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沈愈的怒火_古玩之金瞳鉴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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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沈愈的怒火

  “范老三这家伙让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鉴定他家祖传字画,脑子抽了吧?”十米外,旧货市场供游客歇息纳凉的六角亭边,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半倚在亭柱上略带鄙夷的说道。

  胖子旁边是一个身形瘦削,气度沉稳,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瘦高个,俩人一胖一瘦站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

  瘦高个看了一眼胖子,嘴里轻声斥道:“你知道个屁?这年轻人我认识,是沈半张,沈老爷子的独孙,对于鉴定古画实实在在有两把刷子,你那点能耐跟人家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再说他范老三哪来的祖传字画,范老爷子在去世前把能卖的古董差不多都卖了,并把所有钱都给了范家二姐保管,要是留给这范老三早就被他败光了。”

  “沈半张?川哥你说的莫不是沈重楼沈老爷子?”胖子带着些许疑惑问道。

  瘦高个把玩着手中的文玩核桃恼声回了一句,“你这不是废话吗?咱楚州包括咱江南省难道还有第二个沈半张?”

  胖子挠了挠头:“既然是沈老爷子的孙子,那就是画的问题了,就算得沈老的三分真传,人家也平趟这旧货市场啊!”

  瘦高个一脸厌恶的说:“一点自己的坚持都没有,别人说几句你就当真,怪不得总是打眼,以后出去少说我是你表哥!”

  胖子登时急了,“别啊川哥,咱们是姑表兄弟辈辈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啊,我可一直当你是亲哥啊!”

  “你个白痴!我说不是你表哥就真不是了?难道我还有第二个姑姑?”瘦高个看了一眼胖子,脸上写满了无奈。

  围观的路人中,好像除了这个瘦高个支持沈愈外,其他都是支持范世贵的。

  其实这也不怪别人,只怪沈愈太年轻了,二十多岁替人出头给人掌眼,确实是有些显眼。

  就算旧货市场里认识沈愈的,也有想看老柳与他笑话的,毕竟市场就这么大,你多开张一份生意,别人就会少一份。

  周围挤满了人,更是喧闹无比,不过此时的沈愈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在有条不紊的整理老柳桌上的笔墨纸砚、清水毛刷,以及放大镜手电筒等物。

  除了将一个砚台留在外面之外,沈愈将这些工具全部收纳在一个制造精巧的双层枣木箱中,还别说,老柳淘换的这个老箱子真的很不错,看造型,沈愈感觉至少是清代光绪年间的。

  摁下箱子的锁扣,沈愈对范世贵抱了抱拳:“画已经给您鉴定完了,还请范老板把剩下的五百块鉴定费交了吧!”

  “呸!”

  范世贵一口浓痰吐到地上恶声恶气的道:“还想要钱,疯了吧你?一分钱也别想让老子掏。”

  沈愈冷冷一笑:“鉴画给钱天经地义,怎么,你要坏规矩?”

  范世贵眼珠乱转,凑到沈愈面前低声道:“小子,今天这场面你可不好收场了,钱我不缺,我就是想要这幅画是真迹,只要你往这画上钤一枚你祖父沈重楼的鉴藏印,别说五百,五万我都给你!如何?”

  沈愈闻言真的是怔住了,这范世贵竟然敢有如此贪婪的目的?直娘贼,他疯了吗?

  “你敢打我祖父鉴藏印章的主意?你想找死么?”望着范世贵这张丑脸,沈愈越想越气,双眼怒视的同时右手慢慢握紧了。

  范世贵也注意到了沈愈的动作,把小眼瞪的如牛眼一般:“怎么?还想动手?小子,你要搞清楚,这可是旧货市场,三十米就有一个保安亭,沈重楼现在已经不在了,真打了我可没人能护的住你!”

  “呵呵,是吗?”

  听到范世贵的话,沈愈心中一疼,祖父确实是不在了,若是他老人家在,别说是这楚州旧货市场,就是整个江南省古玩界,也无人敢这么欺负自己。

  以后的路需要自己走,但也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自己面前喷粪,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好好知道无事是非到底是个什么后果!

  范世贵也察觉到沈愈眼中的那一丝痛楚,还以为沈愈怕了自己,他盯着沈愈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羊脂玉牌,脸上露出了一丝贪婪,压低声音道:“这样,我退一步,你把你脖子上的玉牌给我,咱们今天这事就两清了,我主动对围观的大伙说你的鉴定没错,让你有台阶下。”

  “你还想要我这玉牌?”沈愈的眼中已经燃起熊熊怒火,要是熟悉沈愈的人看到,顿时就知道沈愈已经处在爆发边缘。

  这枚一世平安的羊脂佩是沈重楼亲手给沈愈雕刻的,用的是最好的老籽料,自沈愈五岁时带在身上后,除了必要的保养外从来没有摘下来。

  对方先是打自己祖父鉴藏印的主意,现在又威胁自己要这枚羊脂佩,沈愈怎能不气?

  “好,好,你很好!”

  见沈愈死死盯着自己,范世贵心中有些发憷,不由得退后了半步,“你你你,你别乱来啊……你还年轻别冲动……”

  围观的人群中真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更是吹起了口哨,只有刚才替沈愈说话的瘦高个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就在他要在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咔嚓。”

  沈愈双手用力下竟然把桌上的砚台从中掰断了,瞬时,砚池中的墨汁如水般倾泻于地上。

  “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我勒个去,那小子手里的是块竹砚吧?”

  “看颜色款式,不像啊……”

  “那就是瓷砚了?”

  “太远了,看着也不像是瓷砚,倒像是一方石砚!”

  “石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们知道个屁啊,这顶天了是块侵染了墨色的瓷砚,我家有块祖辈留下来的老歙砚你们知道有多硬吗?砸核桃跟玩一样。

  “平时我都是把砚台锁在书房柜子里的,谁知道上个月被我儿子偷偷开了锁拿去砸核桃。

  “那可是我一个朋友送我的铁皮核桃,就是拿锤子敲都费劲,但那砚台砸了二十多个,愣是一点擦痕都没有,你说得有多结实?人力气再大怎么会掰断石头?”

  说话的正是倚靠在凉亭柱子上的胖子,他一副看出事情本质的得意表情,旁边围观的路人好似知道这个胖子身份不一般都不敢跟他还嘴。

  “孤陋寡闻,古有霸王举千斤鼎,李元霸的双锤也重八百斤,今人就不能力气大了?

  “沈重楼老爷子年轻时据说曾得青牛观观主青云子传授武学,老爷子活了九十八岁才仙去,更有人说老爷子活了一百零百岁。

  “这沈愈是他老人家的独孙,有膀子力气算的什么?真是大惊小怪!”瘦高个已然是支持沈愈的中坚力量。

  范世贵已是惊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知道老柳桌上这方砚台他之前可是亲手把玩过,里面的墨汁都是他倒进去的,为的是让沈愈写字画鉴定证书。

  而且这不是易碎的瓷砚,而是坚硬无比的石砚。

  石砚在古玩圈里素有传百世而不朽的评语,这得有多大的腕力,才能把石头掰断?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看来这小子真是急眼了,要是真揍自己一顿,还不得把自己打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得赶紧想个法子把他稳住。

  范世贵固然在惊讶沈愈的力气,沈愈的心中却也是如惊涛骇浪般的起伏不定。

  路人的各种惊叹,沈愈全都听在耳中,现在的他也是处于懵圈中。

  刚才他在暴怒的边缘真是已经想对范世贵出手了,用什么招式甚至已经想好了,就如同对付江岸别墅中那个墨镜男一般,给楚世贵一个前顶膝。

  不过就在他松开拳头想要化拳为爪时,眼中突然清凉一片,接着沈愈整个人瞬时在暴怒中清醒过来。

  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沈愈只觉后背发凉,不禁暗自问道:“沈愈你今天怎么了?爷爷的各种叮嘱怎么都忘到九霄云外了?武学只能对付穷凶极恶之辈,绝对不能对普通人出手。

  “平时你也自诩心智过人,怎么今天被个小小泼皮一激就动了真火?你要出手不就真上了对方当了?”

  他从愤怒中清醒过来,本来是想将砚台中的墨汁倒入墨筒中储存起来,然后就闪人,你爱给钱就给,反正亏的是老柳的。

  清者自清,这画任这姓范的说出花来也变不成真迹,自己又怕的何来?

  他只要去任何一家古玩店鉴定,马上就露出马脚,自己何苦与他在这里争论。

  哪知道这砚台装的墨汁太多了,他没拿好墨汁差点溅出来。

  沈愈赶紧双手用力想平衡住砚台,可这一微微用力竟然把砚台从中给掰断了。

  “我的力气怎么变得这么大了???”沈愈越想越懵圈。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入了沈愈的耳中。

  “我说范三,你特娘的祖上什么时候出过吏部尚书与御史了?下面是不是又要搬出范宽或者范仲淹,范成大,范钟是你祖宗的老套路?”

  一个身形瘦削气度沉稳的短发中年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他年纪四十岁上下,穿白衬衣黑裤子外加逞亮的皮鞋,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凉亭中为沈愈说话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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