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计划_不与今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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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计划

  从前白锦姝倒是总与芙蕖斗气,争来斗去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赤水与傲岸之间有什么交情,不过看着路砚之的样子,同芙蕖应当很是相熟,至少不会是仅有几面之缘。

  她撑着脑袋看向在一旁处理公务的路砚之,想问问他去赤水都做了什么,与芙蕖可有进展,不过好在她理智尚存,知晓不该过问的事不行开口,悄无声息地呼了一口气,继续看她的书去了。

  在此处住了这么些日子,路砚之倒从未限制过她活动的范围,反而因着她嚷嚷着无聊,将书房也腾出一块来供她消磨时间。

  两人这么一道安安静静地在书房坐着,也算是相安无事。

  太过安静的气氛最是容易思绪万千,她看着面前的书册出神,脑海里却是什么想法都有,“我们怎么去找兔子精?”

  她为这事困惑了好几日,这兔子精连名字都没有,身子也只是占着蘼芜的身子,找起来无疑大海捞针。更何况这都过去了几万年,也从未听说过哪里有她的消息,怕是再找几万年也未必找得到。

  “蘼芜前辈的身子被她用着,可查了这些日子,到底也没查出什么线索。”

  过了这么多年,能记住蘼芜模样的神仙恐怕都是屈指可数的,去寻一个不知姓名,不明长相的人,这也太艰难了些。

  路砚之不慌不忙地写下最后一字,又对着公文仔细核看了一遍才道,“这些日子着人去查,的确是没有什么消息。”

  他遣人去查时,自然也没有说实话,不过是借着拜师的名义让人去寻一寻前任少司命的下落。

  众人皆知,蘼芜除了修为高深极为勤勉外,于制作香料一事也很是擅长,学医之人惯会制香,制香之人也多少懂些医术,这两样之间大多相通。外人皆知他是个精于医术的,如今便是对制香有了兴趣也不奇怪。

  外人看来,蘼芜退隐多年,自然也是最适合请来做师父的。

  “傲岸厉害的药师不知有多少,你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寻外面的人,也不怕你父母亲教训。”往常她这般舍近求远的时候,家中长辈总会对着她一番数落。虽不能改变什么,可听着那数落也总让人心烦。

  就她这段时日的观察,路砚之的父母要开明不少,几乎不管着他不说,许多事情他自己也都能做主,真是叫她好生羡慕。

  “他们不会。”他微微抿嘴,“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未能寻到一点踪迹。”

  原本就是人间雨水颇多的季节,这时节最忙的便是他们这些司水的神仙,四处奔波不说,还要替他打听着蘼芜的下落,这实在不大容易。

  白锦姝心中倒是有些想法,只是不知说出来路砚之会否同意。

  她试探着开了口,“如今你要请蘼芜回来的事当是有许多人知晓了罢?”

  “当初要寻人时,并未嘱咐他们暗中寻找。”

  他是要找寻线索,这线索自然是越多越好,哪里会特意隐藏自己的意图,这段时日只要是与傲岸的仙官们有接触的神仙,几乎都知晓二皇子近些日子醉心制香,正满天下地寻蘼芜,想请她指点一二。

  “既是如此,想必兔子精也当知晓此事了。”

  这几万年来,三界中人都没有蘼芜的下落,月老此前也是绝口不提自己知晓的事,众人都以为是蘼芜自己不耐烦做这个少司命,因而自请离去。

  这种事情实在不少,都是活了许久的神仙,多少也会有些自己的脾气,觉得每日处置公务无趣麻烦的大有人在。因着这些缘由辞了官阶的也有不少,不会有人寻根究底,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关注他们的去向。

  可兔子精与他们不一样,她对找寻蘼芜那缕魂魄的执着,已经到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否则她也不会想出用那凡人一家十余口的性命去逼迫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魂魄,出现在她的面前。

  路砚之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小丫头憋着坏,想要设局请君入瓮,“可以试试你的法子。”

  “我还没说是什么法子呢。”她心中只有一个大概的计划,实在算不上什么完美的法子,“不如你替我想想怎么才能万全?”

  “世上没有万全之策。”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万全之策,“不过帝姬的法子当是可行的,不如说出来一道参详参详。”

  白锦姝想让他将寻人之事闹得更大一些,一定要大到三界中人见面寒暄都不得不提上两句的程度,路砚之在外的名声向来不错,想要求学这事传出去,外人多半也会信以为真,随口说上两句也并非不可能。

  事情传的这样广,兔子精就是消失得再干净,总归也要有些好奇了。此时再让人放出已经寻到蘼芜的消息,便可以等着兔子精自投罗网了。

  “她的执念那样深重,即便不相信你请到了蘼芜,也会偷偷来傲岸一探究竟。你们这里的结界这样多,总有一个能挡住她。”

  她抬着下巴看向路砚之,神情里满是骄傲,就等着他开口夸奖几句,“这不比我们大海捞针要方便许多。”

  这个法子自然是好的,路砚之也很是赞同她的提议,只是这法子的变数太多,莫要说是万全之策,就连可靠都算不大上。

  将此计策的成败全部压在兔子精的一念之间,实在是与赌博无异。他不信世上有万全之策,自然也不会相信守株待兔一定会有什么能让自己满意的结果。

  “这计策……大约称不上万全之策。”

  白锦姝一听这话即刻就扁了嘴,原本还算高涨的心绪变得十分平静,她早知道这人嘴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好没气道,“所以才要请你指教。”

  兔子精自己的执念是寻到蘼芜的魂魄,她以凡人的性命要挟,期望蘼芜的魂魄主动出现,那未必不是气急之后的失控之举。

  如今想以魂魄为由,骗得兔子精上当,那也要给一个可靠的消息出去,否则她哪里会亲自跑到傲岸来。

  “她清楚蘼芜前辈如今只剩一缕魂魄,魂魄是无法教授学生的,怎么也要给前辈安排一个身份才是。”

  先前蘼芜是寻了一个魂魄不全的凡人,将兔子精的魂魄放了进去,如今他们自然是不能这样做的。

  他们无法将蘼芜的魂魄从红线中剥离出来,自然也就不能寻一个躯壳将她的魂魄放进去,再者说,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寻常能轻易实现的法术。

  再者便是要编造一个听起来的确能说的过去的故事。

  “这故事和身份哪里是那么好编的。”她原本并不准备将故事编的多么完整,不过看着路砚之的意思,既然要编故事,那就该妥妥当当地将一切都编造清楚。

  “不过此事恐怕要麻烦月老一趟。”

  他的想法也很简单,他们编造出的故事再如何真实也未必有用,兔子精未必会信,若是能请来月老配合他们一番,此事就变得很是可信了。

  “月老那边算不上什么难事,真是要他帮忙,我去请便是,只是你准备编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来骗兔子精?”

  他的故事若有月老的加入,便会变得简单无比。

  兔子精是知晓月老是蘼芜最信任的人,蘼芜的魂魄丢失后,她未必没有找过月老,此事月老不说他们也多少能猜到一些,否则他哪里会轻易将神仙的魂魄送到冥界去。

  若是月老肯承认当初自己私藏蘼芜的魂魄,并将她的魂魄藏于一株香草之上,悉心看顾照料几万年,此事便简单了许多。

  蘼芜的魂魄当中封存了她几乎全部的修为,小心照看几万年未必不能让她化作人形,一旦她能够再次以人形出现,那么白锦姝编的故事便可信了不少。

  届时再让月老三不五时往傲岸走动走动,兔子精便是不信,那也是要前来探看一二的。

  “二皇子好计策。”她此时是当真觉得路砚之好计策好谋划,他这样一直忙于公务的人,果真与自己是不大一样的,谋划起来比自己周全了不少,“只是这事要与月老商量商量,也不知他最近是否忙碌。”

  白锦姝乌亮的眼睛直盯着地面看,像是要将平整的地面盯出一个洞来,“不过我都想好了,他若是不愿,我便多去求一求他。”

  “月老那里,在下倒是可以跑一趟,只是还有一事。”他微微前倾身子,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可的确是没有一位蘼芜前辈在的。”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假扮蘼芜前辈吧?”她指着自己很是不可思议,“我自然是不行的,我对她们从前的事,可是一点也不熟悉,还有我这修为气味,被人一瞧就会露馅的。”

  “帝姬大约是忘了,你吞过蘼芜前辈的一部分灵识的。”她身上的灵识虽然被剥抽干净,可气味一时半会儿是消散不掉的,“还有,少司命府的公文。”

  他对这些事情记得倒比白锦姝本人还要清楚不少,“帝姬若是不愿意,我们再寻别的法子就是。”

  “不不不,我觉得我大约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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