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_夫君对我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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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婉婉点头,她当然确定,千真万确!

  男子却说:“她一成胜算都没有,因为你的朋友认识的人根本就不是翊王,她被骗了。”

  高湛在得知这个消息也是惊讶,到底是谁在冒充他的身份接近定国公家的女儿,定国公父子是他麾下得力将才,如此之举,不得不怀疑是别有用心之人设下的离间计,故意挑拨定国公父子与他之间的关系。

  婉婉也是震惊,“这……怎么会!”

  仙人的话叫人出乎意料之外,她想过任何结果和可能,但唯一却从未想过,翊王是假冒伪劣的。

  “这有何不能?”男子起身,颀长身影遮住半边圆月,他为她简单讲述了下如今朝中局势,翊王与安国公之间对两方势力的利与壁。

  婉婉点头,果然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所以冒充翊王之人别有用心,其心可诛,你该提醒你的朋友,避免上当。”

  他说完,小姑娘沉默半晌,并不吭声。

  他免不得问上一句,“怎么,你不信我?”

  婉婉自然不会不信仙人,回神说:“没有。”

  “不是不信仙人,只是有些感叹,翊王这样的人物,竟还有人敢假冒,果真是树大招风,他该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冒充了吧。”

  小姑娘并未注意仙人微动面庞。

  他道:“位高权重者,虽有权,但也不是事事皆能掌控,哪怕是当今圣上,也不能。”

  “所以他该感谢你,让他规避了这次麻烦,被釜底抽薪的风险。”

  婉婉眨了眨眼睛,直接忽略掉了仙人莫名其妙的深邃眼眸,送上自己的大大疑惑。

  “翊王没有仙人说的这么弱吧?安国公跟随翊王这么多年,熟悉翊王品行,也没那么容易就被策反吧?”

  还有司宁,虽然一时不知被骗,可纸包不住火,真相总归会大白,得知真相的司宁必然不会牵责翊王,只会痛恨欺骗她的人,所以说到底,翊王他为什么要感谢我?”

  男子被小姑娘夺命三联问,问得一哽,他拿出一会才准备拿出来的牛乳酥糕,送到她面前,真诚道:“来,吃酥糕。”

  有些人想要用美食堵住小姑娘条理清晰的嘴巴。

  而婉婉尝了一口,觉得好吃之后,却也不忘方才仙人还未回答的问题,但终究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小姑娘只是小声嘀咕。

  “仙人果然只是神界的仙人,到了凡界,脑子就没那么灵光了呢。”

  高湛……

  -

  虽然婉婉觉得昨夜仙人这话有些过于危言耸听了,但她还是做了仙人口中,翊王要感谢他的事,那就是将事实真相告诉司宁。

  可她刚到国公府,就被告知她们小姐一早就出去了。

  此时先一步得知真相的郁司宁,胯着她七寸长的大砍刀,气势汹汹的去了她与假翊王传送书信的客栈。

  马蹄阵阵,将清晨的宁静踏破。

  她长驱直入,直接将刀架在了掌柜的脖子上,“让他出来见我,否则我立刻就杀了你。”

  郁小姐昨儿刚约见他们主上被拒,掌柜一瞧这是真鸡眼了,可他一个小人物,哪里能有和主上说话的份,于是赶紧给他的下手使眼色,把这事赶紧告诉上面的大人。

  并满脸堆笑道:“小姐少安毋躁,我们主上这几日身子不爽利,您……您别着急,要不把刀先放下,小的给您泡壶上等的好茶,您坐下来慢慢等?”

  做掌柜的,纵然只是个为了掩盖身份的一种伪装,但也要真实扮演,做得逼真,才不会被人看出破绽。

  郁司宁见到掌柜,便会想起假翊王那如假包换的演技,如此更加火冒三丈,刀也逼得更近了,只叫他“闭嘴。”

  掌柜吓得魂飞魄散,当即不敢再多言,唯恐言多必失,好在涵漳大人及时出现在了客栈,救了他。

  那刀一瞬从掌柜脖子上转移,架在了涵漳的脖颈上,“怎么只有你一个,他呢?”

  涵漳是假王爷的心腹,见到他,那么离见到正主就不远了。

  虽然被刀架在脖子上,涵漳还是毕恭毕敬的向郁司宁作了一揖,他道:“殿下不方便来这,便与姑娘约在城外,老地方相见。”

  此时他还并未察觉出什么,只以为是郁小姐气殿下昨日未见而已。

  郁司宁听到殿下二字,尤为刺耳,不禁讽刺道:“骗子骗人久了,就连自己都被骗进去了吧?殿下?要不要让我父亲指认指认,你口中的翊王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的翊王?”

  她明显察觉到涵漳的惊慌,一旁管家吓得一溜烟早就跑到柜台底下避难去了,涵漳思忖良久,道:“这件事,郁小姐一会见到殿下,殿下自会与您澄清的。”

  “呵呵。”郁司宁觉得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一口一个殿下叫着,淡定又从容,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她收刀,涵漳只觉肩头一轻,整个人也松下来不少。

  郁司宁不欲与他纠缠,只道:“好,我到要看看,你口中的殿下会怎么自圆其说!”

  她出了客栈,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只剩下绯红身影,飘然消失在街头。

  确定危险解除,掌柜才敢从柜台底下钻出来,一面唉声一面叹气道:“涵大人,您说这郁小姐这么泼辣,当初主上相中了她什么?再说郁小姐这么好斗,就咱们主上那体格,您说能受得住吗?”

  涵漳也是迷茫,“何谈以后,眼下这关就很难过。”

  涵漳向正赶去城外的殿下,隔空送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掌柜不理解,“你说主上他图啥?”

  感情这东西,谁能说出个所以然?

  涵漳想了想,“许是刺激吧。”

  他们殿下性子安静,也许就是因为太安静,所以才喜欢闹腾的吧,毕竟若是两个安静的人在一起,那这日子就过不成了。

  “再刺激也不能玩命吧?”掌柜有些无法想象,“刀架在脖子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娶个媳妇很娶个大炮似的,随时都有可能爆炸,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很公正的说,郁家小姐性子虽风风火火直来直去,可和他们殿下处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要不是事情败露,惹急了她,这刀该是一时半会还架不过来。

  涵漳无奈叹息:“你不懂,这是殿下自己选的,痛并快乐着呢。”

  -

  此时上京城外,沿溪河畔旁,清风引得垂柳飘拂,便如立在树下眉目如画的男子,摇曳着手中折扇,儒雅入骨,翩然端方。

  郁司宁刚转出城门,便已然见到了那个人,绯红身影疾驰,踏破了这一方的安静。

  她下马第一件事,便是将刀对准男子胸膛,银光乍现,她质问道:“你骗我,你不是翊王,到底是谁?”

  男子眉目微动,眼中喜悦渐消,良久他道:“你都知道了。”

  她刀锋挺近,直距离心口分寸间,“不说我便杀了你。”

  男子和煦眼眸漾着层层愧疚,如实道:“我的确不是翊王,而是良王——高泽。”

  他说完,根本不在乎那刀锋会不会挺进,只关注着女子随之的反应。

  那每一丝入微变化,都如细细绵针,伤人于无形。

  他当初之所以隐藏了良王的身份,以翊王的身份与她相识,虽有阴差阳错的巧合,可却也有他默,一错再错的意愿。

  其中担忧便是不想看见女子此刻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的神情。

  “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

  男子还是一如往常的那个人,可身份上却有了巨大的变化,郁司宁瞧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却骗她的男子,也不如往常看着顺眼了。

  “你承认得倒是挺大方的,良王殿下。”

  郁司宁方才还讶异涵漳为何一口一个殿下叫得那般顺口,原来翊王是假,殿下二字却是真。

  “为什么骗我?你的理由?”

  郁司宁不认为,一个人没有任何原因的人,会不以自己的真实身份视人,既有隐藏总归是有原因的。

  高泽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怕你看不上我。”

  他天生体弱,而郁司宁又是武将之女,且司宁本身又是个武艺高强的姑娘,

  “我从生下来就疾病缠身,也曾悉心调养,如今看起来虽与常人无异,但羸弱的底子却是让我不能像正常男子一样拉弓提剑。”

  说白了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辈子也只能握着一把折扇的“废人”。

  诚然,良王被揭穿后,说得每一句都是跌面的大实话。

  郁司宁觉得良王这话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她之所以会将他认作是翊王而未有丝毫怀疑,那便是从身量上来看,他并没有半分羸弱,丝毫看不住他是个病秧子。

  高泽说:“那都是唬人的花架子,都是假象,实则他的确手无缚鸡之力。”

  郁司宁还是不太相信,结果不相信的话还没说出口,男子便传来一声低沉闷哼,那方才以刀抵着的胸口,一瞬渗出涔涔血迹,染红了衣襟。

  郁司宁蒙了,忙收回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没伤你啊,你……你……你怎会回事?怎么就出血了?”

  难不成弱成这样,还是个碰不得得瓷娃娃?

  高泽捂着阵痛的胸口,勉强扯出一丝笑,打趣道:“宁儿功夫超凡,刀气了得。”

  “高泽,你可别想懵我!”郁司宁气急败坏,他这分明就是在翊王归京那日受了伤,伤口还未愈合,崩裂了。

  这明摆着的事,可别想赖在她身上,“我就吓唬吓唬,我可没碰你啊!”

  她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以免被误会。

  “没碰吗?”男子挑眉,和煦的眸子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端方自持的人被逼急了,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

  “你没碰,那本王的嘴是被谁亲麻的,难道你都忘了?”

  “你……你……你……”

  郁司宁震惊这话竟从一个连拉手都会害羞的男人口中说话来,果真世风日下,人都变了性。

  与此同时她的面颊如火烧云一般,烫得都快要烤化了,她你了半天,才憋出“登徒子”三个字。

  后又酝酿许久,才道:“活该被人捅,那些西域人怎么没多捅几刀,为民除害呢。”

  “为民除害,还是为你出害,你就这么希望我死吗?”

  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郁司宁逼得节节败退,果然坏人被揭发后,露出丑陋嘴脸毕露,便再不顾及原本形象,恣意妄为了。

  眼看自己就要被抵在树上,郁司宁不得不抽出她七寸长的大砍刀,抡起来。

  可那原本对准高泽的刀,却刀锋一转,临时改变了方向,径直坎向了他身后,倏然出现的黑衣人。

  郁司宁原也只是气急败坏,脑袋一热抡出大刀的,而随后出现的黑衣人给了她很好的台阶。

  那黑衣人如从天而降一般,一出现就是三个,郁司宁率先和为首的交了手,转瞬另外两个也参与进了其中。

  她一以敌三,没一会就落了下风,眼看便已然纠缠不过。

  郁司宁急喊:“你该有暗卫保护你,怎么还不见出来帮我?”

  天知道,她这可是在帮良王打仗,保护他们的主子,涵漳不在就算了,怎么暗卫也袖手旁观。

  良王无奈摊手,“本王没有暗卫。”

  郁司宁彻底翻了个白眼,“你不会武还不带暗卫,你是疯了吗,快捡石头砸他们!”

  她已经快要挺不住了,眼见其中一黑衣人脱身,翻身持剑向她刺来,须臾便已逼近。

  郁司宁暗道了声完了完了,今日她和这倒霉王爷都得死在这刺客手里,她要跟他们拼了,看了能搏出一条路来。

  就在她发狠,决一死战之际,她还未及发力,那三个正与她打得激烈焦灼的黑衣人,却在霎时间,仿佛是中了什么东西一般,“扑通通通”三声,全布应声倒在了地上。

  郁司宁愣了下,石头成精了?

  她上前试了下鼻息,发现已经死了的三个黑衣人,皮肤乌眼青似的,比身上那黑衣还黑。

  “毒……中毒?”

  郁司宁惊诧,转瞬看向高泽,不可置信道:“你杀的?”

  男子微微含笑,女子这才发现他手上破了的扇子面里的秘密,瞬间了然。

  “有暗器,怎么不早用!”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方才险些要了她命。

  见她呼呼走了,高泽有点无奈追上去,与她解释道:“这不怕伤了你。”

  “那刚才怎么就不怕伤了我?”女子反问。

  男子又道:“这不是怕你被别人伤了,我习暗器多年,手上还是很有准头的。”

  所谓关心则乱,当黑衣人与郁司宁缠斗在一起,方位多变时,他的确有那么一瞬担忧,恐自己误伤。

  可再见那黑衣人凶狠,眼见自己喜欢的姑娘受到危险,那一瞬便也顾及不见许多,多年的经验喊他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郁司宁切了声,“好话赖话都被你说了,你当真是那个性格温良,最好说话,最为和顺,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良王殿下?”

  民间对良王的传闻,不是这样子的啊。

  被自己心上人用这般长的前缀讲述自己的身份,良王不免有些心塞。

  他缓缓道:“儿时病疾缠身,别的皇子都能习武自卫,我习不得,便只有被人追杀,四处逃跑躲藏的份,后机缘巧合得遇见我如今老师,如此另辟蹊径,以暗器自保。”

  他郑重道:“我的确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可若是咬人的毒蚂蚁,便就不一样了。”

  皇宫里能平安长大的孩子,手上不沾染几条人命是活不到长大的,而这人命的区别便在于,是他想要取别人性命,还是别人取他。

  像良王这样生母只是位没有家世背景又并不受宠的嫔妃,他又在人人眼热觊觎的皇长子之位上,如热锅上的蚂蚁,谁都巴不得再添一把火,能生存下来属实是要用些手段的。

  “活得这么不容易,我今儿就不杀你了。”

  女子扬眉,吹哨叫马。

  高泽以为她要走,结果却见马背上的姑娘,一双白嫩玉手从绯红衣袖里伸出来,“你伤得太重了,上马,我带你一程。”

  她似乎察觉到自己这话说得似乎有些太没志气了,于是又冷冷补充道:“王爷身份尊贵,若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还是亲自送回去比较安心。”

  高泽没提停在不远处等他的王府马车,应声上了马背。

  路上,踏着日落黄昏的夕阳,他时不时应景的提一提他们之前一起游玩,泛湖,品酒,骑马等等,种种回忆。

  本想要唤起那份双方都无比真挚的感情,结果女子却冷言威胁:“殿下再不闭嘴,我就把你扔下去。”

  高泽暗暗感叹,果然女子的脸,六月的天,翻脸无情,大抵就是如此。

  郁司宁的马停在良王府门口,按程序卸下良王,离开前,高泽一把抓住马缰,眼眸深沉,低声问她:“宁儿,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聊聊吗。”

  他心中总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似乎并没有他起初想的那般,那么容易转还。

  果然女子一把扯回了良王手里的缰绳,冷漠道:“良王殿下,我送你回来仅是出于你的安全考虑,你别误会,再说今日初识,你我不过片刻之交,连朋友都谈不上,有什么好聊的?”

  她说完,便策马扬长离去了。

  高泽望着女子离去身影,“涵漳,她不肯原谅我,我该怎么办?”

  涵漳见殿下伤口染了血,顾不上回答,忙叫人去请太医,这才道:“殿下您伤得这么重,还是先回去安心处理伤口吧,您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去追郁小姐呢?”

  高泽怔楞了下,问他:“你是说我还能把她追回来吗?”

  涵漳宽慰道:“郁姑娘是真心喜欢您的,只是此时正在气头,过了也就好了,只要殿下摸着郁小姐的影,日日去追,就是块石头也捂热了,怎么追不回来呢。”

  涵漳的宽慰,让高泽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他暗暗下定决心,她不是说他们今日才初识,那么他便从今日开始,重新把她追回来,只要他不放弃,总还是能挽回的。

  结果没一会,国公府里便传出了郁家小姐留下一封书信,一个人参军去的消息。

  定国公知道此事大怒,扬言要把女儿给抓回来,可他发现时女儿早已出了城,抓回来谈何容易。

  而正换药的良王得知,一口血喷在被子上,着实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高湛得知消息赶来,与萧合在门口碰个正着。

  涵漳在门口等着,见人来了忙迎上去。

  进府途中,高湛问了下良王情况,在一旁憋闷好久的萧合,终是按奈不住自己都快溢出来的疑惑,赶着空档问向涵漳:“太医说殿下的伤口是情绪所致的崩裂,殿下这得有多大的情绪,能把伤口给崩开?”

  此问亦也是高湛关注的。

  涵漳憋了半天,蹦出俩字:“情伤。”

  “殿下被情所扰,情伤伤人于无形,痛彻心扉,足矣导致伤口崩裂。”

  萧合惊得下巴都掉了,“不至于吧?这么夸张?”

  回想他和丁家小姐那时,也没把自己搞到死了的样子,顶多就是来个宿醉,把自己灌得神志不清,再骂自己两声废物,配不上人家。

  自此发奋图强,何至于此啊?

  涵漳说:“至于,小公爷不知殿下与郁小姐的感情,心中之痛,自然无法体会。”

  萧合还是比较乐观,“那也没什么,都在上京这个圈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殿下不死心,早晚还能再追回来。”

  就比如他和丁怀柔,虽然两人和平分手了,但奈何丁萧两家的铺子多啊,且商业上还有往来,如此每个月对账,总能见上一两回,偶尔还能说上几句话,萧合觉得也挺好的。

  涵漳说:“晚了,郁小姐人已经参军去,不在上京城了,这也是我们殿下绝望,一病不起的原因。”

  萧合瑟瑟,人影都摸不着,果然是无法挽回。

  “那殿下这是被人甩了?”萧合小声询问。

  涵漳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萧合不禁唏嘘,“当今皇子也能被甩,这可叫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该怎么活。”

  涵漳倒也不是一味偏袒主子下属,很是公允道:“这倒也不怪郁姑娘,是我们殿下有错在先。”

  涵漳简单阐述了下事情的首尾,萧合听了直拍大腿,“真没想到,良王殿下表面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竟背地里经做这种骗小姑娘的勾当,当真该气。”

  涵漳抽了抽嘴角:“倒也不至如此,殿下其实也是有苦衷的。”

  他想为他们殿下,在小公爷面前说点什么。

  结果萧合一口否定,“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骗人?骗就是骗了,错就是错,一万种苦衷也不是拿来欺骗感情的借口。”

  “殿下隐瞒身份不说,以另一种身份与小姑娘谈情说爱,这不是骗小姑娘感情是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毫无半分真诚可言,要是我,不也选择不原谅!”

  涵漳默了半晌,附和道:“倒也的确不妥。”

  萧合愤愤,“什么倒也,他就是!”

  涵漳无言再替主子争辩。

  而一旁,始终静默不语的男子,陷入了深思……

  -

  高泽苏醒后,只叫了高湛一人在房里,说有事与他说。

  兄弟两对面而坐,良王胸口上缠着比之前厚两倍的纱布,还隐隐泛红。

  “皇兄伤重,该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非说不可?”

  高泽的确没力气的想要休息,但有些事他却放心不下,非说不可。

  “此事若我不说,恐彻夜难眠。”

  高湛默了默,对上兄长眼眸,郑重道:“皇兄请讲。”

  他以为兄长不顾自己安危,这么急是要论朝中局势,结果他一开口就道:“你这神仙算起来,也做得有小半年了吧?”

  他声音带了几丝游离,可语气却异常肯定。

  男子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唇角。

  高泽倒也不纠结高湛是否承认,见他默不作声,只继续道:“骗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南淮,我见你是真心将那姑娘放在心上,视若珍宝的挚爱,有时越是珍爱便越有诸多顾虑,反倒适得其反,我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他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道,“寻一个机会与她坦白,用真实的身份来见她,不要像我一样,被人揭穿后,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有些人在这个时候,选择了无声沉默……

  高泽是体会了失去挚爱的那种滋味,所以作为兄长才苦口婆心叫自己的亲弟弟不要步他的后尘。

  他自高湛第一次见容家小姐的眼神中,就看出了端倪。

  之后以仙人自居,翻墙接近小姑娘这事,自然逃不过他庞大的消息网。

  高湛知道,这世上只要是良王想知道的事,哪怕是闺房密事,他也有办法得知。

  高泽一声叹息。

  “我喜欢的姑娘,已经参军去了,皇兄不希望你喜欢的姑娘也离家出走。”

  一个谎话的背后,需要一百个谎来圆,纸终将保不住火,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没到真正发生的那一刻,却都存有侥幸。

  离开良王府,高湛出奇没有骑马,而是乘了马车。

  车轮阵阵,摩擦在地面上,哄哄做响。

  男子端坐在车里,很认真的想了兄长对他说的话。

  郁家小姐郁司宁得知事情真相后,一气之下参军从戎,而他心里的小姑娘呢?

  综合上两世结果,他知道,兄长说得离家出走,她大抵是不会的。

  但若被她恨起来,却是可将自己性命于不顾,剜心彻骨,最后尽数搭进去。

  她不玩失踪,却敢和你玩命。

  而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再次上演。

  作者有话说:

  婉婉解释:上两世环境所至,其实我很珍惜生命的,死的时候还想能被救过来,当真不玩命呢!

  高湛:是吗,一点没看出来。

  ——

  论码字乌速,我是无敌了,这一章我竟然写了两天,且昨天一晚还没睡觉,抱歉宝子们,迟到了,这章留言给你们补偿红包包,上章留言的仙女,我留到下章一起感谢,因为有事要出去。有点来不及了。么么爱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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