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泪如珍珠_她似夜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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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泪如珍珠

  时音锁了自己一个晚上。

  早晨席尙景端着早餐,敲了敲卧室门:“阿音,吃早饭了,你开开门好不好?”

  里面没人应,他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

  席尙景以为她还没睡醒,用钥匙开门进去,窗帘拉着,屋里很暗,床铺也得很好但人不在,看着不像睡过的样子。

  他往衣帽间里找没人,浴室里也没人,席尙景找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微微浮动的窗帘上。

  席尙景走过去,拉开窗帘,看见吊兰里的时音,吊兰下的白色地毯被时音的血染红,她还穿着藏蓝色的制服,脸色苍白的躺在那。

  席尙景彻底慌了,快速上前把她抱起来,往楼下跑,边跑边喊,“阿音你醒醒,听不听得见我说话。”

  时音任由席尙景怎么叫,她都不醒,她听不到,唇色也白的吓人。

  他的整个人在颤,边跑边喊:“李叔,开车,开车。”

  这会老李正和阿兰阿冰在院子搬弄绿植,三人听见动静抬头看,那一眼着实吓了一跳,他家少爷抱着浑身是血小姐跑了出来。

  老李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连忙打开车门,席尙景抱着毫无反应的时音上车。

  阿兰第一时间从别墅里找来干净的医用纱布,老李启动车子,席尙景在后排颤着手把纱布绑在她的手腕。

  老李把车开到极速。

  时音另一只手任由席尙景怎么搓都不暖不热,后来把时音的手放在唇边不停地吹,也没能把温度渡给她,红着眼,一遍又一遍呢喃:“我不该把你一人留在房间里”

  时音做完缝合手术就一直睡,医生说有点失血过多,得慢慢调养。

  席尙景就坐在病床前,仍旧握着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她的手还是冰凉,一点不暖。

  八点半,时苒赶到病房,哽咽地询问:“我姐怎么样,她醒过没有?”

  席尙景摇了摇头。

  时苒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席尙景,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所有的事儿都能被他处理的游刃有余,何时这般失魂落魄过。

  “你回去吧,让阿兰做点补汤,中午她不一定会醒,晚上你再过来。”

  时苒一开始并不想走,但看他这样,留在这也是无用。

  时苒走后,席尙景就这么坐着,看着毫无血色的她,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昨天她无助时的样子,心疼,内疚,自责,但更多的是害怕,如果他真的再晚上楼一会儿,会是什么结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没去学校,但昨天事情他也在处理,照片和视频的散播被死死截住了,多媒体大厅讲座开始之前的监控视频也被调出来了,他有条不紊地控制着一切,越冷静,反而越让人感受出他平静表皮下即将释放的残忍,狂暴。

  晚上七点,时苒在病房门口碰上从里面出来的纪伯伦,看样子像是来汇报工作的,两人都相互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时苒看到还坐在病床前的席尙景,他还是那副样子,时苒将保温盒放到病房客厅的餐桌上。

  她往床边走:“还没醒?”

  席尙景没回答,手还是那么握着时音的手,温度已经回来了,但就是不醒。

  “你回去睡一觉吧,我在这守着,姐醒了我给你打电话。”

  他还是不动。

  时苒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他低头看,是纪伯伦。

  ——出来吧,我送你。

  时苒拒绝的信息还没发出去,第二条信息就又跳出来

  ——你留这也没用,阿席还是会让老李送你回去。

  时苒看了看病房里的两个人,一个还没醒,一个低着头,她叹了口气,走出病房,打字回了个:那你等我一下。

  夜里两点,时音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白花花的高级病房,她侧头就看见望着窗外出神的席尙景,她叫他:“席尙景”

  席尙景回神,俯着身,“我在,你说,是不是哪里疼?”

  时音愣在那儿,过了会,闭上双眼,嗓音沙哑地说:“不疼了,我想回家。”

  “好,我带你回家。”

  席尙景起身去病房衣柜里,取出纯白色的斗篷,是他让纪伯伦去席公馆取的刚送过来。

  时音还穿着病服,她的手腕还缠着绷带,席尙景就没给她换衣服,直接把斗篷给她披上,没系带子,直接系上带有流苏扣子。

  时音不愿意见人,她说:“帮我把帽子带上吧。”

  席尙景没答,但还是给她把斗篷帽子给戴上了。

  席尙景不敢抱她,怕再伤到她的手。

  他半蹲在时音面前,说:“上来吧,我背你。”

  时音的眼睛又开始酸,她吸了吸鼻子趴上去。

  席尙景单手拖着她,边走边讲电话,时音趴在他肩膀上,隔着斗篷依稀能听见电话内容,大概是让老李来办理出院手续,再给她她拿药之类的。

  车到停在别墅前,席尙景从驾驶座下来,给她开车门,准备再弯腰时,时音阻拦他。

  她说:“我自己走。”

  时音走得很慢,席尙景隔一步距离跟着她,看着前面虚弱躲在斗篷下不愿见人的她。

  时音一进门,就被红着眼眶的时苒抱住:“姐,你吓死我了。”

  时音还戴着宽大的帽子,虚弱地说:“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时苒摇头:“不要道歉,姐没事就好了。”

  席尙景走到与时音并肩,目视前方:“她还虚着,我带她上去休息。”

  时苒放开她。

  时音说:“不用了,我想上去洗洗。”

  阿兰和阿冰站在客厅,两人看着,也不敢说话,手里端着燕窝粥。

  席尙景朝厨房斜了斜额头,阿兰阿冰懂了他家少爷的意思,俩人俯了俯身子退下。

  席尙景拍了拍时音的腰,“上去吧,”他也跟着朝厨房走过去:“我去给你拿点粥。”

  时音被时苒扶到卧室门前,时音一个人进去,时苒什么也没说,转身朝自己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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