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_豪门未婚夫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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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贺轻舟的手跟着颤了一下,好半天,才低哑着嗓子问了一句:“去哪?”

  江苑笑了笑,没开口。

  于是贺轻舟也笑,只是笑里分明带了点勉强:“不能留下来吗?”

  江苑浅棕色的眼,看上去还是那样清澈透亮,她说:“不能的。”

  贺轻舟点了点头,好像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

  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跪下来求她吗。

  如果跪下来就有用的话,他早做了。

  挺窝囊的,不是吗。

  那之后,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独处了一会。

  贺轻舟是什么时候走的,江苑不太清楚。

  那会她已经昏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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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清醒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

  她躺在床上,衣物齐整,鞋子脱了,身上盖着被子。

  贺轻舟已经走了。

  客厅里,空落落的。

  江苑从床上坐起身,扫视了一眼四周,小乖睡的也熟。

  他身上的气息,总有种助眠的作用。

  下了床,准备去洗个澡,却见桌上放了个精致的小盒子。

  盒子下面则压着一张纸。

  她把盒子拿开,看到那张纸。

  密密麻麻的,全是她的名字,组成的一副画。

  她的笑脸。

  熟悉的字体,遒劲有力,力透纸背。

  是贺轻舟的字迹。

  窗外,月亮隐进云层,世界陷入无边的安静与黑暗之中。

  向云青两岁了,会说一些简单的话。

  贺一舟常带着他回娘家,如今她与贺轻舟的身份好像颠倒了一般。

  贺轻舟反而成了不着家的工作狂。

  提起他,贺母总是长吁短叹:“以前总担心他那个被惯坏的脾气,习惯不了公司里的环境。可现在却只担心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

  那哪像是在工作啊,分明是在借着工作去逃避些什么。

  贺一舟用茶盖扫开茶杯里的茶叶,抿了一口:“他也大了,做事自有他的分寸。再者,公司里的事情本就繁琐,现如今大大小小的项目一起展开,小些的可以交给别人,大点的也只能他自己跟进。”

  贺母从小便是高门大户里娇养着的千金大小姐,后来嫁给了贺轻舟他爸,身份从大小姐换成了豪门太太。

  平日里就是买买买,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倒也不需她去操心。

  自然也不懂其中复杂的门道。

  她叹了口气:“我倒是宁愿他只是工作忙,若是因为江家那个丫头......”

  说到这儿,她停顿片刻,又带了些侥幸的去问贺一舟:“我记得江城不是挺希望攀上咱家的吗。一舟啊,你要不去问问,这门亲事咱们还能不能捡起来。我也不去计较那丫头害得轻舟出车祸的事了,只要他能好好的。”

  贺一舟劝她趁早打消了这份心:“如今哪是我们能做决定的。别看江苑娇娇软软的,她反而是最有主见的那一个。”

  她长久的沉默,最后那句话没有说出口。

  要说狠,却也是最狠的那个。

  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断就断。

  反观她那个纨绔弟弟,倒是个十足的恋爱脑。

  也幸好,江苑做的足够狠,若是给了他一点甜头,恐怕他早不顾一切随她去了。

  贺母的叹息声更大了点:“我现在也没别的愿望了,就希望轻舟能平平安安。”

  宋邵安找来时,贺轻舟刚从上一场酒局下来。看眼时间,还有富裕,准备去审查下新项目的进度。

  人刚从包厢出来,就遇到了接完电话的宋邵安。

  因为工作的原因,哪怕都在北城,两个人也有些日子没见面了。

  宋邵安冲他笑了笑:“外面开了个卡座,不知道贺总能不能够赏个脸?”

  贺轻舟松了松领带,下颚微抬,笑容几分散漫:“这是情敌见面?”

  宋邵安笑着捶了下他的肩膀:“在当情敌之前,我们先是朋友。”

  卡座还有另外其他人在,是宋邵安律所的合伙人。

  人过去后,宋邵安做了下介绍。

  那个人站起身,朝贺轻舟伸出手:“周家明。”

  贺轻舟简单的伸手回握,只手指轻碰了下:“贺轻舟。”

  宋邵安讲起最近这阵发生的一些事,说自己忙的焦头烂额,律所刚开业,以及手底下有个案子在跟进。

  贺轻舟似在思索些什么,听的却并不认真。

  这些话仿佛只是由头,用来缓解下气氛而已。

  宋邵安晃了下手里的酒杯,冰块搅动液体,撞得杯壁轻响。

  “江苑她生日那天,你去了?”

  贺轻舟也没遮掩,点头,很坦然的承认:“嗯。”

  宋邵安喝了口酒,靠在沙发上,轻笑了下,倒不意外。

  他准备了蛋糕,本来想过去的,后来从苏御那里得知,贺轻舟提前一天便去了。

  挺复杂的感觉,说放弃吧,又舍不得。

  可他实在不想去当第三者,弄得大家都为难。

  沉默就这么在二人中间蔓延。

  周家明递了根烟给贺轻舟,被他给拒了:“最近在戒烟。”

  周家明笑了笑,分明闻到他身上的烟酒气了。

  也是难得,在这样的环境里,还能保持这样的自制力。

  “经常听邵安提起你。”

  贺轻舟开着玩笑:“背地里讲我坏话了?”

  宋邵安笑着点头:“天天和他咒你。”

  气氛好像在这个时候才完全打开,但宋邵安知道,贺轻舟的心结是很难被打开的。

  这短短的几年时间,他应该是他们这群人中,变化最大的。

  周家明也没在这里待太久,接到他太太的电话就回去了。

  还使劲闻了下身上的味道,生怕把这里的酒气带回家,到时候肯定会挨骂。

  酒吧的驻唱乐队正唱着歌,卫兰的她整晚在写信。

  贺轻舟喝了口酒,眼神落在前方。

  ——天天衰老仍然守候你。

  ——时常在想你正在某片地,悠然地呼气。

  静的久了,似乎就忘了还有旁人的存在。

  贺轻舟便陷入自己的沉思当中,至于在沉思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身体仍旧年轻,思想却在逐渐老去。

  爱而不得,本身就易让人自卑。

  他最近时常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他仍旧是那个十七八岁,张扬的少年,他是不是能把喜欢说的更大声一点。

  也更坚决。

  但他不是了。

  中间缺失的那三年,是怎样弥补也弥补不回来的。

  江苑甚至都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威士忌太呛嗓子,宋邵安不懂贺轻舟为何对其情有独钟。

  他的手指搭上酒杯,轻晃了几圈。

  在心里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告诉他。

  “江苑要走了,可能是明年。”

  听到他的话,贺轻舟回过神来,有片刻的僵愣。

  身子像是坠落窄小的冰窟之中,动弹不得,又冷的可怕。

  手脚都是冷的。

  原来这件事情,所有人都要比他先知道。

  自己反而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

  一整杯威士忌下肚,演唱的歌又换了一首。

  宋邵安瞧见他这个表情,知道他应该已经知道了。

  “无国界医生一直都是江苑的梦想。我也劝过她,很危险,但她很坚持。”

  贺轻舟听到他的话,突然站起身,眉头紧皱:“你说什么?”

  未料到他的反应这么大,宋邵安顿了很久:“我以为你知道。”

  他情绪激动的逼问:“什么无国界医生,你把话说清楚。”

  宋邵安说:“就是你想的那个。”

  贺轻舟拿起一旁的外套就要离开,宋邵安跟过去:“你要去哪?”

  他喝了酒,开不了车,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我去找江苑。”

  “你找江苑有什么用。你觉得他会听你的?你觉得她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弃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梦想?”

  紧绷着的情绪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释放,他爆了句粗:“这他妈是什么梦想,她知道有多危险吗?”

  “她当然知道。”

  因为宋邵安的这句话,贺轻舟反而冷静下来。

  仿佛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对啊,她当然知道。

  酒吧的镭射灯光刺的人眼睛疼,贺轻舟坐在卡座里喝着酒。

  面上情绪不显,但饮酒量却在无声的暴露着他此刻的情绪。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那种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俨然成了一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人。

  现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阻止江苑继续去追求她的理想呢。

  江苑发现这段时间,贺轻舟来的次数越发频繁了些。

  听说他拨了善款,给那些交通不方便的山村地区修路。

  也包括江北。

  贺轻舟说,他在这附近投了个旅游酒店,近一年都得待在江北亲自跟进度了。

  江苑只说:“何必呢。”

  贺轻舟笑了笑:“我犯不着恋爱脑到这种地步,这个地段是我在无数个方案中选定的。江北本就是千年古城,旅游旺地,再加上近几年上头扶持,未来形势一片大好,稳赚不赔的买卖。”

  虽然不排除,他确实有私心在。

  哪怕只剩最后一年了,他也要与江苑在一起。

  虽然可耻的利用了她偶尔心软的秉性,但他还是执意这么做了。

  戚穗岁倒是很开心,整天领着不同的同学来家里做客。

  然后借着做客的名义去江苑家串门。

  偶尔贺轻舟在时,她们会聚在一起,兴奋的小声议论。

  内容大抵就是一些压抑着的叫声。

  什么好帅啊之类的。

  大部分的时候,贺轻舟都是不在的。

  那会戚穗岁和她的同学就会一直在江苑家里等,还不忘问江苑:“轻舟哥哥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江苑给她们切了些水果端出来:“他有工作,也不是整天都待在江北的。再说了,他也不住我这儿啊,就是偶尔过来。”

  戚穗岁咬着哈密瓜,暧昧一笑:“我怎么觉得只要你点头,轻舟哥哥连夜就能搬来。”

  是连旁观者都能看清的爱意。

  戚穗岁她们没看到人,也没在这儿多留,和江苑说完晚安之后就离开了。

  九点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门。

  江苑过去把门打开,看到了贺轻舟。

  他身上穿了件烟灰色的衬衣,领带扯的有些松散,外套脱了,拿在手上。

  身上酒气浓。

  看神色,有几分倦怠。

  想来是工作忙到现在才散场。

  他递给她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个纸盒。

  江苑疑惑的接过,问他:“是什么?”

  他笑了笑:“驴打滚,没想到江北也有这么正宗的。”

  江苑从前最爱吃的就是驴打滚,她那么小的胃,一次性能吃下六个。

  贺轻舟知道时间很晚了,也没多打扰她,纯粹就是来送个东西。

  东西送到了,和她道了句晚安。

  街道安静,只余些许冷风卷起地上落叶。

  他脚步不太稳,许是在酒局上喝多了些。

  挺拔如松柏的身影,好似多了分孤寂,混入这夜色之中,竟叫人觉得可怜。

  摇摇晃晃的开了门,又摇摇晃晃的进屋。

  门关上,灯没开。

  想来不是直接醉倒在地上,就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醉成这样都不忘给她买驴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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