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_夫君对我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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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殿下要一千八百——金!明日就要?”

  王府管家胡伯,不是觉得自己还在梦中,就是觉得自己岁数大了,耳朵不灵光。

  他看向一旁祁沨大人发出求助表情,想要听他说这不是真的,结果祁沨给了他一个无比肯定的眼神,要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的都是真的,他还没有那么年迈,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胡伯苦着一张脸,他虽是管家,但账目这事也不全由他经手,这么大一笔支出,他不敢贸然应下,便叫人把账房管账叫来。

  福管账就是这个倒霉蛋儿,他平日一应事务只和管家沟通,且事无巨细,从无错处。

  可面见殿下回话这还是第一次。

  殿下向来不苟言笑,沉默威严,平日只是远远撞见,都叫人窘迫得膝盖发软,垂目不敢直视,仿佛看一眼都是冒犯。

  可他现在要和殿下一对一对话,不免舌头打结,冷汗岑岑,紧张到了极点。

  “拿不出?”

  高湛不过是惯常口气询问,可听在福管账耳朵里,就是在被质疑他的工作有问题。

  高湛其实也挺疑惑的,他日常有朝堂军务缠身,向来不太过问账务上的事,但他堂堂皇子,当今翊王,家大业大,总不至于一千八百金都拿不出。

  见账房默不作声,他发出深深疑惑,“本王不是家财万贯吗?”

  他问出这话,问得一旁等着高湛回来议事的良王高泽憋笑。

  堂堂翊王,金国战神,住着恢宏宫殿,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连一千八百金都拿不出,说出来谁信?

  面对殿下的疑问,福管账颤了颤,压着胸口的狂跳,冷静回话:“殿下的确家财万贯,可这些年殿下将银子都拿去置办了产业,殿下名下的商铺,田庄,店面遍布无数,但账上可支配的流动银子……”

  福管账吞了下口水道:“着实不多……”

  他这话都是事实,并不存在私吞私藏,高湛向来日常生活简单,不喜铺张浪费,且一个单身汉的日子,再铺张也铺张不起来。

  再加上他年少就随军出征,领兵打仗,从戎在军的日子占据了他大半时间。

  和将士们一起风餐露宿,日常见惯了百姓疾苦,馒头咸菜也是一餐的他,节俭二字并非刻意为之,而是已经深入骨髓。

  纵然回京后,身为皇子拥有金尊玉贵的生活,可于他来说不过依旧是一日三餐,一张床榻,无甚区别。

  高湛也恍然想起,他曾吩咐过,日常开销不必奢靡浪费,余下银钱都用来置办店铺,所以这么年他名下的产业,数不胜数。

  如此他也是家财万贯的,只是一时动不得,花不得。

  想通这一切的男子,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良王。

  高泽忽然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皇兄,你有多少?借我一千八百金。”

  果然,高泽忽然觉得自己这趟来得有些不是时候,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他是支持翊王没错,但向来都是事上支持,银钱不相融,毕竟亲兄弟明算账。

  他讪笑道:“我能有多少,皇兄我一无官职,二没战功,三无……”

  “兄长不必哭穷。”

  高湛一语道破,他也不欲与他多费口舌,打蛇七寸,杀人封喉,借钱自要拿人命脉。

  “我知郁家小姐所在军营。”他淡淡道,“借我,按市场利八分利,如何?”

  他说完,笃定的看向高泽,那样子显然是告诉他,钱借我,消息给你。

  方还铁公鸡一毛不拔的良王,手上的折扇抖了抖。

  他作为江湖第一阁阁主,可堪称天下之事尽在囊中,以消息牟利,但探寻郁司宁这事却迟迟碰壁,始终未有结果。

  果然军营里的事,还是要身处军营的翊王最灵通。

  他想都没想,向涵漳吩咐到:“去账上给翊王殿下支取一千八百金。”

  涵漳询问:“要银票还是要现金?”

  “要先金。”高湛果断回答。

  高泽贴心补充:“要一锭一锭,装在精致盒子里,最好四周贴上镜子,一打开就闪闪发光的那种。”

  涵漳明了,应声去办了。

  高泽调侃道:“皇弟这是要用金子把姑娘砸蒙吗?”

  高湛否定:“不是砸蒙,是——补偿。”

  想忘都忘不掉的补偿。

  一辈子都记得。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

  随着婉婉浓重鼻音唤了声“枫荷”,这一天便又开始了。

  因昨日天降“横祸”,婉婉的主屋住不得人,她便睡去了厢房。

  可侧房哪里有正房宽敞舒适,她起时眼中还带着几分未消得倦怠。

  “姑娘,这是今儿一早那位先生送来的赔偿。”

  衣妈妈差小厮将两个极精致的木箱子捧上来。

  那木盒沉甸甸的,小厮端得极费力,其中一个因距离遥远还冒了汗。

  “嘭,嘭。”两声,盒子被放到桌子上发出沉闷声响。

  枫荷围着盒子打量,“小姐,这里装得是什么,看着不大,怎么这么重?”

  她们昨夜睡得熟,熟到小姐房里发生了天大的事儿都不知。

  婉婉起身下了床榻,不出意外,应该昨儿定好的赔偿金。

  果然盖子打开,黄澄澄的金子满满两箱,在镜子的折射下,还发着耀眼光芒。

  枫荷看呆了,“这么多——金子!”

  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的金子。

  衣妈妈虽跟着先夫人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可此情此景也委实震惊不小。

  婉婉自是为没想到,这么说话算话不说,办事效率也这么块,一千八百金呀,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一夜之间就拿得出的。

  枫荷感叹道:“就一个洞,当真值这么多?”

  婉婉道:“本是不值,但你要看这踩了窟窿的人是谁。”

  若是她,她自是不肯做这样的冤大头。

  可若是换了一个半夜偷爬女子房顶,理亏的人,如此便是值得。

  枫荷怔怔,“那小姐院子里还有两个厢房呢,公子老爷那还有好几间,若一一都砸了,岂不是要赚大发了?”

  婉婉瞧了做发财白日梦的枫荷,“这世上那有那么多好事被你占,能赶上这一遭以是难得。”

  经此一事,他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踩别人家房顶,以免再损失一千八百金。

  所以她到是想都砸了,可也得有冤大头肯出才算。

  小姑娘不在意今后是否还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她现在只在乎现在,这一千八两金,够不够数。

  金国金银货币铸造规格,分为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二十两。

  这箱子里的都是规格最高二十两的,如此一定金二十两,一千八百两,便是九十锭。

  婉婉不觉疲倦的一个一个捣腾出来,再一个一个数回去。

  一个箱子里四十五锭,两箱加起来,不多不少一千八百金刚刚好。

  一早起来就数金子数到手腕酸疼的婉婉,决定收回昨夜她说,发财梦被打扰就不灵这话,她这显然就是发达了啊!

  枫荷道:“小姐这金库如今成了名副其实的金库了,黄澄澄都是实打实的金子。”

  衣妈妈瞧着一夜之间便可拿出这么多金,便知老爷的这位门客,不是普通人。

  而婉婉在心里算了下修补屋顶和折扣屋内损失,再加上她建造小庙的支出,仔细算下来,竟还是亏空。

  如此一早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快乐没了。

  婉婉用过早膳,叫枫荷带上银子,备上马车,出府。

  枫荷问:“小姐我们去哪?”

  她并未听说今日哪个绸缎庄出新品,也未听说那个糕点铺子出了新点心?

  婉婉说:“不去长街,我们去上京镖局,选镖师。”

  她昨儿就已有了打算,他父亲虽是文官,家里不必武官守卫森严,可也不至于漏风成这样。

  大半夜深宅大院,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歹也是当今太傅府邸,他父亲也是要面子的,如此觉得要选几个身手好的镖师,看家护院,镇宅!

  上京镖局坐落在城南,这里几乎云集了上京城所有镖局,身强力壮的武林大汉随处可见,江湖气息浓重。

  而婉婉之所以选择上京镖局这家,是因为这家镖局的林总镖头曾是定国公手下的副将,因在战场受了重伤不能继续参军,如此转业,在上京城开了这家镖局。

  她要选入府的保镖,自然要找身份背景都信得过的,而这的镖师都是军营里退下的将士,身份背景干净,且作行事风严谨,不似其他镖局鱼龙混杂,江湖气息浓重。

  当容府马车停在镖局门口时,林总镖头好似开了天眼似的,第一时间迎上去。

  他年纪与婉婉父亲相仿,身材魁梧,生有连腮胡。

  婉婉带着帷帽,可他依旧一眼就认出,笑着迎上前:“容丫头!”

  习武之人性情豪爽,声音也豪爽不羁,婉婉微微颔首,礼貌道了声:“林伯。”

  结果她还未及说明来意,林总镖头就先说了:“来选保镖。”

  他这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因为话落,他就招手向一旁管事吩咐道:“去,把咱们这最能打的都带过来,任容丫头挑选。”

  婉婉瞧着热情过了头的林总镖头,颇有一种八百年来一回客,强买强卖的味道。

  她不禁四下瞧了瞧,难道是最近生意不好,要黄了?

  可来来往往的镖师和商客,到处写着欣欣向荣,生意兴隆八个大字,这哪里有半点要黄的意思。

  婉婉有些意外:“林伯怎么知道我来是要选保镖呢?”

  她什么都没说,林伯就什么都知道,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林总镖头面色微微一怔,转瞬“嗐”了声。

  解释道:“这不最近上京城里总闹贼,和你一样来来保镖的贵小姐,一天都来好几波。”

  他解释着,“你一来,不用说,我就知道你家也招贼了吧?”

  “林伯果然洞察。”婉婉有些佩服,“难怪生意这么好。”

  林总镖头抹了把心虚的汗水,勉强扯出一丝笑:“咱干这行,就得这么敏感,啥都知道。”

  “快别在这说了,容丫头,进屋一边喝茶一边选。”

  婉婉随着林总镖头,刚到厅中,那据说是最能打的镖师便鱼贯而来。

  一共有十人,穿着同样的服装,整齐站成一排,垂目静等着吩咐。

  他们言行举止似都是经受过专业□□的,有礼有仪,很是端庄。

  婉婉瞧了眼这十位“勇士”,又瞧了瞧此刻在院中练武场上,正赤膊练武的大汉。

  那林伯推荐的这十位,可是太瘦弱了,两人加一起勉强顶那边一个大汉,是狼见了都要哭着走的那种单薄羸弱。

  “林伯……”婉婉下意识越过那些人,目光看向练武场。

  她想说,还是后面的看着吓人,镇宅。

  林总镖头将自己当成一座山,随着婉婉的目光,挡住她看向练武场的视线。

  “林伯,他们能……行吗?”小姑娘发出深深疑问。

  婉婉也不是以貌取人,但看家护院这种事,当然是以健壮魁梧为最佳。

  “容丫头可信我?”林总镖头用诚恳目光,和十分不娴熟的话术,推荐着他旁边十位“壮汉”。

  婉婉说:“林伯的话,我自然相信,可……”

  林总镖头笑道:“容丫头相信就好,你相信咱这事就好办!”

  他比划着身旁,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撂倒一排的瘦弱镖师。

  信誓旦旦道:“你别看他们身量单薄,可打起架来,半点不输外面那些莽夫。”

  他继续推销:“林伯让你选他们,自然是有原因的,你想你父亲是文官,院子里若是长期养许多打手,岂不引人口实,但他们就不会,他们是身藏绝技的普通人。”

  林总镖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推荐。

  “就是就是。”这时其中一个镖师,操着一口尖细嗓音,自我推荐道,“林镖头说得对,咱家不只会保护小姐安全,咱家还会端茶递水,伺候衣食住行,全能着呢,比那些只会打架的糙汉子可强多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还比划着兰花指,指尖细腻得堪比女人手。

  婉婉当即就想到了太后寿宴,那抱着拂尘,操着同样尖细口音的大宦官。

  “咱……咱家?”婉婉有些蒙,她怕是出现幻听。

  这时旁边另一个“镖师”发觉恐要露馅,对着那个说话的,依旧是尖细嗓音,细声细语道。

  “咱家啥咱家,咱们一会被容小姐选走,以后容家就是咱得家!”

  那人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找补,只能笑笑着附和说:“对。”

  林总镖头摸了摸一脑袋汗的大脑门,他不会说谎,这派来的更是拖后腿,还咱家,他们是生怕容丫头不知道,他们是太监不成?

  林总镖头愁得剑眉都竖成了旗杆,憋了半天才解释,“这几个前阵子给皇族做事,扮成了宦官,一时叫顺了口,还没变过来,不过不碍事,熟悉熟悉就好了。”

  那说错话人举着兰花指,也附和,“林总镖头说得对,咱家啊不是……我啊就是一时不太适应,过几日就好了。”

  婉婉瞧着他那深入骨髓的莲花指姿势,一时感叹,这怕是每个一年半载,不能这么手到擒来吧……

  眼前这十个人,着实看不出有半点能护主人安全的样子,婉婉还是想选武场里练武的那些大块头镖师,看着都觉得靠谱。

  奈何林伯强烈推荐,还说那些人都太粗,只适合在外押运,不适合入宅。

  这时枫荷也劝:“姑娘,那些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好吓人,入宅院子里的人都要被吓死了,的确不合适。”

  借着劲儿,林总镖头又对这十人猛夸,还出谋划策,到时候让这两个坐房顶看守,他们体重轻,压不塌房顶,到时无论是地面,还是天上,他拍胸脯保证,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那十个弱不经风的“保镖”为了婉婉松口,更是一人展现了一项自己的独门绝技,婉婉被虎得一愣一愣的,就差拍手叫好,扔两锭碎银子了。

  婉婉也不知自己是不经劝,同情心泛滥,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嘴一松,莫名其妙就应了。

  可婉婉要不了这么多人啊,她只要两个就够了。

  正准备在这其中挑选两个的时候,林总镖头却说:“容丫头别选了,我这和对门镖局比价,买二赠八,这十个你全都带走,我看着省心。”

  十个镖师齐齐点头,其中八个掐着兰花指站出来道:“小姐,我们是赠品,不要钱,供口饭吃就行。”

  话已至此,婉婉还能说什么,如此就都留下了。

  出了上京镖局的门,婉婉马车后面就多了十个手掐兰花指,细声细语比女人还温柔的——保镖。

  婉婉坐在马车里有些惆怅,后面传来他们谈话声。

  保镖甲:“你看咱家就那么像内宦吗?”

  保镖乙:“你不说咱家还行。”

  保镖丙无情拆穿:“不说咱家,你也像!”

  这时街上拿着糖葫芦的小娃娃,指着那兰花指,走莲步的十个保镖,“母亲,这就是您说的娘娘腔吗?”

  女子捂住儿子的嘴:“别瞎说,那是大户人家的婢仆,不男不女的,咱以后可不做这个!”

  婉婉:唉,更加惆怅了……

  作者有话说:

  婉婉:我是来找保镖,看家护院的,这找了个啥?

  高湛:一样护你周全。

  ——

  迟到了,抱歉宝子们,今天我想加个更,所以今天还会有一章,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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