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_独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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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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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江文学城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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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雷帽压下,头顶的温度尚且温热。

  而在帽檐下,小姑娘一双水润靡丽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看过来,似是在很认真地思考他这句话的用意。

  半个音节卡在嗓子眼里,棠宁模样温吞,张合着唇:“啊?”

  带着点儿迟钝的似懂非懂。

  程怀恕松开握住她小巧手腕的指节,又俯身过去,“咔哒”一声解开横在她肩侧的安全带。

  束缚不在,可好像又有藤蔓一圈一圈缠绕上心脏。

  他很轻地扯了下唇角,语气沉静又认真:“能不能?”

  棠宁被这句轻飘飘的话弄得汗意涔涔,心跳怦然。

  “能的.......”她晕乎乎地应下,瞧着懵懂又纯情。

  程怀恕面色不改,依旧风轻云淡的,听见小姑娘的回应后,嘴角才上扬了几分。

  孟亚松的车比他们的先到,也就停在一个车身位前。

  相比于车内的谨小慎微,孟亚松跟夏桃的交流就显得就没什么禁忌。

  过了会儿,夏桃过来车窗一侧,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宁宁,还不走吗?”

  她顺势应下:“小叔叔我先走了,再见。”

  棠宁推开车门,像是找到了救星,跟着夏桃上楼去了。

  程怀恕看着她走远,动了下刚才握住她手腕的手,微微阖眼,陷入混乱的思绪中。

  回到房间,她摘下贝雷帽,又给自己倒了杯水,来缓解一时间的口干舌燥。

  夏桃笑着问:“宁宁,你脸怎么这么红,车里跟你家程少校说什么了?”

  “没什么.......”棠宁拿出睡裙,准备去洗个热水澡。

  夏桃敏锐地闻到了八卦气息,并不打算这么快绕过这个话题,胡乱猜测道:“难不成他跟你表白了?”

  棠宁指尖一抖,睡裙差点儿掉落到地板上。

  表白什么的,应该不是吧。

  她感觉脸颊烧的厉害,嗔怪道:“小夏,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好啦,你去洗澡吧。”夏桃哼笑着,一副看透了的表情。

  镜子里,棠宁用冷水拍了下自己的脸。

  程怀恕以为她喜欢年轻的小奶狗,所以说希望她破例,难道是要她考虑下老男人吗?比如......他那样的?

  棠宁仰躺在硬的硌腰的床上,翻来覆去没睡着。

  夏桃已经酣眠了一阵,半夜起来去洗手间看她还睁着眼,哈欠连天地问了句:“宁宁,你怎么还没睡啊?”

  这个点儿更深露重,棠宁将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闷声说:“就快了。”

  ......

  早晨五点半,临城天色蒙亮亮,远处的山头苍郁,云雾环绕。

  正是冷气料峭,寒意很重的时刻。

  按照集训的内容,无论刮风下雨,都得进行照例五公里负重越野跑。

  程怀恕踏着军靴,站在队伍前列,神情严肃地扫视一圈:“跑完后进行模拟营救人质行动,是否明白?”

  淅淅沥沥的小雨淋湿了他的帽檐,还有的顺着下颚线没入衣领。

  队伍里的士兵个个气势如虹,嗓音洪亮地答道:“明白——”

  一声令下,所有人严阵以待,背着负重相应斤数的包裹,边喊口号边从军区出发。

  滂沱的雨中,视线都起了雾,但没有人的步伐因此变慢,始终铁骨铮铮,一个人都不曾掉队。

  山头蜿蜒着整齐划一的队伍,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负重跑越野五公里终于结束。

  孟亚松浑身被雨淋的透湿,随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跟程怀恕汇报说:“空降旅突击一队越野跑结束,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

  模拟解救人质一直以来都是空降旅格外重视的训练内容,专门考验他们的随机应变、团队协作能力,也是防患于未然的根本。

  这次行动放置的模拟人质位于楼层顶楼,要想成功解救,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不触发雷区警报,避开所有耳目成功抵达目的地。

  但队伍里也有不少头一年参加集训的,对这次模拟解救人质的经验并不充足。

  程怀恕思虑再三,还是让姜小满一行人打了头阵,权当是一次锻炼。

  破门观察到上二楼,他们一路都很顺利,然而就在姜小满人贴着墙壁想冲上顶楼时,军靴无意间触及到了一旁的饵/雷。

  饵/雷一诱发,霎时间楼层里全是白色的烟雾,呛的人咳嗽不止。

  模拟行动被迫中止,暂时宣告失败。

  再次集结到军区,姜小满紧张的满头大汗,向前迈进一步,眼神坚定道:“报告,我愿意承担此次行动失败的所有责任。”

  要么体罚写检讨,要么关禁闭,两个总有跑不了的一茬。

  程怀恕也没摆脸色,抬眸问:“你说说,错哪儿了?”

  姜小满咽了咽口水,坦诚地说:“行动太冒失,越过警戒线,所以触及到了雷。”

  “回去写检讨,今晚交给我。”程怀恕的眸色深沉,尤其是眉峰微蹙的时候,队伍里就没有不怕他的。

  那时候他升至空降旅突击队队长,就有传闲话说他靠关系升任速度快的。

  后来哪个不都是对程怀恕佩服的妥妥帖帖的?

  姜小满身体僵直,又忽地松了口气:“是。”

  宣布解散后,孟亚松专程过来找他聊。

  孟亚松见姜小满眉眼耷拉着,拍了拍他的肩,口吻轻松地问:“小满,你现在为什么想留在部队?”

  姜小满一开始支吾着,后来双眸里光芒坚定,一鼓作气道:“我想当中国最勇敢的空降兵,就像程队那样儿的。”

  说完,他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孟亚松也是被他这个回答震撼到了,投过去鼓励的眼神,笑得爽朗:“有理想,好好干。”

  等所有人解散后,孟亚松才松懈下来,耸了下肩膀:“程队,人帮你安抚好了,没想到你人格魅力这么大,姜小满都是你迷弟了。”

  程怀恕含着根烟,喉头轻滚:“总要给他们成长的机会。”

  新兵都是历练出来的,没犯过几次错、不挨批评哪儿能越挫越勇呢?

  两人就在作战室门口讲话,闲散地望着阴沉的天色。

  静默稍许,孟亚松挑眉,幽幽地看过去:“你真不知道棠宁怎么想的?万一人小姑娘是为了你过来临城的呢?”

  “不是。”程怀恕掐灭烟头,眼眸深邃,“她就把我当叔叔。”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小孩儿的?”孟亚松横斜他一眼,等着程怀恕的老实交待。

  程怀恕垂眸,声线很淡:“她十六岁的时候吧,我住过去养伤。”

  “你禽兽吧。”孟亚松摆手,冷嗤了一声,“人小孩儿那么小,你下得去手?”

  程怀恕无言以对:“.......”

  良久,他抬起黑睫,嗓音里透露着意外的坚定:“二十了,也不小了。”

  都是能领证结婚的年纪了。

  他应该还没那么禽兽。

  讲实话,棠宁十六岁的时候,程怀恕也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在上面。

  只是享受着黑暗的世界里因她的到来而冒出的一线光明。

  即使很微渺,却在心底根种了这么几年。

  孟亚松故意打趣完,昂了下下巴,夹着军帽说:“那我可就等着改口叫嫂子了啊。”

  —

  傍晚,演出团正式开始了来到临城后的第一场演出。

  因为条件有限,所有的演出都要在室外的台子上进行。

  但最近几天都是要下雨的兆头,台子是临时搭建的,也没有遮雨的装置。

  棠宁刚换上舞裙,就听见团长叮嘱说:“到时候可能要下雨,你们量力而行。”

  意思是要是到时候雨下的大了,可以临时删掉一些舞蹈动作,免得自己遭罪。

  舞蹈组的表演都比较靠后,所以上场前棠宁还裹着件呢绒大衣,搓着冰凉如铁的双手试图让身体暖一暖。

  夏桃冻的牙关打颤,过来找棠宁取暖,哑声说:“只求等会儿的舞台上别下雨。”

  看的出来,除了寒冷,夏桃还很紧张。

  棠宁疏散着她的情绪,俏皮道:“那你要不然念一段佛经求一下?”

  夏桃跟她闹了一阵,眼见着自己的出场顺序快到了,深呼吸好几次,做足了心理准备。

  好在天色寒冷,但台下对他们表演的反应很热烈。

  就像冬日里的焰火,燃烧的旺盛,足以点燃任何人的激情。

  到了压轴节目,棠宁脱下外罩的呢绒大衣,身姿袅娜地走上台。

  孟亚松带头鼓着掌,还挺兴奋:“棠宁妹妹来了,排场必须得给啊——”

  程怀恕撑着手肘,漆黑的眸里像是落了火星子。

  她这次的舞台妆容很不一样,不同于以前古典舞舞台的素雅清淡。

  为了配合舞蹈意境,眼线勾勒得妖媚,眼尾处还点了颗淡色的小痣。只要一抬眸,那双清凌凌的眼就显得含情脉脉,愈发勾人。

  棠宁敛着裙摆,似火烧云的舞裙裁剪合度,掐着一抹盈盈细腰。

  《寒依疏影》这首曲子前奏偏激荡,描述的是极其恢弘的画面。

  在波澜起伏的乐符里,棠宁已经在台上完成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花样层出不穷,又能保持毫不出错,使得台下的目光始终追随。

  曲子中途有个很短的停顿,所有人屏气凝神,下一秒,只见棠宁火红的裙摆纷飞,而整首曲子的氛围也随之推向最高/潮。

  她略一咬唇,原本柔媚的气质更甚,像一朵任人采撷的玫瑰。

  这是程怀恕第二次这么近距离看她跳舞,只觉得她的每一步都踏在了心尖儿上,足以震荡起经久不息的涟漪。

  不知不觉间,他气息略沉,双手交握着,内心可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风平浪静。

  临近收尾,原本凝滞的空气突然寒气翻涌,冰如刀刃的暴雨轰然降下,悉数砸落在舞台上。

  按照团长的叮嘱,棠宁原本是可以直接做最后的收尾动作,然后下台的。

  但是最后的动作不做完,整支舞就缺乏点睛之笔。

  棠宁没管耳边的嘈杂,在大雨中坚持跳完了所有的舞蹈动作。

  就像一支玫瑰被赋予了生命力,迎着风雨,盛开的更加无畏。

  退场前,对着还在场上的观众,棠宁郑重地鞠了一躬。

  台下掌声如雷,尽数是对于她完美的舞蹈动作和认真态度的肯定。

  彼时,孟亚松也眼前一亮,啧啧做声:“程队,你信不信......棠宁妹妹的这支舞跳完,你的情敌又要新加无数个了?”

  程怀恕没搭腔,从观众席起身,脸色堪比阴沉的天色。

  他可没忘,棠宁是冒着大雨跳完的,那么薄的裙子,冰凉的冬雨估计让小姑娘冻坏了。

  孟亚松格外上道,扯着嗓子开玩笑道:“去找嫂子啦?”

  后半段,棠宁完全是靠着一己之力撑下来的,一下台,双腿都快冻的没知觉了。

  夏桃过来问她有没有事,她都是强颜欢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

  团长还在跟政委谈话,所以演出团还要过一会儿再走。

  棠宁到了军区里暂时可以避雨的地方,小小地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又乖顺。

  小姑娘黑发柔顺如海藻丝,丝丝缕缕地贴在脸颊。

  由于舞台上的那场暴雨,她精心化好的妆容也掉的差不多,最后直接给卸了,未施粉黛的脸如出水芙蓉,莹然又白皙。

  程怀恕开着军用吉普,稳稳当当停在她身侧。

  随后他拉开车门,快步走过来,嗓音温沉:“上车,送你回去。”

  他身形颀长,穿了身黑衣黑裤,领扣微松,锁骨平直。

  因为跟她讲话的缘故,男人还特意弯下腰,深邃的眼眸沉敛,像是自带着吸引力,令人心跳怦然。

  棠宁现在这模样挺狼狈的,湿透了的舞裙黏腻地贴身,只靠一件呢绒大衣保暖。

  程怀恕见她起身,眼神无意中瞥见了呢绒大衣下遮不住的景色。

  他气血翻涌,眉头拧着,嗓音含着不轻不重的欲/念:“你们舞裙都这么点儿布料?”

  “啊?”棠宁的话声带着鼻音,懵懵懂懂解释说,“是定制的裙子来着。”

  这件舞裙都是团长亲自选来的,说是跟她的表演最搭配。

  棠宁对服饰也特别满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程怀恕没继续说话,干脆利落地把怀里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彻底将小姑娘遮的严丝合缝。

  她心头微动,慢吞吞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程怀恕车上还有条没用过的毛巾,他递过去,搭在棠宁的头顶,动作轻柔的不像话。

  棠宁也来不及多想,用毛巾稍微擦着往下滴水的发丝,轻声喃喃道:“谢谢小叔叔。”

  程怀恕跟门口站岗的小战士交待了声,就开着吉普驶出军区。

  到旅店的路途不远,一路上棠宁强忍着刺骨的寒意,意识仍然游离在外。

  下车时,棠宁想着要把外套脱下来还给程怀恕。

  随着外套的剥离,那件呢绒大衣也随之敞开。

  轻薄的舞裙一点儿没干,湿哒哒的,呼吸起伏下,毫无保留地勾勒着小姑娘的曲线,几乎能想象到蝴蝶骨震颤欲飞的曼妙。

  棠宁没察觉到男人沉沉的目光,仰着张人畜无害的脸,不确定地问:“小叔叔,我今天的表演还算成功吗?”

  因为天气的原因,算是打破了她原本的计划。

  尽管忤逆了团长的意思,棠宁总觉得做事得有始有终才好,这么久才来下一趟基层,怕吃苦怕累也不是那么回事。

  有那么一瞬间,程怀恕觉得喉头很干,他微微眯起眼眸,气息凛冽又危险:“很成功。”

  成功地激起了他的独占欲。

  听见程怀恕的肯定,棠宁就想着淋了场雨也值了,起码她的表演,大家是有认真在看的。

  程怀恕胸腔震颤着,嗓子略低沉,意味不明道:“下次有时间只跳给叔叔一个人看,好不好?”,,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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