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满腹心思_她似夜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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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满腹心思

  心是血液汇流的地方,心热,血才会热。

  时音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他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让她的手也是热的。

  暴风雨天里,搜救队还没找到这边,这样子过了一夜,不冷。

  早晨,雨停了,风静了。

  山洞外的阳光照进来时亮的刺眼,时音刚醒,额头仍旧很烫,身体有比昨晚更加明显的不舒服,席尙景已经穿了衣服替她温好一杯水,看见她醒来,拿她的衣服。

  时音被扶起来,穿衣服,衣服套上后长发仍留在衣领内,她用手顺出一些,他帮她顺出一些,中间两人手指相碰,然后他拿水给她吃药。

  狼犬守了一夜,已经饿了,脑袋伏在地上低声叫。

  它都饿了,她又怎么会不饿,她又生着病。

  上山的时候唯一忘带的就是食物,靠着山壁继续休息时席尙景站到山洞口处,他看了一会儿外面,说:“阿音,我们得走了。”

  但是他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继续看窗外,眯着眼,神色安静地有些过,一直伏在地上的狼犬也突地站立起来,双耳竖起,满目警觉。

  时音看他走回来,看他蹲下,看他从袋子里翻出她昨晚拿的那把匕首,看他把匕首用嘴咬住,看他将自己双手袖口折起,看他右手拿匕首在左手手臂外侧划出一道浅口子,血渗出来。

  时音皱起眉,他一句解释都没有。

  干脆利索地捡起地上的羊皮盖到左手臂上,将血抹上去,接着他给自己包扎,包扎完后他又从帆布袋子里翻出一把黑色手枪。

  时音大概就是从他拿出手枪那一刻,才知道时敬谦所说的,她接触不到的东西是什么!

  席尙景起身,看她一眼,平静地说:“阿音你别怕,我有持枪证。”

  他带着羊皮站在山洞口,观察一眼外面,手臂从闸门缝里伸出去,用力一抛将羊皮丢出去。

  羊皮上的新鲜血味儿立刻引出匍匐四处已久的野狼,撕咬声与喘啸声交杂着爆发出来,时音闭眼不去看,席尙景举起胳膊,拉枪栓,上保险,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外面不断发出狼只扑过来的声声,家养的狼犬也对着外面狂吠。

  席尙景目光冷厉,判断果决,枪法精准,倏地几下将这些不礼貌的侵略者一一处决。

  是个有耐心,有头脑,有目的必达成的行动派。

  越危急的情况他越能冷静,越能有条不紊地将事情做完,从昨晚到现在每一个细节都感受得出来。

  而她被这样的人爱上。

  外面收拾干净之后,席尙景他开门,一道强光与晨早新鲜空气透进来,时音用手遮掩一些阳光,咳嗽不停。

  积水仍旧很深,快没过膝盖,席尙景打开闸门走出去,这时候远远地隐约传来搜救队直升机的引擎声。

  他走到屋外,狼犬跟着他走,时音在山洞里看着他的背影。

  才觉得时光是那么的安静与美好的时候,突然出现在视野内的黑狼将这一切硬生生打破,那是最后被遗漏的一条,那么凶猛,那么狠,嘶啸着向席尙景窜去的时候,时音一身冷汗。

  她最后念的三个字是他的名字,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野狼扑向他,然后失了意识,失了感知,脑内一片安静与空白。

  ……

  再次迷糊醒来时是深夜,四周很安静很安静,时音不能完全睁开眼,她难受眼睛一直发烫,满身发汗,难受到不行,有人握住她的手,替她擦脸替她擦额头,用手心顺着她的心口让她喘得出气,她断断续续念地念席尙景的名字。

  一直念,不停地念。

  “音音,他没事,他没事,音音……”

  有人回答了她,告诉她救援队赶到了,告诉她现在她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疗,告诉她狼比席尙景伤得更严重,最后,那个人趴到时音耳边讲另一个话题,话题的内容恳切,时音一边模糊地听着一边安静下来,她听到最后,哭一声,那个人抱住她,拍她的肩膀。

  ……

  清晨。

  时音醒了,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看望她了。

  正身处一间陌生的客卧,她由护士扶起靠坐床头,脸色还没恢复,说话有气无力。

  床边站着她的一家人,时苒站床头,温婉站在时苒旁边,时行川背着手站在两人最后。

  时敬谦则站在床尾,听到她醒的动静,才回头看过来。

  席尙景不在,气氛安静过度,时音刻意冷淡地看别处。

  司温婉慰笑:“音音你终于醒了,你担心死我了,怎么妈妈就出去一下,你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啊,妈妈跟你爸爸担心了一整夜,幸好你醒了。”

  时苒不说话,她的肩膀被妈妈抓得紧紧的。

  时音继续沉默。

  时行川说:“累的话就再睡会儿。”

  “是啊,累吗?是不是讲话都没费力气?”

  很久,时音淡淡说了句:“恩。”

  温婉心疼,继续说:“你爸,担心得连公司都没心思去,我昨晚也真的快被你这孩子急疯了。”

  “妈。”时音闭眼,眉头微微地皱着。

  “姐想休息。”时苒接话。

  正好这个时候门口发出响动,席尙景来了,这里仍是他的别墅,他穿着睡衣,应该是同时音一样刚醒。

  刚醒就马不停蹄找来了,粟智还紧紧地跟在后面替他整理衣领。

  他直直走向时音,时音也静静看着他过来,她还病着,虚弱无力,他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无视了粟智,无视了还站于床边的时家人,一到床沿就吻她。

  时音没有惊讶,也不拒绝,自然而然地接受,这是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感,是他对她坚强活下来的嘉奖,也是给自己的奖励。

  吻的很柔很热烈,他握她的肩以支住她的身子,她同样摸到了他那受伤包扎的左手臂。

  两人的身影浸在落地窗户映出的清光中,病中的时音与刚恢复体力的他的下巴相叠。

  温婉眼里都是满意与赞同的目光,时苒眼里带笑地看着他们,看着这对苦尽甘来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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