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红旗_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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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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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想要一个答案,还是问道:“什么叫夏天的态度。”

  阮之南又趴在翻开的课本上:“等到夏天你就知道了。”

  这一天来来往往关注阮之南的其他班同学可不少,但阮之南还是过着上课玩手机的日子,她本意是把昨天拍到傅从夜的照片稍微p一下,把背景也给擦掉,发到学校贴吧里,可她还没开始p图,就先刷到微博的热搜上,出现了他妈妈的名字。

  那条热搜,在四十名上下,不往下翻根本看不到。傅从夜也在那儿看书,似乎毫无所知。

  阮之南瞥了他一眼,点开了那条“星星商城方笙的公子”。

  虽然星星商城名字听起来有点不太像什么大企业,但其实方笙算是能跻身顶尖企业家的人物,星星商城也算是最大的网购平台之一了,而再一刷新,这条热搜果然往上窜了几名。

  阮之南点进去,就看到方笙和傅从夜站在一起的照片。

  他们没走红毯,这是内场的记者偷偷拍下的。镜头里的傅从夜正微微弯腰,侧耳听方笙跟他说话,他身材修长,神情专注,一只手还在理自己的袖扣。

  他冷清少言的气质,被这张斜光的照片衬托的淋漓尽致。

  又有几张照片,是傅从夜站在人流里,似乎仰头在看向谁,光线黯淡,可他脸上稍多了几分神情。

  阮之南心里一跳,差点没拿住手机。

  因为她知道,如果这张照片再宽一些,拎着裙子回头的她就要入镜了。

  阮之南用手指放大了照片,可惜那记者拍的太不清晰。

  她从那模糊的像素里,仿佛能感受到傅从夜神态温柔。

  温柔……?

  她抬眼偷偷的看向傅从夜。

  傅从夜似乎很敏锐的注意到她的眼神,抬起头来看向她,动了动眉像是疑问。

  阮之南连忙缩回头,还用手挡住手机。

  傅从夜有点无奈。

  他轻声道:“你追你的星,我保证不看你手机。”

  阮之南心道:我不是,我没有。

  她恨不得把手机背面对着傅从夜,傅从夜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出现在她手机界面上,为了让她安心,他干脆侧过脑袋去。

  阮之南的心虚总算缓解了一点。

  那微博是南城某报媒体发的,说“星星商城老总方笙的大公子,低调现身帝都慈善晚宴,相貌身材不输流量爱豆。据悉这位公子还在某高中就读,几年后说不定又是京圈炙手可热的贵公子。”

  下头的评论,确实一片夸赞吃惊,甚至已经有人说方笙可以当国民婆婆了。

  也有人在说,有方笙这样一个妈,以后媳妇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之类的话。

  阮之南心底突然升腾出小小的嫉妒。

  她真是个坏人,愿意看别人夸她,却又突然不愿意看别人夸傅从夜了。

  明明是她先发现他的好看,明明是她先了解他的另一面。

  凭什么这会儿就让所有人知道了。

  阮之南越想越气闷。发什么学校贴吧,不发了!否则要是傅从夜真的让大家追捧了,也有那么多人跑到教室里来看他,她非要心里难受不可。

  她很不爽。网上一群人看到光鲜亮丽的傅从夜,纷纷各种舔夸,可她是在他穿着小白兔拖鞋,穿着校服的时候,就把目光停在他身上,就真心实意的夸赞他了。

  阮之南潦草看了几眼,又刷了一下热搜榜,却看到那条热搜已经不见了。

  她一愣,又搜索了“星星商城公子”“方笙”之类的字眼,也没有那几条微博了。看来方笙是不打算让傅从夜受太多关注,已经让人把相关消息都撤下来了。

  她把手机锁屏,盯着屏幕反光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又解锁开,翻到了相册。

  她那天连拍了好多张,照片里光线昏暗,他夜色里靠着栏杆,面无表情下隐隐又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有几张,傅从夜抬起手挡住了眼睛,阮之南当时只放大照片看到了他发红的耳朵,可这次她才看清。

  看清他抬手时候反光的袖扣。

  看清他确确实实弯起的嘴角。

  笑容的弧度,让她隔着屏幕都觉得晕眩。

  阮之南手哆嗦了一下,抬起眼来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傅从夜。

  为什么昨天她就一点没注意到!

  还是说他其实是经常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这样偷偷的笑?

  阮之南想了半天,心里又跳又鼓,她好想逮住傅从夜的手腕,说:别装了,我都看到你笑的样子了,你快从实招来。

  她又有点想把自己藏起来,把自己埋在胳膊里,偷偷看他。

  阮之南坐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半天,傅从夜实在是不能无视了。

  他余光里看了她半天。

  今天的阮之南真的不太一样。

  感觉都不像平时那么无忧无虑了。

  傅从夜转头看向她:“你今天怎么了?要是老邱看见你,肯定说你跟得了内痔外痔混合痔了。”

  阮之南趴在桌子上,抿着嘴看他:“你不是懂礼貌的文明好学生么,怎么还痔不痔的。”

  傅从夜:“这都是医学名词。”

  他被阮之南的眼睛盯的都觉得是自己脸上写了题。

  阮之南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傅从夜没躲开,垂着眼睫似乎在等她说话。

  阮之南:“那个,我是不是平时还挺烦人的?”

  傅从夜想了想:“还行吧。”

  阮之南瞪眼:“还行?”

  傅从夜翻了下书,似乎又露出照片上那样的笑容,阮之南一下捕捉到了。

  傅从夜:“你只烦我,就不算太烦。”

  到下午自习的时候,老邱终于把学农手册发下来了。

  要去学农的消息早就在高一传开了,在帝都的小学初中虽然都有学农,但那时候基本就跟春游似的只去一天,可这次学农是要在学农基地住一周。

  三中本来就算是相当有钱的高中,每一届的人数也比大多数高中要少,听说这次三中被安排的学农基地还在某个风景区内的明清古村里,住的也不是宿舍,而是四合大院。

  学农手册一发下来,看上头要写的学农笔记,就知道大概的项目。

  从喂猪养鸭,到垒砌大棚、人工授粉、制作豆腐,要学的东西并不少。班里大多数同学都没有在农村生活过的经历,大家立马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老邱也在发给家长签字用的通知和回执单,上头写了去学农必须要带的物品,其中就写不用穿校服,但必须要带耐脏保暖的运动服和运动鞋之类。

  一听说还能不用穿校服,班里不少人都已经在脑内回想自己的衣柜,想一想能穿点什么过去争奇斗艳。

  到时候可能要三四个人一间屋子,大家已经无视老邱的发言,在下头私自划分房间了,有些房子还会有电视,阮之南说想要背着带着switch过去大家一起玩马里奥赛车。

  付锴比她还浪,是家里有个折叠麻将台,可以塞行李箱里背过去,大家一起搓麻。

  傅从夜却看着通知单,有些发愣。

  阮之南注意到他的眼神,心里一顿,她凑过去小声道:“你是怕你爸在家没人照顾么?要不要请护工啊,我外公以前住院的时候,家里就有很熟的护工,我可以帮你问问,信得过的。”

  傅从夜摇了摇头:“应该不要紧,我也有知道的护工,我回头打个电话问一下。大不了就不去了。”

  阮之南:“别呀,高中就这一次学农啊。”

  傅从夜扯了扯嘴角:“我军训就没参加。没事,应该没问题的……吧。”

  老邱听着下头的喧闹,拿起直尺敲了敲黑板:“我建议你们听完我的话再兴奋。下个星期,也就是去学农之前,有月考。学校规定,月考在级部三百名开外的,学农期间要补习。”

  老邱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每天晚饭后,级部前三百的同学不用补习,可以看露天电影和参加学校组织的烧烤会,或者自由活动,学校也给限时开放wifi。但三百名开外的学生,要在接不到wifi的当地祠堂里,一起补习、做题,一直到九点半。”

  班里一阵哀嚎。

  “不是学农么?何必啊!”

  “而且听高二的说以前学农可没有这些!还特意给考前三百的那么多优待,搞什么看电影烧烤会什么的!就不能全高一一起艰苦朴素么!”

  “卧槽……我上次期末考了级部310名,我觉得我很危险啊!”

  阮之南更夸张,她立马从桌洞里掏出习题集来,摊开在桌子上。

  傅从夜:“……”

  阮之南转头看向他:“就你这考倒数的家伙,还不赶紧抱抱佛脚!到时候别我们都去玩了,你还要一个人去补习。”

  傅从夜:……???这个天天上课玩手机的家伙还有脸来教育他了?

  班里的氛围一下子紧张起来,就连付锴鲁淡这种人,也都纷纷扒着徐竟甜问她题。

  阮之南每次有做不懂的题,想问徐竟甜又排不上号,她只能抬头看了一眼傅从夜。

  傅从夜扫了一眼题目,还没清清嗓子开口,阮之南就起身:“算了吧,问你不如空着,我去问班长。”

  傅从夜:……

  他突然觉得自己连接被她鄙视,心里有点憋屈。

  到了放学,阮之南扫了一眼手机,也不再跟鲁淡在那儿打闹磨叽,飞速收拾了书包,就要往外走。

  傅从夜平时出校门也比较早,只是最近阮之南老拽着他聊天,他才越走越晚。

  这天出校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阮之南上了一辆老红旗。

  他几次撞见有人来接她,司机和车都不太一样。

  可能是车多,也可能是低调。

  这会儿车窗开着,傅从夜看到一个短发女人坐在驾驶座上,没有化妆,也没有首饰,只穿了个浅色衬衣,却更显得眉目冷艳。

  那开车的女人手腕上戴了个运动护腕,在校门口拥堵交错的车流里,猛一打方向盘,老红旗窜出去,就像是在香港街头的出租车一样,以高超车技挤出车流,开远了。

  阮之南坐在后座上,把书包扔下,挤到前头座位去。

  江枝北看了她一眼:“多危险啊。”

  阮之南这才发现脚边放着猫包,大菊在里面直喵喵,她拿起猫包放到后座去。

  阮之南笑嘻嘻的:“我还以为你晚上才能回来呢。”

  江枝北车技了得,她踩下一脚油门,窜过倒数几秒的绿灯:“飞机下午就到了。”

  阮之南回头看了一眼大菊:“怎么还带着大菊?要去宠物医院么?”

  江枝北转头看向她,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才道:“去外公家。你外婆想大菊了,让我们带过去给她看看。”

  阮之南兴奋的挪了挪屁股:“哇最近怎么这么多好事!”

  江枝北当然心里也很想她,忍不住转头看她:“好久都没看你笑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事。”

  阮之南立刻从书包里找出来学农的通知单:“我们马上就要一起出去玩了!”

  等红灯的时候,江枝北看着通知,阮之南在一旁手舞足蹈,说起庞广达,说起新同学,说起遇到的大事儿小事儿,说起了自己的同桌。

  江枝北这个从业将近二十年的老刑警,听到“同桌”俩字出现的频率,还以为阮之南是在学校找到了个特别要好的同样刺头小姑娘。

  江枝北笑道:“这小姑娘人不错啊,我五一的时候正好想去伯尔尼,要不要叫着你这小闺蜜一起。你幸好现在有个玩得好的女孩了,否则你要拉着什么鲁淡之类的,我还不肯呢。”

  阮之南脸色有点奇怪:“……我同桌是个男生。”

  江枝北脑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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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枝北:除非那同桌奇丑无比或者是母零小姐妹,否则我都要查个彻底!

  傅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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