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皇命
“余姐姐到底为何？”顾枕书问完，又出现短暂迟疑。不知道顾枕书在外头听了多久，知道了多少，苏念烟还是不打算开口，让余文茵自己处理这个麻烦。
“我……”余文茵迟疑片刻，余光无辜地看向苏念烟，似乎是想要祸水东引，可又想起对方给予的承诺，心里一横，往前走一步，挡住了顾枕书的视线。“我必须回到京都，也只有长公主能够帮我了！”
苏念烟只是听着，用食指轻轻敲击枕头。“若是不能回去，陛下定然给文君指婚，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即便文君现在还和长公主定着亲，但也是陛下或者太后一句话的事，我若不能赶回去……我不想委身做妾室。”余文茵咬着下唇。
不为别的，本朝自有规定，在朝官员不能扶妾室为正，乱了名分。余文茵想要嫁给顾将军为正妻，要么是顾将军求陛下将他俩指婚，要么便和小曹夫人那般，先做没名没份的外室，熬到正妻离世。
“你当知道，你和文君的婚事该何如定，决定权并不在自己，也不是老王爷能说定的，必须由陛下定夺。长公主毕竟是陛下嫡亲的妹子，我本就是个家事不好的女儿家，除了依靠长公主，我还能依靠谁？”这句话有些诛心了。
但在苏念烟耳朵里，非常受用。苏念烟勾着嘴角，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要顾枕书是个聪明人，就能知道，余文茵这番话虽然无情，却是硬道理。
“可是……余姐姐也不必为了长公主，脏了……”面对苏念烟，后面的话顾枕书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抿着嘴。
“还能有何方法？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长公主需要的吗？”余文茵越说越激动，眼泪也夺眶而出。一旁的彩月看得瑟瑟发抖，半晌才想起拿出自己手帕，给余文茵递过去，奈何此时的余文茵的情绪已经崩溃了，抬手打开彩月伸过来的手，小跑了出去。
倒是吓到了顾枕书，“余姐姐！还不去追，别让你家主子乱跑。”顾枕书下意识想要追过去，但又看见苏念烟还躺在罗汉床上一动不动，实在想知道对方的目的，还是狠心留了下来。苏念烟也知道顾枕书在等自己开口。
耳边是沉稳的步伐慢慢靠近的声音，脚步声在身后不远处停住，随后响起茶盏被端起的声音。杜鹃低头看着苏念烟，发现自家主子还在把玩自己那一头乌发，而那边的顾枕书，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把椅子给啃了。
“长公主？”谁先憋不住，谁就是认输了。还是顾枕书忍不住，开了口，说道：“虽不知余姐姐和长公主做了什么交易，但兄长吩咐过，要将余姐姐视作自家人，若是余姐姐答应了长公主，便是镇南王府应允了。”
“世子如今能替老王爷做决定了？”苏念烟不紧不慢的起身，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着实是惹人怜爱。苏念烟看向明镜，微微颔首，示意明镜去将皇帝的密信取来，明镜担忧地看了看苏念烟，又看了看顾枕书，终究带着些不安，小跑出了偏厅。
“长公主又要拿什么？”顾枕书看着明镜离开，却没有拦。
苏念烟也没回答，只是让杜鹃将自己的鞋穿好，自己起身端起桌上的清茶水漱口。这一连贯的动作做下来，仿佛当顾枕书不存在一般，顾枕书倒也不急，今日他必是要问清楚的。
不过片刻，气喘吁吁的明镜就跑了回来，恭恭敬敬地将皇帝写来的密信递给顾枕书。顾枕书看见信封上皇帝的御印，就能大概猜出一二，立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皇帝给长公主的密信，身为公主府主簿的他并不敢看。
“皇兄的吩咐罢了，难得本宫念及世子千里相送的情谊，还带上了世子你，让你也沾沾这般福气，免得终日在本宫府里消磨了锐气。”苏念烟话里带着软绵绵的怒意，直戳得顾枕书满脑门子汗水。
“是下官唐突。”看到这个场面，顾枕书只恨自己没有追着去安抚余文茵，却在自己顶头上司这儿碰了一鼻子的灰，也落了个不服管教、以下犯上的罪名。
“余姑娘是护着世子，才不想让世子知道的。”苏念烟见对方低着头，便动手取下自己头上的玉钗。她这动作着实吓坏了明镜，由于不敢阻止，明镜只能挡在苏念烟身前，不让苏念烟这副模样落入旁人眼中。
“世子既知道了，还在本宫这里跪着做什么？同余姑娘商议着，如何劝说刘氏要紧。”苏念烟将头上的玉钗一一取下，并让杜鹃给自己梳个最为寻常的发髻。自觉理亏的顾枕书没了咄咄逼人的底气，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明镜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正散了头发的苏念烟，一脸不解。
“将你我的衣服换了。”苏念烟看向明镜，眼里已没了方才的倦怠之意，反而清明着。
明镜不知苏念烟想要做什么，却不能忤逆主子，只能躲去屏风后面。明镜将衣服脱了下来，叠齐整，放在凳子上，推出来。
“一会儿多备两张面纱，我们三人都戴上，再让幕厌跟上，躲在马车里。待见了那个递纸条的，就跟上看看，是什么门路。”苏念烟竟然已经盘算好，一会儿见到人后该如何处置了，“待会儿明镜便是家里的姑娘，我只是个跟班的女使，切不可露了马脚。”
“可使不得！”明镜一听，哪里肯从，冒充长公主可是砍头的罪名。
“你怕什么？”杜鹃笑着，三两下将苏念烟的头发梳好，不过是个女使的发髻，她还是很趁手的，“只让你假做苏家的姑娘，又不是让你假充长公主，你也将头发松了，我来替你梳妆。”
终究是拗不过，明镜只能委屈巴巴地将头上的钗环取下，同苏念烟换了。只是明镜也没戴过这么多钗子，难免觉得头上沉，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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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余文茵迟疑片刻，余光无辜地看向苏念烟，似乎是想要祸水东引，可又想起对方给予的承诺，心里一横，往前走一步，挡住了顾枕书的视线。“我必须回到京都，也只有长公主能够帮我了！”
苏念烟只是听着，用食指轻轻敲击枕头。“若是不能回去，陛下定然给文君指婚，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即便文君现在还和长公主定着亲，但也是陛下或者太后一句话的事，我若不能赶回去……我不想委身做妾室。”余文茵咬着下唇。
不为别的，本朝自有规定，在朝官员不能扶妾室为正，乱了名分。余文茵想要嫁给顾将军为正妻，要么是顾将军求陛下将他俩指婚，要么便和小曹夫人那般，先做没名没份的外室，熬到正妻离世。
“你当知道，你和文君的婚事该何如定，决定权并不在自己，也不是老王爷能说定的，必须由陛下定夺。长公主毕竟是陛下嫡亲的妹子，我本就是个家事不好的女儿家，除了依靠长公主，我还能依靠谁？”这句话有些诛心了。
但在苏念烟耳朵里，非常受用。苏念烟勾着嘴角，微微动了动，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要顾枕书是个聪明人，就能知道，余文茵这番话虽然无情，却是硬道理。
“可是……余姐姐也不必为了长公主，脏了……”面对苏念烟，后面的话顾枕书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抿着嘴。
“还能有何方法？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长公主需要的吗？”余文茵越说越激动，眼泪也夺眶而出。一旁的彩月看得瑟瑟发抖，半晌才想起拿出自己手帕，给余文茵递过去，奈何此时的余文茵的情绪已经崩溃了，抬手打开彩月伸过来的手，小跑了出去。
倒是吓到了顾枕书，“余姐姐！还不去追，别让你家主子乱跑。”顾枕书下意识想要追过去，但又看见苏念烟还躺在罗汉床上一动不动，实在想知道对方的目的，还是狠心留了下来。苏念烟也知道顾枕书在等自己开口。
耳边是沉稳的步伐慢慢靠近的声音，脚步声在身后不远处停住，随后响起茶盏被端起的声音。杜鹃低头看着苏念烟，发现自家主子还在把玩自己那一头乌发，而那边的顾枕书，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把椅子给啃了。
“长公主？”谁先憋不住，谁就是认输了。还是顾枕书忍不住，开了口，说道：“虽不知余姐姐和长公主做了什么交易，但兄长吩咐过，要将余姐姐视作自家人，若是余姐姐答应了长公主，便是镇南王府应允了。”
“世子如今能替老王爷做决定了？”苏念烟不紧不慢的起身，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着实是惹人怜爱。苏念烟看向明镜，微微颔首，示意明镜去将皇帝的密信取来，明镜担忧地看了看苏念烟，又看了看顾枕书，终究带着些不安，小跑出了偏厅。
“长公主又要拿什么？”顾枕书看着明镜离开，却没有拦。
苏念烟也没回答，只是让杜鹃将自己的鞋穿好，自己起身端起桌上的清茶水漱口。这一连贯的动作做下来，仿佛当顾枕书不存在一般，顾枕书倒也不急，今日他必是要问清楚的。
不过片刻，气喘吁吁的明镜就跑了回来，恭恭敬敬地将皇帝写来的密信递给顾枕书。顾枕书看见信封上皇帝的御印，就能大概猜出一二，立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皇帝给长公主的密信，身为公主府主簿的他并不敢看。
“皇兄的吩咐罢了，难得本宫念及世子千里相送的情谊，还带上了世子你，让你也沾沾这般福气，免得终日在本宫府里消磨了锐气。”苏念烟话里带着软绵绵的怒意，直戳得顾枕书满脑门子汗水。
“是下官唐突。”看到这个场面，顾枕书只恨自己没有追着去安抚余文茵，却在自己顶头上司这儿碰了一鼻子的灰，也落了个不服管教、以下犯上的罪名。
“余姑娘是护着世子，才不想让世子知道的。”苏念烟见对方低着头，便动手取下自己头上的玉钗。她这动作着实吓坏了明镜，由于不敢阻止，明镜只能挡在苏念烟身前，不让苏念烟这副模样落入旁人眼中。
“世子既知道了，还在本宫这里跪着做什么？同余姑娘商议着，如何劝说刘氏要紧。”苏念烟将头上的玉钗一一取下，并让杜鹃给自己梳个最为寻常的发髻。自觉理亏的顾枕书没了咄咄逼人的底气，低着头，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明镜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正散了头发的苏念烟，一脸不解。
“将你我的衣服换了。”苏念烟看向明镜，眼里已没了方才的倦怠之意，反而清明着。
明镜不知苏念烟想要做什么，却不能忤逆主子，只能躲去屏风后面。明镜将衣服脱了下来，叠齐整，放在凳子上，推出来。
“一会儿多备两张面纱，我们三人都戴上，再让幕厌跟上，躲在马车里。待见了那个递纸条的，就跟上看看，是什么门路。”苏念烟竟然已经盘算好，一会儿见到人后该如何处置了，“待会儿明镜便是家里的姑娘，我只是个跟班的女使，切不可露了马脚。”
“可使不得！”明镜一听，哪里肯从，冒充长公主可是砍头的罪名。
“你怕什么？”杜鹃笑着，三两下将苏念烟的头发梳好，不过是个女使的发髻，她还是很趁手的，“只让你假做苏家的姑娘，又不是让你假充长公主，你也将头发松了，我来替你梳妆。”
终究是拗不过，明镜只能委屈巴巴地将头上的钗环取下，同苏念烟换了。只是明镜也没戴过这么多钗子，难免觉得头上沉，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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