成么?”

  阮翎转过头来:“刀姐说你上次在警察局,就是扯进往傅鹭家催债的事儿了。怎么回事儿?”

  阮之南想要把这事儿敷衍过去:“就是路过嘛,看见有人打架。”

  阮翎抬手在她脑袋上削一下,表情有点急了:“说过多少次,以后看见这种躲远点,你是没吃够亏么?要是万一人家械斗拿刀呢?你躲得开?”

  阮之南百口莫辩:“我压根没动手,我就报警然后等警察快来的时候喊住他们了。是那个姓张的不认识我,他就想把事儿闹大,还把我拽住了。”

  刀姐倒是还算站在她这边:“哦,他前两天拘留出来了,已经解雇了。我问了警察,南南确实没打架。”

  阮翎一脸认真:“要不真的,雇俩保镖算了。一个一年才二三十万,她出去玩还能帮她拿包,给她跑腿。”

  阮之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不,你当我是你啊?!我又没人接机的!”

  她爹动不动发散思维,幸好刀姐还是正经:“你疯了么,带俩保镖上学,她以后还想不想在学校呆了。再说这里治安很好的,不可能再出那样的事儿。”

  阮翎却很不放心:“还说要搬出去住呢,要不是看她实在起不来床,我怎么可能同意。到时候让芳妈过去陪她也行,她那几个发小最好也有住在附近的。”

  刀姐却劝道:“她迟早都是要离家的啊。之前去南方,她妈不也没时间管她么。上大学也要离家住。”

  阮翎顶回去:“谁说她上大学要离家的。这城里多少大学呢,她要是以后走表演,更是要在本地读了。到时候就住家里,我开车送她上学都行。南南那时候可能都红了,哪还能住宿舍啊。”

  刀姐怼他:“行行行,你牛逼,那最好她以后拍戏,你也跟着去剧组给她洗衣做饭去。”

  阮之南不愿意听这种话题。这俩人一言一语,仿佛她以后的路子都被定下了似的。

  她把大菊的奶盆拿开,用毛巾给大菊擦了擦嘴,扛着猫就要上楼。

  刀姐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不悦,顿住嘴看了她一眼。

  阮翎还在那儿自说自话,谈着以后阮之南如果真的去演戏的事儿。

  阮之南进了电梯,回到屋里。

  大菊从她怀里跳下来,她扑在房间的沙发上,不说话。

  阮之南忽然想起了傅从夜白天的话。

  他说徐竟甜已经有了人生的规划,可他们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阮之南抱着抱枕,望着自己的书架,恶狠狠的想:

  她才不是那种小时候在自己的作文上写“我要当宇航员”“我要做科学家”,但最后一股脑全都忘了的人。

  她从自己上学写作文开始,就会在作文本上一笔一划的写。

  “我要当个警察”

  到了初中,就变成:

  “我要当一名重案组刑警”

  再到后来,作文也不再出这样没有意义的题目,老师更懒得问这种问题。

  只会说:“一分,那就能差出几千个人!一分也不能放过!”

  她从小就高调宣称着自己的梦想。

  反而谁也不会当真了。

  或许她爸妈当真了,所以才在现在刻意忽视,刻意安排。

  阮之南趴在沙发上,抬眼看向自己的书架,那里有好多的推理小说,通俗的罪案实录,像她这样不爱看书的人,都会把那些翻过好几遍。

  过了一会儿,阮之南听到了敲门声。

  只能是那个烦人爹。

  她低头不回应,他就一直敲个没完。

  阮之南气得把抱枕朝门扔过去:“干嘛!有事儿说事儿!”

  阮翎推开门挤进来:“怎么了?生气了?”

  阮之南抱臂坐在沙发上,一脸僵硬:“没有。”

  阮之南又问:“刀姐走了么?”

  阮翎:“没,她太累了,让她在家住了。明天早上我要跟他一起去公司一趟。最近拍戏,我管事儿太少了,让她累着了。”

  阮之南脸色不太好:“她怎么又住家里了。搞得跟她没家可回似的。”

  阮翎皱眉:“你这说话什么口气啊,小时候就让你叫干妈,你非跟别人学着也叫刀姐,她住咱家有什么不对么,客房还空着一整层呢,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阮之南觉得阮翎就是正大光明忽悠她,她捶了一下沙发垫子:“我就说让她回自己家也没什么吧!再说,刀姐为什么还不结婚啊。”

  阮翎看她有点无理取闹,脸也板起来:“她结不结婚你管这么多干嘛?你还要跟个老太太似的催她结婚?有些人,是没法跟爱的人结婚的。”

  阮之南听了这话,却脸色一白。

  阮翎也神色有点奇怪,他好像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似的住了嘴。

  没法跟爱的人结婚是什么意思?

  难道刀姐真的跟阮翎有点什么……

  只是因为阮翎和妈妈还没离婚,或者说是因为怕阮之南知道了要闹,所以才……

  那他不是跟刀姐认识那么多年了么!为什么还要跟妈妈结婚!

  结了婚之后却俩人很少见面,过的跟陌生人似的,又是什么意思!

  阮之南一时间愤怒、委屈、指责,好多情绪涌上来,她只感觉自己后脖子发紧,声音都变了调:“是,总比有些老东西好,跟不爱的人结了婚,过的还没有一个胡同的邻居亲热。”

  阮翎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阮之南从来不跟他这么说话,而她言语里,明显指责的就是他,阮翎脸色难看起来:“南南,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么?我跟你妈的事儿,你又知道点什么!”

  阮之南被他表情震到了,却也在害怕之后心底冒起更大的火来,她一下子蹦上了床:“我说错什么了。就因为你是大明星,咱家出去旅游过么?之前去个罗马,在机场搞得跟你粉丝见面会似的,你不特享受么?是,你们俩一个天王巨星,一个刑侦警察,就活该我要管刀姐叫妈!你们俩的事儿我是不知道,可我瞎么,我不会观察么?”

  小孩子跟父母吵架,往往就会迅速扯到“你不够爱我”“你亏待了我”“我没有童年”上。

  这种手段,如今想来多半是从各种书上电视上学来的。

  那么多人都会可怜一个小孩没有被父母疼爱,那么多人都会去指责父母的失职。

  更让她受了委屈,为了吵架能赢,就立刻往这方面扯。

  以至于指责多了,自己都当了真——

  阮之南回忆起来,自己前几年,恨不得情绪莫名的夜晚,都忽然抱紧自己,脑补着自己没爹要没妈爱,像个戏精一样倚在枕头上默默流泪。

  但能这样指责父母,都是幸福小孩的专利——这一点到阮之南再长大些才意识到。

  因为只有真的爱孩子的父母,才会被这样的话戳痛伤心。

  阮之南又喊道:“谁要你陪了,我早就不需要你!要是三中能住校,我早就住校了。大菊和芳妈,还有这大房子才跟我是一家,你回来住的时间能有几天啊。不过没必要,我不在乎,反正我要出去住了。你也答应我了,可别反悔!”

  一如现在的阮翎,气得脸煞白,眼睛跟两个掉泥坑里玻璃珠子似的,湿漉漉又暗沉沉,他把手放了下去,站在床前头像是在抖:“南南,我说了我想陪着你的,可你天天出去玩,要不然就关门在屋里做作业,你给我陪你的机会么?”

  阮之男忽然声音降下来了。

  阮翎现在的样子……

  她看过很多他演的戏,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他演过很多哭戏,好几幕拿出来都是影史经典,但都比不上这一年来她几次看到他的时候。

  满脸苍白,没掉眼泪,伤心却又像是不知道该恨谁,痛苦却又觉得自己没立场的表情。

  她突然不敢说话了。却又更委屈了。

  她觉得自己是体谅他的。

  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坏的,不至于伤害他的。

  阮之南还没开口,先感觉视线模糊了,她自己眼泪掉下来,迅速汇聚在下巴尖上,掉在卫衣领子上。

  一个她喊着:住嘴,别说了,说这些也没用。

  一个她却委屈极了似的跪坐在床上,抹着眼泪哽咽哭道:“我不需要你陪我了。我陪我妈去南方,一年半年没人管我死活,我不都好好的么。我害怕的不行的时候,我疼的不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会死的时候,不都挺过来了么?你都补不回来了,我不要你陪我了!不需要了!”

  阮之南眼泪没完没了,却感觉到阮翎一把拽住她胳膊,把她往前拽了拽,抱住了她。

  这个她从小就觉得世界最帅的男人紧紧抱着她,抖的几乎跟她骨头相磕。

  阮翎什么也没说话,就是抱着她,像抱着上幼儿园时候的她。

  ※※※※※※※※※※※※※※※※※※※※

  阮老板经历过一些事情,所以在她那个年纪,确实会容易对父母有种“你们根本不陪伴我”的委屈。

  阮校花既会被刑法,又能打群架,就是因为有个刑警妈。而且外公外婆和妈妈舅舅,娘家一家子都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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